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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还是不能禁绝。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纲腰杆挺得很直,喝一口茶,道:“吏人大多在本地当差,经营多年,新来的长官若是得罪了这些人,他们办事就会故意拖延,并欺上瞒下,使上情不得下达,下情无由上达。州县长官由于不熟悉当地情况,也奈何他不得。
本朝规定,知县负责初审本县所有案件,但其判决权仅限于杖责以下轻罪,流配以上要案均须报送州府审判。州级官府既受理属县上报的流配以上各类案件,也直接受理州治所在地及倚郭县的各类案件。这样一来,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繁杂,官员若不能秉公执法,吏人就会贪赃舞弊。有的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还会鼓动鼓动百姓卷入狱讼之中。这些都是露在表面上的东西,大家都明白的。”
秦桧轻轻颔首表示赞许,道:“相公说的透彻!吏人为恶表现在财政方面,主要是多收强取,苛剥百姓,为长官的违法枉支提供方便。他们大多苛敛百姓,不遵章办事,在属县官吏到州府办事时,反复勒索钱物。知县如果不拿钱,也许就见不到知州,办不成事情。而今是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
张浚则道:“这些人素质低下,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使能力出众之辈,也很少能得到升迁的机会,所以就……”
所以就开始捞钱了?
赵桓喃喃道:“这不是官弱吏强吗?长此以往,我大宋不是要败在这些蛀虫手中?传旨给吏部,拿一个章程出来。有这么几点,卿等需要留意:凡是办差的,都要给俸禄,俸禄不能太低,朕宁肯自己省一些,也不能饿了办事人的肚子。可以为这些公吏设立品级,这样也便于管理嘛!官员可以从德才兼备的公吏中产生,大学毕业的学生,恐怕也没那么多官给他们做,可以先从下级做起。半个月之后,朕要看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郑亿年降三阶留用本职,台湾设州一事暂时放一放,沈正声接着做他的知县吧!”
“是,臣遵旨!”宰执们齐声应道。
最后,李纲呈上来一尺厚的折子,足有几十本,道:“这些是折子奏的都是一件事情,请陛下顺应万民所请,行封禅大典。”
赵桓拍着折子道:“封禅?这可不是小事,宰执有何意见?”
李纲沉默不语,张邦昌也没动静,何栗道:“陛下功德赫赫,行封禅大典,正在其时!”
何栗早就看出自己不太得宠,所以抓紧时机,取悦于赵桓,赵桓看出了他的用心,更是不值其人。如果不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且现在在军事上要镇之以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就把他换掉了。
看其他几个人的意思,似乎都不太赞成。
在高山之巅,将祭品安置于柴火上焚烧制造烟雾,于是乎烟走云飞,直上苍天,这是古人的祭天敬神、沟通天地的方式。此种祭天方式,从舜、禹时代传至夏、商、周,被春秋时齐国的儒生们记录下来,称为“封禅”。从此形成定制,帝王登山筑坛祭天曰“封”,山南辟基祭地曰“禅”。
不是什么样的皇帝都可以封禅,要合乎条件: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也就是说,新王朝建立之后,必须等到坐稳天下,才具备封禅的基本资格。
自古以来,举行过封禅大典的有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武则天、唐玄宗,以及本朝的真宗皇帝。除了武则天一人封禅嵩山,其余的圣主明君都是封禅泰山。跟那些人比起来,赵桓想到自己的祖宗真宗皇帝搞的什么神降天书,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真宗在位二十五年,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与辽国签订了“澶渊之盟”,再有就是搞了个“天书封禅”。签订盟约之后,真宗皇帝还欣喜了一阵子,不想被一心打击寇准的王钦若,挖苦道:“城下之盟,有何可喜?”
寇准贬斥边州,真宗也跟着郁闷地一辈子,所以,就有了封禅,封禅的时候还得了天书。泰山之巅,昊天上帝会降什么天书?虽然自己也搞了个铁塔天书,那是为了让天下臣民相信,为了普及科技,不得不伪托天书之名,正是有了天书出世才会有接下来轰轰烈烈的研读天书,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啊!能把骗人的事情搞得象真宗皇帝那样,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
赵桓原来认为,只有灭了金国才具备封禅的资格,但是,现在被这些人弄得心痒痒的,真想亲自实践一下呢!
看看宰执的表情,赵桓懒懒地说道:“这件事暂时放一放。没有其他的事情,诸位爱卿可以退下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七位宰执退出大殿。
最近,除了九弟赵构的事情,一直都很顺利,颇有那么一点如沐春风的感觉。十年了,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日没夜地忙了十年,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下午,赵桓应枢密院都承旨、军器署长官陈规的邀请,来到金明池,观看墨问虚的火轮船试航。
在正门前下马,陈规早就率领一干官员在迎候了:“臣恭迎皇帝陛下!”
赵桓含笑点头,道:“都起来吧!这里不是朝堂奏事,大家都可以自然些,朕出来也是想松泛松泛,太拘谨就没意思了!朕把大财主给你们带来了,能成功还好,如其不然,再要钱就困难喽!”
户部尚书张孝纯一身整洁的便装,脸上挂着惯常的苦笑,此人哭穷惯了,时间一长,便总是这副模样。
陈规起身之际,有些气喘,脸色也显得很苍白,赵桓关切地问道:“身子不舒服吗?朕不是说过,你只要抓些大事就行,其它的尽可以交给手下去办。朕还有许多大事要办,你可不能撂挑子!”
陈规努力平复着呼吸,勉强笑一笑,道:“都是老毛病了,不要紧的。陛下天恩,臣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望着这名任劳任怨的老臣,赵桓很是感动,拉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向里面行来。升正殿,望向浩渺的湖面。天气很凉了,百木凋零,湖面上不时可见几片落叶,冬天已经不远了吧?
指挥官摇动红旗,发出号令,不大的功夫,一艘千余石的中型船只,冒着滚滚黑烟,自远方行来。就在正殿前,行驶了三个来回,一声长鸣,忽地停下。船头立着一人,正是蒸汽机的发明人墨问虚。
墨问虚望殿叩拜,高声道:“火轮船试航完毕,请陛下圣训!”
赵桓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起身前行几步,扶着栏杆,道:“还能航行吗?”
“能!”
赵桓大笑,也不顾别人,命令船只靠过来,他要亲自试试。
船舷两侧,安装着车轮,蒸汽机拉动轮轴,车轮转动起来,船只也就可以向前行驶了。机器轰鸣,震得耳朵“嗡嗡”直响,赵桓大声喊道:“速度可以达到多少?”
“不用风帆,一个时辰能行三十里!悬挂风帆的情形,还没来得及试验!”墨问虚答道。
赵桓道:“好,好啊!有了这个东西,有风无风都可以在海上航行,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墨问虚也不懂得谦虚几句,只顾得傻笑。
上岸之后,赵桓朝张孝纯问道:“爱卿怎么看?”
张孝纯道:“难道不可以造出在地上跑的车来?”
墨问虚回道:“可以的!只是车的体积很大,路面不平,不能长时间行走!把蒸汽机应用在船上,倒是没有这些问题!”
是的,烧煤的车要有轨道才行;烧油的汽车,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赵桓双手击掌,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可以专门为这种车修建道路,比如说给车装上特殊的轮子,在铁轨上行驶,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墨问虚仔细想了想,喃喃道:“这样当然好,技术上也能解决,但是……”
这个人哪样都好,就是有点肉,赵桓、张孝纯、陈规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但是怎样?”
“但是,要花很多钱啊!”
张孝纯被气乐了,戏虐道:“钱,你花的钱还少吗?”
墨问虚挠着脑袋,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要分辩两句:“我一直都是省着用的,这一次为了赶在入冬前请陛下御览,我从浑家那里偷了两千贯出来,她还不知道,要是知道就糟了!”
赵桓忍着笑,道:“知道了会怎样?”
墨问虚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结果,脸色都变了,从里往外冒凉气,定了定神才道:“她掐我,比我娘还狠呀!”
赵桓大笑,扶着裴谊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了呼吸顺畅,或者觉得这样还不够尽兴,狠狠地砸了裴谊两拳,这才舒爽。能直着腰说话了,赵桓指着张孝纯道:“听着没,一定要给钱,否则我们大宋最伟大的发明家就要倒霉了。”
然后,赵桓又附到墨问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