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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
那时的温存,如今只剩下这镯子了。翔,你说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我,你可知道,我在一个你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呢?
四爷的呼唤将我带出了回忆,不觉间我已是泪流满面了。
“送你镯子的人,是谁?”四阿哥沉着脸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想哭的欲望,稳住了声线答道:“回四爷,是民女的爱人。”听到我的回答,四阿哥怔住了,旋即锁起了眉头,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镯子,作势要摔。我慌了神,只觉得这镯子是我和翔的唯一联系,竟然也没多想,扑了上去抱住了四阿哥的手臂,哭道:“四爷,别摔,求您!”
“若我一定要摔呢?”四阿哥维持着那个姿势,沉声问道。
我心里一痛,松开了他的手臂,退了两步朝他跪下,答道:“那么,四爷,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安若颜这个人了。”其实这不过是一句气话,若他真的要摔了,我也断不会为此寻死。
四阿哥的手臂垂了下来,将镯子放到了桌上,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将镯子戴回到腕子上,我才开始思索着,四阿哥从何得知我有这镯子的?又从何得知我将镯子当掉了?想了半天,也想不透其中原委,只得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眠。
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去了工作室,开始着手为塑像画各个角度的素描,一来素描比泥塑直观,二来可以在泥塑的基础上,添加适当的表情,为后面正式的作画打基础。一张素描还没画完,八阿哥便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这三个人里面,我只对八阿哥还略有些好感,其他那两人,我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的,再加上昨夜失眠,心情烦躁,我见到那两人时脸上的表情,不难想象。
可是那两人似乎心情很好。“啧啧!你这恶女人还有两下子嘛,八哥,你看,跟皇叔还真是像呢。”十四阿哥围着泥塑转了一圈儿,感叹道。
“噫?这个又是谁?啊,八哥,你来看,像不像老十三?”十四阿哥指着翔的塑像喊着。我脑子嗡的一下充了血,连忙跑过去拿了张纸将塑像盖了起来。
八阿哥和九阿哥毕竟比十四阿哥年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拿那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倒是十四阿哥,显然还不太明白这些,鬼头鬼脑的盯着我笑。
“不是十三爷。”我小声说道,也不知这样算不算是解释,又或者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我也觉得不像,十三弟可不会这么深沉呢。”八阿哥笑道。
这事儿就算这么过了,在那几个人的七嘴八舌指导下,我的素描稿也画了五六张了,严肃的、微笑的、冷漠的、威严的……各种各样的裕亲王跃然纸上。不过,那几个人,我并不是十分相信,虽然目前看来他们对我的态度尚好,可是我总担心他们会害我。尽管四阿哥对我态度如此恶劣,我却相信他绝对不会害我。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点也左右不了自己的感觉。
于是在他们走后,我又将画稿拿去四阿哥看了一遍,在四阿哥的指点下,修改了几个小地方。昨晚的事,似乎从没发生过一般,他不提,我也不提。只是他看到我腕子上的镯子的时候,表情很明显的僵了一下。
走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几天怎么不见十三阿哥,于是顺便问了一句。四阿哥说,十三最近被皇帝派了差,大约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接下来几日,我便埋头在素描稿子与泥塑之间创作,一张画并不能一挥而就,白天画完了,夜里还要拿去给四阿哥过目,他认为像了才行,常常一天画下来,末了却有些瑕疵,结果又要重画的。
在十日期满时,我统共画成了三幅,让四阿哥带进宫去呈给皇帝。
快中午的时候,四阿哥带回来一道圣旨。消息是好消息,但是我却乐不起来。皇帝封了我一个正六品画师,食正五品俸禄,这对我来说是个荣耀,可是我本是一心想走的,而今却有了官位,还如何走得掉呢?
我领了圣旨,然后给管家打了声招呼,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便径直去了我画馆,这次一走便是一个多月,也不知道画馆究竟修得如何了。
慢摇摇的从胡同的后门处进了园子,远远的便看见主体工程已经快接近完工了,正点中式的外观结构,内里却全是现代化的户型格局,实用又方便。我踱进了房子里面,几个工人正在往墙上抹灰。
“姐……姐姐……”一个怯怯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儿提着个白石灰桶站在门口,小辫子乱蓬蓬的,灰布衣服上满是白点儿,脸上也有些白点儿,一张脸看过去,白白的,只有嘴唇和眼眶是红的,非常显眼。这是……非法雇佣童工啊。
“你今年几岁啊?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做工呢?”我问。
“姐姐,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郑啊。”小家伙抹了把脸,朝我着委屈的喊道。我这才看出来,他就是上次我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小郑啊,一个月不见,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是你呀,你爹的病好了吗?怎么你会出来做工呢?”我从他手里接过石灰桶,放到了地上,拉着他的手走到屋外,仔细的端详着他。长高了一点点,成熟了一点点,长壮了一点点。“我爹已经好了,在这里做工呢,我是来帮他的,我爹身体不是很好,一个人做太慢了,挣不够钱还您。”小郑说着,眼眶又红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来是没错,这么丁点儿大一个孩子,就知道帮父母做事了。想想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只会淘气的混丫头呢。“你爹呢?”我不禁对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的父亲感到好奇。
“在楼上刷墙呢,姐姐等我一会,我去叫爹爹下来见您。”小郑转身跑回屋里,双手拎起石灰桶,噌噌噌的上楼去了。
很快的,小郑便领了个青年男子下来,跟小郑一色的灰布长衫,上面还打着几块蓝色的补丁,辫子也有些散乱,容貌清秀,尽管落魄至此,态度却依旧显得从容不迫。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上次跟去的人回来不是说是个老爹吗?怎么如此的年轻?
“在下谢过姑娘救命之恩,银两在下会想办法凑齐,还请姑娘宽限些时日。”那男子抱拳行礼,说话的感觉完全是一个书生,怎么却跑来做杂工了呢?
“你们现在住哪儿?”我不理他的那些话,上次听说他们是住破庙里的。
那男子红了脸,又一抱拳道:“佛主脚下。”我楞了一下,然后扑哧笑了出来,抬眼见他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张脸绯红,心里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压住了笑意,再问道:“你可识字?”新店开张,肯定要招人的,看这人斯斯文文的,定是个读书人,而且人品也不差,就冲他那句‘佛主脚下’,想来也是个有趣儿之人。
“我爹他识字,而且还会画画。”小郑嚷道。
“我的画馆缺个帐房先生,不知先生可愿屈就?”我也学那人,酸酸的问道。
那人怔了怔,然后抱拳道:“在下郑之平,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一旁小郑也学他爹的样儿,抱拳道:“在下郑燮,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郑燮,我楞在了当场。真是惊喜处处有,今年特别多啊。
“,本名郑燮,字克柔,号板桥。”我的中国美术史上曾经有过这么一句话。
生日VS祭日
这是小时候的郑板桥啊,一个小不点儿,做事儿却一板一眼的,没想到长大了会那么的古怪,我还真是拣到宝了,心下一阵暗喜。
画馆因为在装修,乌烟瘴气的不适合住人,也不能将这两人领回四阿哥府上去,看样子得另谋地方安置这爷儿俩了。
给修房子的工头儿打了声招呼后,我便领着这二人到了隔壁的酒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店掌柜的自是认得我的,待我坐下后眉开眼笑的过来跟我打招呼,又叫人送来了茶水,自己也在我们这桌坐了下来。一阵闲扯,掌柜的想从我嘴里探点儿关于我被抓的消息,以及我那画馆大动干戈的内幕,而我呢,想从掌柜这里打听一下附近可有租房子的。
一阵客套寒暄下来,我也适当透露了一点口风给他,但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事儿是一点儿也不能说的,另外就是,我也找到了适合安置郑家父子的房子,价格相当便宜,一月才二两银子。
末了,掌柜的请我们吃了顿大餐,说是替我压压惊,我也不推辞,欣然的承了他的情。心想着,我这画馆开在这里,是皇帝指的位置,以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