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玥儿……”他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紧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伞递了过去,遮在她的头顶。
“他—不—是!”她有些生涩而坚定地开口道,在莫天谨还未反应过来前,撇开他的手,朝着雨中奔跑而去。
脸上,冰凉的不知是泪,还是雨,全身被雨水淋湿,好冷、好冷,不顾一切地奔跑,听不到身后的喊叫,茫茫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而已。
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摔倒在了泥泞着雨水中,感觉不到疼痛,手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污浊的泥水,抬起头仰望天空,落雨纷纷,不甚美丽,她突然想笑,就这样,可怕的笑声溢出口中,回荡在茫茫秋雨之中,任由那雨水将整个人掩埋。
当她无力地瘫倒,只记得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醒来,她不是玥儿,不是半夏,唯楚凤儿一人而已。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寒冬腊月,天地之间,白雪皑皑,北国的冬景总是那般壮丽而宏伟。
阴暗而宽阔的石室内,在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石棺,棺盖半开半合着,里面隐隐有些难闻的味道和什么声音。
“云狂,我听说这半年来拓跋睿死缠烂打,攻势猛烈,琦玥那丫头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石门的机关被打开,两个相貌英俊,气宇轩昂的男子,并肩走了进来,说话的人正是花仟少。
“恩,已经定于下月完婚,直接册封为后,并立半儿为太子。”云狂一脸悠闲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石棺里面。
“什么?那小家伙不是楼主的儿子吗?拓跋睿这小子也太有度量了吧,居然肯立别人的儿子为太子。”花仟少故作震惊,很高调地鬼叫道。
“自古帝王爱美人,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更何况如今琦玥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北国的那一段,自然认为孩子是拓跋睿的,而北国百姓亦有所闻睿王奉旨完婚一事,现在不过是让这件事……”云狂的话还没说完,从石棺内便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钳住了他的手腕,惊得他连忙拍了拍胸口。
“楼主,你诈尸啊,被你吓死了。”(文-人-书-屋-W-R-S-H-U)
“又诈尸了?”花仟少侥幸一笑,赶紧躲远一些,还好他没站的那么近,这下云狂要倒霉喽。
“是不是也想和我一样,尝尝机体重生的乐趣?”沙哑的声音传来,却带着颇不以为然的镇定从容,甚至有些玩笑的意味。
“算了,楼主,此痛非常人能人,属下可受不了,您还是安分修养吧,等云狂早日把药配好吧。”云狂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说话间,紧忙将那只血淋淋的手,扯了下来,放回到了石棺内。
花仟少上前瞧了瞧此刻莫辰逍的模样,饶是自持力再好,也不禁一惊,怪不得他不让那丫头知道他还活着,这样的他该如何面对她啊。
只见那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全身地肌理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破碎,又迅速的愈合生长,他的身体棺材底浸泡着一层浓厚的血水,人形的物体就躺在这血水之中,身体在破碎死亡与复苏重生之间不断地徘徊。
“怪不得君楼主一直犹豫要不要将这绝殇大法交给你,要不是机缘巧合,一身内力尽散,或许……”怎么说,诅咒自己的主子都不大好吧,花仟少没再说下去,反而是莫辰逍,并不在意地接道。
“否则,我早死了。”
“云狂,药配的怎样了?”他的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偶尔还会间断一小下,或许嗓子裂了,也可能是舌头开了,他们已经习惯。
“还差一味,南海龙珠,已派人先去探路,明日赤玦便会亲自带人去寻,我想不足一个月,应该就可以配成,只是,这药是否能治愈你体内的伤,云狂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云狂说着,眸子暗淡下来,连声音都跟着小了下来,石室内又是一阵沉寂。
三个人都十分清楚,若是失败,那么莫辰逍所忍受的这一切痛苦,都如一江春水付诸东流。
“罢了,事在人为,命由天定,想办法拖延住拓跋睿册后的时间,若她真的失忆,而我终究逃不过这大限,拓跋睿到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莫辰逍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打破这沉寂。
她的幸福,如果他可以守护,定然不计所有,如果不能,也希望有人可以代他……
北国的二月,依旧是大雪纷飞,如鹅毛一般,洁白、轻柔。
此刻的龙玥本应坐在昭凤宫中,成为拓跋睿的皇后,可不知怎么,大婚前夕,北国皇上突然患了一种怪病,至今不得医治,无奈,册后大典只能暂延。
推开窗,阵阵凉意穿透她的罗裙,刚刚挽好的发髻被风吹乱,放眼望去,竟然是一大片梅林,全数开放,粉白相间,生机勃勃,好不惊艳。
梅香扑鼻而来,龙玥诧异地站窗前。
这里何时多了片梅林,她怎么一点都不曾察觉?
真是奇怪!
随手拿过屏风上的貂裘,披在身上,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迎着风雪,踏进那片梅林中,一切犹如幻境般。
疏技梅花阑,香瓣舞纷飞,苔枝缀玉,被风吹散而残舞的梅瓣一片片撒在她的貂裘之上,几瓣拍打在她颊上,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接下几瓣于掌心,置于鼻间轻嗅,这个味道……
“玥儿——”伴着一声温柔而深情的呼唤,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掌攀上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她的背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身子猛地一震,手心中的花瓣,被风拂去,低头望向那双手外罩着的素白衣袖,她闭上双眼,一颗泪缓缓滑落,而后亦如那飘散的花瓣,被风吹散。
“你是什么人,我不是认识你,放手!”这一句,不才应该是她的台词吗?可为何,话到了嘴边,竟怎么也说不出声来。
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来,他的笑再度映入她的眸中。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响彻梅林,五个鲜红的指印,顿时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玥儿——”他先是一愣,而后好似瞬间明白过来,嘴角依旧扬起那般宠溺温暖的笑。
眼眶通红一片,粉嫩的唇瓣微微颤抖,却始终发不出只言半语,她望着他,潮湿的眼眸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愫。
素白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她踮着脚尖,就这样狠狠地吻了上去,好似要夺了他的呼吸,吻得密不透风,半带着惩罚似的撕咬,泪水混着血腥的味道,缠绵在那个吻中。
紧闭着双眼,她的身体还在颤抖。
他知道,这样撕咬的吻,不仅仅是对他的惩罚,更是证明他的存在。
心头一软,眼眶湿红着,一手捞起她的腰肢,任由她撕咬发泄,直到她累了,无力了,他又强吻了回去。
纷飞的雪,夹杂着粉白的花瓣,漂浮在这梅林之间,千言万语,尽融在这深情一吻之中。
同样睿智聪明的两个人,一个假装天人永隔,一个则打玩失忆把戏。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此不过为了让另一个更加好过。
莫辰逍之所以假死,就是怕龙玥看到那样的他,日夜伤心,为其担忧,若是他能死里逃生则好,若是不能,反而让她与自己承受了份本不该承受的伤痛,倒不如一切均有自己承担,只给她一次绝望。
如此精心的计谋,自然可以瞒天过海,她信了,她真的信了,可直到那具男尸的出现,她才发现事有蹊跷。
其一,虽然云狂终于找回了莫天漓,告诉了他,他与莫辰逍是亲兄弟的事情,并助其登上皇位,可沧浪楼楼主之位,却还一直闲置,这于情于理都不合江湖规矩。
其二,那具男尸身上的伤痕均与莫辰逍当日所受无异,可她既为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又怎么会不懂一些基本的法医常识,只要细微观察,就能发现不对那伤口明显不对。
其三,以云狂的忠心,绝对不会在她都到达现场之时,他还没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所以,根据这一系列推理,她终究得出结论,莫辰逍根本没有死,并且云狂知道内情,所以她便将计就计,演了这场戏。
当然,这所有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莫辰逍没有死,也是她的期盼,最后定下结论,还是在册封大典前夕,拓跋睿突然大病,试问这普天之下,能有此手腕之人,寥寥无几,而云狂便是其一,这也就更肯定了她的想法,莫辰逍定然没有死。
可是她一直没有揭发,因为,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必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所以她在等,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归来。
雪海梅林,路尽隐香,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们亦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