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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棠,已经继位为帝了?”我知道这已经是事实,可是还是有些希冀的,要多余的一问。也许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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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进行的继位礼,开春便是秀女大选,如今的三宫六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吧?”他说的不咸不淡,而我的心,却如一刀又一刀的割上来,而且,刀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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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舍身救我的,那个永远等我的,那个说好只为了彼此的人,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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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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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一刀的,我怎么可以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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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既然要我活下来,一定不是为了看他的得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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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我笑着,靠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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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之所以成为阴谋,是因为它是为了一人的*而不折手段的策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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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也有了不折手段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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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微光有了丝丝暖意,我也只能靠在榻上,透过肌肤间的暖意,如饥似渴的感受着,也等着大夫看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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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并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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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丢了这双眼睛,若不然,怎么看着我恨的他,死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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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眼睛,是急火攻心所致,想必有许多的大起大落是姑娘不能承受之痛,所以才失了心智,迷了眼睛。”声音中厚,想必,是有些经验的民间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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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大夫的意思,应该怎么治愈?”阿泰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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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治愈这双眼睛,饮食必须要清淡,我开我这个方子,每日晨起,伴着头天的隔夜茶水,空腹饮下,便是如此,也是极慢的功夫,需要几年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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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我急道,“我等不得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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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快些,也不是不可以,”那人笑道,“但是只怕姑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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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双眼睛,本王便是倾其所有,也是在所不惜,”阿泰忙问,“是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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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要姑娘,放下心头的执念,若是真的放下了,便是豁然开朗,拨云见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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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我心里冷笑,若是你,你怎么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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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夫好意,我一定会按时服药,注意饮食的。”我淡淡回话,是表态,也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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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将来人送出,转回来时,我已经翻身躺好,他靠近来,“若是他死了,是不是,也便是你放下了执念?”
我不回话,却是他叹气道,“大婚的日子,我已经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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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凭王爷做主。”我应下,“这件事情,会伤害的,唯有栀浅,愿你,还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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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他笑着,却把吻落在我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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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汝阳王府,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汝阳王迎娶美妾,这消息,第二日一早,便传遍巴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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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坐着,随着她们摆弄,额前的金丝流苏细细密密,已经遮住了我的整张面容,红妆下,我额前的天生龙纹,也被红珊瑚打制的花钿改变了模样,这些心思,皆是阿泰做的,他要风风光光的给我新婚大礼,而我,却不愿意,叫任何人,知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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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是咯的生疼的金丝图纹,还有触手的温凉之意,我看不着,却也知道,这凤冠霞帔,也一定是这世间少有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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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漂亮,王爷一定喜欢的了不得。”梳头丫鬟为我戴上凤冠,不无遗憾的说到,“可惜姑娘自己看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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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着有看不着的好处,这便是天意。”我轻笑,被她扶在*头,等着宇文泰来,等着我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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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前,也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我说,这一日,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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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温柔的帐中,他曾经对天起誓,而如今,也不知,是否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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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经有那么欣喜的痛楚和温柔却滚烫的怀抱,将我层层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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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么哭了?”那丫鬟轻声问,“新娘子,是不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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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吗?”我还以为方才落在手上的,是哪里的雨水,可是,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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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是该笑的。”我挤出一丝笑颜,“我笑起来,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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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看的紧,怨不得王爷喜欢。”那丫头欢喜的笑起来,“只是王妃,仿佛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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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怎么样了?”仿佛那日之后,栀浅便再没来看过我,而这个小院子,也仿佛与世隔绝,除了这个小丫头,仿佛也只有阿泰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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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病倒了,奴婢这样卑微,压根见不着王妃的面,有些消息,也是听来的。”小丫头不住的为我捋顺流苏,“等着明早敬茶的时候,姑娘就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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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要见的,我避无可避,如今我还没机会解释,但总有一日,她会懂的我的心思,我只求栀浅,原谅我这个瞎子唯一的这点自私,过了今夜,她也会知道,所有的大婚娶亲,只是一个幌子。
许多年后我依旧不明白,是什么,要他做这许多事,为了一个并不在乎他的人,为了一个,在他生命中,并不那么重要的人,直到那一天,浅浅死在我眼前,我突然晓得,有些人,并不只能用爱恨衡量,我们爱着,就是所有。
一如我的心软,还有他的等待。
只是我们四人,无法感同身受罢了。
如果七情可以对等,这世间,怕是没有这么多红尘儿女,为爱恨所羁绊。
只是这夜,是在春日里,半夜却突然下起了雨,也就因为这湿滑的雨地,还有浅浅迫切追来的心,才会导致这一场悲剧,我就这样欠下冤孽,再也无力解释。
☆、202
“丫头,你在吗?”嫣红如血的盖头被一双发白的指节撩起,入耳的柔声,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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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喜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挺拔,我欢喜的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娇羞唤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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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真的是你。”他欣喜欢愉的笑起来,而下一瞬,他的笑变得狂妄而可怖,而身后仿佛伸出千万枝手臂来,每只手臂都握着尖刀往我的心窝刺来,招招致命,他大喊一声,“钟灵,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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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样恐怖的梦境里醒来,心跳也失了频率,而眼前的一片黑暗也叫我无所适从,好在温暖的光度打在我的脸颊,我终于晓得,一日的清晨,又一次来到,那眼前的种种,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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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个瞎子,怎么会看的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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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棠,便是梦里,你也不甘心没有弄死我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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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你做的戏法会这么好,可以豁出性命,豁出尊严,不过为了皇位,不动一兵一卒,只是动动你的嘴皮子,做的还真是天衣无缝,一本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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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何耳畔,会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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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壮着胆子摸过去,却是赤条条的肌肤,吓得我尖叫出声,“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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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钟灵,你醒了吗?”入耳,却是阿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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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是说好的,只是一场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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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就要挥过去,却被他握在掌心,“钟灵,这一刻,你是我实实在在的妻子,我终于,拥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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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努力挣开,四处踢打,嘶吼着,“都是骗我的!都在骗我!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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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钟灵,”他还想辩解什么,却被屋外丫鬟的惊呼声打断,“王妃,王妃,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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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浅?栀浅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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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榻,赶了出去,我摩挲寻觅着自己的衣物,想要追出去,却是昨日的那个丫头,过来扶住我,“姨娘,现在这个情形,您还是不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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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呢?”我握住她的手臂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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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昨夜好像打咱们园子外面的假山石上摔下来了,昏迷了那么久,直到刚才,才有丫头发觉,急急忙慌的抬回去了,奴婢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她说了这里,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突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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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着急怒吼,“快说!”
“那地上,分明,是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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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是摔伤了哪里吗?我心里紧张起来,“快,帮我穿好衣服,我要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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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可是胡说,您身上的衣裳,不是好端端的吗?”她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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