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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你记住了,以后不能随意称呼大人的名讳,否则就是我想救你一条小命也无计可施!”
“银翘,她是我的客人。”看戏看得舒坦了,迦昱靡这才慢悠悠地挑唇,把玉蛮从银翘的魔爪中拎了回来,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客人?”银翘再一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公主身份,压低声音咳咳,装模作样地想要掩饰自己刚才那粗鲁的模样,故作优雅地伸长了脖子:“咳,既是王兄的客人,那便是本公主的客人,看你的模样,是汉人?”
“唔,应该是吧。”玉蛮下意识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耳边仿佛又响起阿爹震耳欲聋的暴喝声不断强调着“老子是汉人,你这小狼崽子当然也是汉人!”
银翘一喜,自来熟地挽住了玉蛮的手臂就往城池里带:“你真的是汉人?我听人说,汉人身量矮小,看你的样子,果然矮小嘛!”
“……”
玉蛮看上去十三四岁,除了模样长得稚气了些,个子比起其他同龄的汉人女孩都还算是高挑的了,和银翘站在一起,几乎是一般高,也不知道她从哪看出她长得矮小了?
迦昱靡忽然被两个丫头谅在了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失笑,好啊,这两个丫头倒是熟得快,把他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一方,玉蛮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银翘又热情单纯,竟然聊开了,身后的从仆纷纷跟了上去,簇拥着二人往赤谷城里去。
“你叫什么?我叫银翘,是乌孙公主,我母妃是乌孙左王妃,我和迦昱靡哥哥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迦昱靡哥哥从小就由我母妃抚养,和我可亲近了!你是我迦昱靡哥哥的客人,那一定很了不得,你是汉人大官的女儿吗?”银翘难得见到年龄相仿的同伴,一时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唔,我阿爹是道士!”玉蛮眨了眨眼睛,阿爹当大官的模样她可想象不出来:“我叫玉蛮。”
“道士?不是不可以娶妻的吗?你真有趣!”银翘新奇地叫了出来,把玉蛮揽得更紧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沐浴更衣,你脏死了,也不知道我迦昱靡哥哥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难不成他把你丢到茅坑里去了吗?”
“迦昱靡……”玉蛮的脑袋里灵光大闪,惊呼出声:“啊!”
这一声大叫,把银翘也吓得不清,跟着大叫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玉蛮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恍然大悟:“靡……这是……乌孙王族才有的名字?!”
她在书上看过,乌孙乃西域大国之一,靡字称号,只有乌孙真正的贵族才有,即使迦昱靡不是皇族,那也定是立下赫赫大功而被乌孙昆莫赐名的人。
银翘目光奇怪地斜向一脸惊讶的玉蛮:“你现在才知道呀?!不过迦昱靡哥哥看起来待你极好,你瞧,他竟然允许你直呼他的名讳,这么亲昵,就是母妃也不曾只呼迦昱靡哥哥为迦昱,说不定呀……”
“迦昱果然没有骗我!他是有钱人!”她果然可以吃好多肉!
玉蛮正沉浸在一脸满足的喜悦之中,压根没听到银翘在嘀咕什么。
银翘见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说不定我们会变成一家人哦!不管不管,反正你现在又不是迦昱靡哥哥的人,我要比迦昱靡哥哥对你更好,以后乖乖跟着我,好处多着呢,知道吗?看你那么小,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们就是好姐妹。”
“可你明明还没我高。”玉蛮撅着嘴,语言犀利了。
银翘的脸一青,当即咋呼起来:“谁……谁说的!我比你高!总之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又不是看个头的。”玉蛮平时说话颠三倒四,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句句犀利。
“呃……”银翘羞愧,哼了一声:“那好,那你说,你多少岁了!本公主马上就要十五了,再说了,喊我姐姐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吃亏!”
“唔……”玉蛮为难地挠了挠脑袋,说实话,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多大了,听阿爹说,她应该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但到底是十三还是十四呢,银翘说她快要十五了,那就是十四咯,所以她也有可能和银翘一样大啊。
银翘见她说不出话,就当她默认了,当即高兴地攀着她又聊了起来:“你知道吗?明天是我们昆莫的大寿,各国国王还有使臣都来了,今晚的宴席肯定热闹!只可惜匈奴王墨折没来啊……”
银翘说到墨折的时候,一脸神往,连玉蛮都忍不住好奇了:“这个人很厉害吗?”
没想到被玉蛮一问,银翘的脸忽然红了,娇嗔道:“你干嘛这么看我!他……哎呀,我不知道啦!反正他又没来,刚才迦昱靡哥哥也说了,匈奴来的是那个残废的殿下,诺,那就是匈奴使臣的车帐,那个人一定就坐在车里。真可惜,我听别人说,墨折可是少见的美男子,这回竟然没来啊,那个十三殿下,这几年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肯定生得丑陋,还是个残废……”
银翘后面说了什么,玉蛮已经没有听到了,她的目光已经顺着银翘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四下无风,仅有的微风也撩不动厚重的车幔,敦厚的马车雍容华仪,缓缓从西侧朝城池驶来,缓慢而优雅,从容而不惊,前后的侍从队伍长得不见首尾,马车后面跟着的是匈奴送来的贺礼,一车一车的,竟然装满了二十多辆车。
玉蛮的眼睛睁得有些疼,大风突起,那为首的马车车幔忽然被掀开了一个角,白衣一晃,仿佛还有墨色的一角,好像是那人的黑发,也跟着轻轻地扬起,白衣如淡漠的云,黑发如恣意的墨,玉蛮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却看不到车内人的容貌,只是这么粗略地惊鸿一瞥,玉蛮已经没来由地心底一跳……
043 银翘的鬼主意
脑袋里不断有那道白色衣摆的一角撩动着,玉蛮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冒泡,恍恍惚惚间,人就已经地被银翘拉着手带回了寝殿。
扑通一声,银翘不由分说地就把玉蛮推进了池子里,温热的水呛得玉蛮猝不及防,那水是热的,玉蛮几乎是被扔进去的,那感觉简直是水深火热啊,吓得玉蛮哀嚎出声,挣扎着要往上爬。
银翘趴在池子边哈哈大笑:“不准爬上来不准爬上来!你们快快快,把她按下去!”
“是!”两侧的侍女听到了命令,纷纷撩起袖子围了上来,玉蛮面露惊恐,哇哇大叫,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被无数双手给扒了个精光,那些手在玉蛮身上搓啊揉啊,在她脑袋上转啊摸啊,玉蛮受不了,红扑扑的脸上又是哭又是笑,力气惊人,好几次都把这些人高马大的乌孙女人给推得四脚朝天。
等到玉蛮总算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简直跟打过一场战一样,那些奉命来侍候玉蛮沐浴更衣的侍女全都湿成了落汤鸡,无一幸免于难,就连躲得远远的银翘都被溅了一脸的水,裙子也湿了一大片。
玉蛮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抱怨:“我洗过澡了!”
七八天前刚洗的!
银翘才不管玉蛮那委屈的神情,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姐姐的角色,当姐姐的自然一切都她说了算,玉蛮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而且当姐姐的要大度,就算妹妹不懂事她也不能生气。
银翘忍了忍,决定忽略玉蛮溅了自己一身的水,拍拍手,昂首挺胸风风火火地又吩咐了下去:“换衣服换衣服!都快晚上了,再不换就来不及了!”
“啊!”玉蛮见到无数双手又朝她伸来,不经面色大变,在一片惨叫声中,玉蛮又被折腾了一通。
天已经黑了,王城里却依旧灯火通明,寝殿外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宴席上传来的声音。
银翘的寝殿里,玉蛮扭扭捏捏地躲在柱子后面就是不肯出来,最后还是银翘用暴力解决,硬生生把玉蛮给拖了出来。
没有了柱子的遮蔽,虽然银翘早已经把所有人都轰出了屋子,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二人,可玉蛮还是感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别扭得很,很没安全感。
她的脸色微红地低下头来,两只手也在前面绞啊绞,坐立不安。
她一直都穿阿爹改小的道袍,还从来没穿过这样漂亮的衣服,红红的衣裙贴在身上,俏丽的银线在裙子上勾着花,腰间的带子上挂了一圈的小铃铛,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如藕,腕上的铃铛随着她轻轻的动作脆生生地发出声响,脚上踏着小胡靴,俏皮又生动。
这一身打扮,分明完全与站在她面前的银翘一模一样,就连从来都乱糟糟成一团的黑发也被散落了下来,扎成了小辫子,那模样与银翘的也是一样的。
银翘在玉蛮眼里是极美的,她笑起来时好像连太阳都要重新升起来了,爽朗得让别人的心情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