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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还挺热情。”迦昱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瞥了玉蛮一眼,嘴里说的虽是奚落的戏谑之语,但连日来有些疲倦的眼睛里却难掩见到玉蛮莽莽撞撞奔过来时的欣喜之色。
“唔,疼死了!”玉蛮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她疼得要命,迦昱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在说笑话,笑笑笑,没错,他还在笑呢!
迦昱被玉蛮瞪得不行,这才轻咳了几声,掩住了笑,目光从玉蛮光着的脚丫上扫过,顿时粗鲁地把玉蛮给拎了进去,就像拎小鸡一样,嘴里碎碎念着:“果真是热情,连鞋都来不及穿,真热情,真热情……”
屋子里烧着炉子,暖洋洋的,迦昱一走进来,立即像一个冰块掉进了火炉里,暖意瞬间蔓延到了全身,身上那冰凉的盔甲好像也跟着轻了一些。
迦昱把玉蛮丢到了床沿,顺手蹲下把玉蛮的鞋子往她脚上套上,嘴里却仍还自言自语:“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那双桃花眼一笑,简直要颠倒众生,玉蛮都纳闷了,迦昱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了?
“说吧,大老远奔出来迎我,定是有事。”迦昱忽然一改刚才让玉蛮都迷糊的态度,高大的身子一立,双臂环抱俯视她,唇角轻扬:“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玉蛮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汉人文化的确博大精深,不过跟她谈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不过迦昱都说到这份上了,玉蛮自然被勾起了伤心事,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两只手委屈地捏在了一起玩手指:“迦昱,银翘不理我,她好像,很讨厌我……”
女孩之间的矛盾的确是不可理喻,前一刻还好得要命,下一秒却可以吵得向世代仇敌似的,见玉蛮这难过的样子,迦昱神色一柔,笑眯眯地拍了拍玉蛮的脑袋,大发慈悲地好声哄她:“我回来时也听说了这段时间银翘做的事,她许是心里不痛快,与你无关。”
“可是……”玉蛮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迦昱,那表情,简直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任谁铁石心肠也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她。”迦昱叹气,身子还没待暖和呢,转身就得往外走,玉蛮见他愿意去看看银翘了,当即破涕为笑,缩头缩脑地跟了上去。
“大胆!谁准你进来了!”
迦昱刚推开门,一尊中原汉朝送来的青铜小鼎就砸了过来,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了迦昱脚边,就连躲在迦昱身后的玉蛮都吓了好大一跳。
迦昱眉头微皱,低头扫了眼被银翘砸过来的青铜小鼎,顿时脸色一沉:“银翘!”
屋子里黑漆漆的,狼藉一片,银翘乍然听到迦昱的声音,竟然也是吓一跳,回过头来看他,眼眶红红的,肿得像核桃一样,哇地一声冲上去抱住了迦昱的腰:“迦昱靡哥哥!我不要嫁给匈奴容祁,我不要我不要!”
“胡闹!”迦昱嘴里虽呵斥着,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手上却已经心软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银翘正在抽气的背。
“我要嫁的是像墨折那样的大英雄!他们说他是草原上少见的美男子!我不要嫁给匈奴容祁,他是个残废!”银翘不依不饶,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可是,匈奴容祁长得极好看……”玉蛮缩着脑袋,细细的声音从迦昱的背后钻了出来,心虚地不敢直视银翘。
银翘见是玉蛮,当即更加难过了:“谁让你替我答应的!玉蛮,你都没问过我!”
玉蛮也好生委屈,当时她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而且她什么也没答应啊……
“真的,我见过匈奴容祁的,他生得极好看,你看了也一定会喜欢……”玉蛮以为银翘哭闹,只是因为没有嫁给草原上少见的美男子墨折,只能弱弱地拿话安慰她。
“他能有墨折好看吗!”银翘简直要气炸了,玉蛮什么也不懂,虽然她根本没见过墨折也没见过匈奴容祁,可是墨折是匈奴的单于,匈奴容祁什么都不是,还是个残废,嫁给他当然不如嫁给墨折!
“我想应该是有的吧……”玉蛮的眼前忽然闪过那双漆黑得像漩涡一样深邃的星眸,他伸出的掌心躺着一片翠绿的叶子,修长的手指干净又好看,他身上淡淡的馨香仿佛仍在鼻息之间萦绕,玉蛮忽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整张脸红成了一片。
“那……那他也是个残废!”银翘不依不饶地跺起脚来,拉着迦昱的袖子就吵:“我不管,迦昱靡哥哥,你要救救我,我不嫁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银翘!”迦昱的声音终于一沉,这一声喝斥将吵闹的银翘都吓了一跳,威严十足。
迦昱眼神微冷地扫了银翘一眼,竟将她看得出了一声冷汗。
“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说了。”迦昱声音一哑,拉开银翘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神情难得一见的冷峻锐利:“你要嫁给他的事是改不了的,想要闹到匈奴去,将你乌孙公主的脸面丢尽,那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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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神马呢,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乖
051 狼群相送
这场冬季缠绵了几个月的雪灾过去以后,已是四月天,劫后余生的牛羊显得颇为瘦弱,晶莹的河沱蔓延了下去,像一条长长的白练,一望无际的草原焕发出了全新的生机。
从阴霾中挺过的赤谷城外,旌旗飞扬,香车宝马,浩浩荡荡地从赤谷城出发了。
尖顶的车仗雕刻着精致的图腾,喜庆的纱幔层层叠叠地坠下,身着乌孙服装子民奏着欢快的乐声,脸上挂着喜庆洋洋的笑容,他们穿着节日盛典的服装,绚丽的色彩代表着这个场合的隆重,乳臭未干的孩子坐在父亲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脸上全是新奇,人群拥挤,接踵磨肩,就连瘦弱的牛羊都撒欢一样伴随着这喜气的歌声和乐声,在草原上乱蹿着,看管它们的牧民早已经无暇去管自己的牛羊到底撒欢到哪去了。
昆莫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身后站着庞大的皇族成员,再其次是从各个部落赶来的首领和贵族们,再后面,才是挤得连站都站不稳的王城子民们。
香车上坐着的是打扮得异常俏丽的公主银翘,一头长发编成了漂亮的鞭子,殷红的裙摆映照得面若桃花,千里迢迢从匈奴来的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护队士兵整装待发。
“愿诸位一路顺利,我乌孙的女儿将在天神的庇佑下,为两国子民带来福音!”今日的昆莫显得尤其精神奕奕,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尽数撒入和皇天后土之中,祭告神明,为这支着乌孙公主的出嫁队伍送别。
霎时间,百姓欢呼,和煦的春日下,负责护送公主车仗至两国疆界的乌孙士兵举刀挥到明媚的太阳下,精神振奋,高声大呼!
整个乌孙上下,鲜艳夺目的的颜色充斥着人的眼球,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无论男女,他们均扎着鲜艳的腰带,奏乐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伸长了脖子翘足远眺,随着公主出嫁的队伍开始前行,身后欢腾的喧嚣才离得越来越远。
出了草原,临近了两国疆界,按照约定,乌孙的护送队伍应该要开始返回。
高高坐在马背上的迦昱靡英姿勃发,葱翠的草原早已被广袤的大漠黄沙所取代,候在两国界线的匈奴士兵准备开始与乌孙护送的士兵做交接,这一回,这支出嫁队伍的护送任务,已经全数落入了匈奴人的手中,乌孙的公主,将成为匈奴的女人。
迦昱靡眯了眯眼睛,与对方的领军交谈了几句后,这才驾马靠近银翘的马车。马车里头十分的安静,和前几个月王城里的鸡飞狗跳相比,银翘似乎忽然懂事了不少,不再闹事。
只是车内的那丫头到底是真的听话懂事了?还是根本在闹别扭呢?他是她的兄长,哪能不知道银翘的脾气?
迦昱皱了皱眉,敲了敲马车,到底是妹妹出嫁,心头不忍,语气不禁温柔下来:“银翘,即将成为你夫君的那个人,足以配得起你。”
他留下的只有这一句话,匈奴容祁,此人心思之深沉,脾性之坚忍,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人……
车内的银翘仍然不吭声,但眼睛却依然肿得像核桃。从出嫁前一天开始,她就精神郁郁,不吃不喝,大概是精神萎靡,反而不乱发脾气了。
车内的贴身侍女为银翘倒了杯羊奶,见迦昱靡大人前来道别,自家公主却仍不肯理会,不禁担忧地劝慰道:“公主,您当真不理迦昱靡大人了?出嫁以后……”
要见到自己的亲人,那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
见银翘脸色不大好看,那侍女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车仗再一次开始前行了,迦昱最终还是大手一挥,率着乌孙士兵静静地留在了原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