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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甚认真地推拒着他,“你先回答我嘛,什么原因你非要赶着立后不可啊?”
“你应该对齐式微还有印象吧?”
咦?他在考验她的记忆吗?怎么老提以前就认识的人啊。“嗯,很难不记得吧。人长得没话说,武功也好像不错,笛子更是吹得一级棒……”
嗯……某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嘿嘿,但素,银家的心里还素只有小新一个人,再说了,他有小芽儿了。”
她很识时务地环抱着他,笑得一脸谄媚,窝在他的怀里撒娇。
“胡说,芽儿才几岁,等她长大,那姓齐的也未必……”
“不信?不信咱们走着瞧,等再过几年,你陪我回南毓,我保证,她就算不是齐夫人了,也是齐大哥的心肝宝贝。”
或许,早在他们在客栈邂逅之前,小芽儿就已经是齐大哥的心肝宝贝了,他对她很宠溺。
看呼延迄微摇头的模样,顾沫白就知道他不信。“嘿嘿,等着瞧好了。对了,你提齐哥哥做什么?”
“你知道他们师徒四人来我西祈有何目的么?”
顾沫白茫然地摇摇头,她哪知道啊,齐哥哥又没和她说。
“他来,是要和太后以及沈德乾里应外合,夺我帝位的。”他也很意外,可是他收到的消息却是如此。
华阳城内出现一名风姿卓越的男子,他的身边还跟着两名同样出色的徒儿,和一名小女娃,这样的讯息自然很快就会经由密探传到他的耳朵内。
于是也就轻易地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他与沈德乾会有所牵扯,呼延迄还不算太意外。他意外地是,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竟然也会卷入这场权利的争夺之中,人心,这世间实在是没有比人心更难测的事物了,哎。
内有太后几个要造反,外有北胡作乱,所以他才想要乘两边的人马有所动之前,先把册后大典给落实了,不然一拖,谁知道会到猴年马月去。
呀?顾沫白愕然。怎么看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都不像是会谋朝篡位的奸恶之人啊!
她更不懂,太后对权力欲望真的有那么强吗?也想要学武则天非要当上皇帝不可?
“更何况 ̄ ̄ ̄到现在本王都还没有查出谁是幻影门背后的靠山。”
呼延迄揽着顾沫白的肩头,微叹着气。一日没有查出幻影门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他们的危险就不会过去。
虽然现在他们是在宫内,但也难保幻影门的人早已安插好眼线在宫中。
说他多疑也好,敏感也罢,他就是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有一场阴谋似乎正在启动,而他浑然不觉,他非常不喜欢被动的局面。
“嗯 ̄ ̄ ̄你不是认为幻影门和权贵勾结的可能性比较大吗?你怀疑会是太后还是沈大人啊?”
如果不是既有财力、又有势力的人撑腰,任何组织或者门派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内就崛起的。
“他们两人本王都派人跟踪过,没有可疑之处。”
但也不排除他们幕后操纵的可能。总之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真的希望快点举行册立大典,他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天上的雪还在漫天飞舞地下着,天和地都穿了一袭飘逸的白纱。白色的枝桠、白色的宫墙、白色的房檐,白色的盆栽,目之所及皆是苍茫的一片,像是一幅北国风光的墨画。
披着一件银狐裘袍,顾沫白站在“念行宫”的院落回廊上,仰着头看天上飘飘洒洒的玉碎琼花,摊开掌心,承接着一片片入手即化的雪花,若是所有烦心事,也像这雪花,触手即化,多好。想起呼延迄前些日子和他说过的内有外患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顾沫白难免忧心。寻思着,到底用什么法子,能够帮到他呢……
“娘娘,外头冷,您要不要到里头暖暖身子?”
柳妍捧过一个汤婆子交予顾沫白手中,欢雪则忙着拂落随着风,飘落在顾沫白身上的雪花,也帮着劝道,“是啊,娘娘。柳妍说的对,您这样迎风立着,保不齐会感染上风寒呢。太后前些天染上风寒,至今未曾痊愈,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 ̄ ̄”
“没事,我喜欢看雪呢。你们要是冷的话就先进去,我没关系的。”顾沫白转过身把汤婆子交回到柳妍手里,继续仰着头看天上飘洒的雪花。
多难得啊,她现代的家是在南方,几百年下一次雪啊,她连打雪仗的记忆都没有过。
“娘娘不进去,奴婢等也不进去,奴婢也陪娘娘一起看雪。”
欢雪“义气”地拍拍胸脯。
“哈哈,好呀,有美人作陪,一起赏雪,不也是没事一桩?”
顾沫白扭头,摸了欢雪娇俏的瓜子脸一把,欢雪的小脸立即飘上了一朵红云,柳妍哧地掩嘴笑出声来,“还是王妃有法子,柳妍和欢雪认识这么久,还没见着小妮子脸红过呢!”
“王妃,柳妍姐姐,你们欺负欢雪。柳妍姐姐,欢雪跟你没完!”
说着欢雪就追着柳妍喊打,柳妍忙跑到顾沫白的身后去,嚷嚷着,“欢雪妹妹好不晓事,轻薄你这丫头片子的人分明是王妃,你怎的要来打我。”
“好啊,柳妍,你竟敢供出本王妃,欢雪,本王妃就把柳妍交由你处置了!”
说着,“没义气”地退了一步,把身后的柳妍往欢雪身上一推,欢雪接住柳妍,顾沫白和欢雪两人联合起来,咯吱柳妍的身子,柳妍捧着汤婆子左躲右闪,被咯吱地“呵呵”直笑,泪花都快出来了,只得大呼饶命,“欢雪饶命,王妃娘娘饶命,欢雪饶命,王妃娘娘饶命啊 ̄ ̄ ̄”
推开“念行宫”的大门,呼延迄踏雪进来,看见的就是主子、婢女闹成一团的景象。其他婢女也都侧目望着,嘴角含笑,谁都没注意到呼延迄的在场。
还是柳妍的眼尖,眼角瞄到一双描龙金丝皮靴,忙对欢雪道,“快别闹了,圣驾来了。”
顾沫白和欢雪两人同时抬头。
顾沫白欢欢喜喜地以“投怀送抱”的标准姿势扑进呼延迄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
“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哦 ̄ ̄ ̄”她仰着小脸,水眸粲粲地望着他,嘴角微扬,似一朵芙蓉花悄然绽放。
本来他都是大约晚上辰时的时间过来的,她就从那时候开始等,但最近他好像除了早朝时间,其它时间一有空就会过来,还得她都没规律可循,他来了又不喜让人通报,以至于像现在这样,他来了她都不晓得呢!
柳妍、欢雪等几名宫人行了礼,忙迎呼延迄和顾沫白到暖阁去暖暖身子。
将她因贪玩而冻得发紫的小手裹在自己宽厚的掌心之中,呼延迄搂着顾沫白进了暖而过,回答她方才问题。
“下了早朝,今天难得没有要紧的政事需要处理,就过来看看你。”
“真的?”
她随同他一起在雕花香梨桌旁坐下,亲手斟了杯她这几天闲着无事研制的花茶,递到他的手中。
命柳妍和欢雪她们都退下之后,顾沫白自己也倒了杯握在手里取暖,拿眼觑他。
怎么可能忙了这么多天,忽然今天有空起来 ̄ ̄ ̄这小新摆明了没和她说实话嘛 ̄ ̄ ̄
收到她质疑的视线,他啜了口香茶,坦白道,“好,其实是有一件事。但是……”
她伸手,抚平他潜意识紧皱的眉峰,“别动不动就皱眉,容易老得快哎。”
她在他的眉间印上一吻,放下手中的瓷骨茶杯,径自猜测道,“不会是太后现在就要造反吧?”
小新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一个是邶城受北胡的侵扰,一个就是太后一伙人的动向。邶城那边,他已调了十万精兵前去支援,沈淮凖沈将军飞书来报,我军初战告捷,所以排除他是因为外患皱眉的可能。
他大掌一捞,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捏下她的小翘鼻,“恰恰相反。”
那次御书房之后,太后似乎一直很安分。沈德乾那边也没什么都做。
她向来喜欢把他的大腿当“软卧”,他也乐得享受佳人在怀的柔软触感,所以每回呼延迄都“借出”自己的大腿。
“啊?不懂。”
她埋进他的肩窝处啃咬,最近越来越喜欢“轻薄”亲亲夫君相公,这可端得如何是好?是代表她有做色女的潜质么?
呼延迄呻吟了下,抬起她埋在他胸前染上红晕的俏脸,沙哑着嗓子,温热的气息轻抚着她敏感的耳垂,“本王真想现在就把你狠狠地压在下面。”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月事前两天就过了?”
她眨着眼,俏皮地与他对视。
“你个小骗子!”
暖阁和卧室仅阁了一个烟罗软纱作为隔断的的拱门,呼延迄低吼,抱着顾沫白弯腰穿过拱门,大步走向卧房。
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他和顾沫白。
顾沫白脸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