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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毓国小势微,是各国都知晓的事情,本来柳亦洳她们也没把顾沫白这个南毓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但是她和呼延迄一起回来,两人共乘一骑不说,呼延迄还亲自将她抱下马的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后宫。
锦贵妃这才匆匆地带了一群妃嫔来打探顾沫白的虚实。
若要铲除某样事物,自然是乘他还没有壮大发展之前就剪去生长势头才是良策。
柳亦洳离了坐,嘴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拉着顾沫白起身,“妹妹小嘴可真甜,一口一个姐姐。来,抬起首来,让姐姐们都仔细瞧瞧你,大家伙儿认识认识。”
“是啊,是啊。从起先我们见来到现在,妹妹一直低垂着头,姐姐们都瞧不清妹妹的如花容颜呢。”
坐在左侧的第一个位置的涵妃出声道。
“我想啊,妹妹定是害羞。来,不要害羞,尽管抬头给我们看一看嘛!”
“呵呵,可不是,快抬个头。”
其他妃嫔也纷纷应和着,大家都在想一定是这个公主长得太丑了,才会不好意思抬起脸来,不然有哪个貌美的女子不是趾高气昂地抬头挺胸,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绝美容颜的。
带着想看顾沫白出丑的邪恶念头,妃嫔当中年纪最小的沐妃从座位上站起,强行勾起顾沫白的下巴,这下她略施粉黛的绝尘容颜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众妃嫔的面前。
那如新月偃的眉儿,含娇还透着俏,一双水湾湾的秋眸更似一池碧泉,双颊上了点胭脂,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艳丽上几分,这是一张会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也是一张会让人备受威胁的脸!
“你还颇有点姿色嘛。”
沐妃酸溜溜地松开了自己扣住顾沫白下巴的手,退到锦贵妃的身边。没有锦贵妃的命令,不敢太造次的她,心里巴不得撕烂顾沫白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顾沫白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又把头低下去,生怕多说多错。这是她回到宫中的第一天,实在不宜树敌,心底盘算着先尽量跟她们和平共处才是上策。
柳亦洳盯着顾沫白的漂亮脸蛋凝视了半晌,就在众妃嫔以为她会有所动作,都在等着看好戏时,柳亦洳仅轻勒嘴角,优雅地笑道:“呵呵,妹妹有如此骄人之姿,我们这些做姐姐的与有荣焉。时候不早了,妹妹先就寝吧,我们也就先行回去了。”
“姐姐 ̄ ̄ ̄”
“姐姐 ̄ ̄ ̄”
沐妃跺脚,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南纤影不成?
其他妃嫔们也是一副气恼的样子,这锦贵妃何时变得这么好相处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回去了么?
“你们走不走?不走本宫可走了!”
给了众人一记警告的眼神,柳亦洳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优雅地转身离开。起正面冲突么,然后给别的妃嫔坐收渔翁之力么?呵,她没有那么笨。
其他妃嫔就算想要留下来教训顾沫白,碍于天色已晚,若是传到皇帝那里也不好交代,于是只得愤然离开。
后宫妃嫔们就像她们来时一样,没有经过顾沫白的允许浩浩荡荡的来,离开时也是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群人到底来她寝宫有什么目的?顾沫白直到她们离开后都没有想明白。那锦贵妃看上去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绣花枕头,但她今晚就这么放过她了,还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从妃嫔们妒忌的眼神里顾沫白感觉感觉到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好过!早知道她们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她晚上就不应该打扮的!
女为悦己者容,顾沫白特地命她行宫里的婢女给她上了点淡妆,为的就是晚上呼延迄回来时能够给他个惊喜。
因为一回到宫后,呼延迄就忙着处理朝事,甚是都没时间带顾沫白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只匆匆地交代“念行宫”里头的婢女好生伺候她后就走了,说是稍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现在可好,恋人没等到,等到了“敌人”,哎,哎,哎。
“娘娘,天色不早了,大王可能不会来了,您还是早些就寝吧!”
已过二更三刻,服侍顾沫白的宫女柳妍见顾沫白还和衣,支颐着脑袋等在偏厅里头,从里屋取出一件披风给顾沫白披上,柔声劝道。
“我睡不着,柳妍,你知道大王他在哪儿么?”
顾沫白握住柳妍的手,想向她打探呼延迄的行踪。
她现在好想见到他哦,她还特地为他梳妆打扮了的哎。他怎么可以不过来看一眼呢!宫里头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也不觉得有认识的必要。后宫都是女人,同性相斥,她不喜欢这个阴阳严重失调的地方。哭 ̄ ̄ ̄
“这个……奴婢不知。”圣上的行踪她一个小小宫女哪会知晓呢。
“那你困么?你要是不困的话,能陪我聊会儿天不?”
她对这个宫廷太陌生了,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最多的信息,才能保证她能够“长命百岁”哎。
“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是您的丫鬟,主子没睡,奴婢哪敢就寝呢!”
“那好,你先跟我说说,起先那个锦贵妃是什么来头啊?呼 ̄ ̄嗯,我是说,你们的大王很喜欢她么?后宫佳丽里头,你们大王最宠爱的是哪一个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西祈皇宫。御书房内,近三更时分。
“说吧,深夜进宫,有何要事?”
呼延迄屏退左右,在龙雕罗汉塌上的左边位置坐下,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
“怎么?急着去陪佳人?”
单吢优哉惬意地坐在呼延迄的右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香茶,促狭地看着面露焦急之色的呼延迄。
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使得二人在独处之时很是随意。
“如果没事的话,本王要回去就寝了。”
不给单吢打趣自己的机会,呼延迄站起身,欲留他一个人在这御书房内。
开玩笑,大冬天的,他可不想在御书房内过爷。
忙慌叫住走至门口的呼延迄,单吢没好气地放下茶杯,给了好友一记白眼,“脾气这么大!哎,我真怀念小时候那个事事都听我话的小昕昕。”
“闭嘴。恶心死了。”
丢给单吢一个嫌弃万分的眼神,呼延迄沉声喝道。
太早认识损友也是人生最大的不行之一啊!因为他对你孩提时期的糗事和怂样都了若指掌。
因为从小就被当成异类,呼延迄年幼时很没有安全感,后来偶然间认识了陪父亲进宫的单吢,两人结下了深刻的情谊。单吢还大呼延迄一岁,所以小时候都是呼延迄跟在单吢屁股后头转悠得多。小他两岁的睿炆王是他们的小跟班。
但显然地,成长十八变不是女生的权利,男大也可以有出人意料的变化。就好像在单吢的记忆力,那个爱哭,怕疼的小皇子,一夜之间变成他眼前的这个不苟言笑,人人闻风丧胆的妖孽君主。
唯一不变的是,两人多年来结交的深厚情谊。
“怎么?只有王妃能叫你小昕,怀静就不能唤昕为小昕昕?”
单吢挑眉,存心逗弄这个长大以后就鲜少有机会能够捉弄的好友。
想捉弄他?
呼延迄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待到春暖花开时节,你就和闻忆成亲吧。”
“你,算你狠!”
单吢促狭的神色尽褪,恨恨地瞪了呼延迄一眼。他才不想要娶那个骄纵又任性的闻忆公主成亲。最要命的是,他和闻忆公主的婚事是先皇在位时就和他的父亲单袁两人订好的,这些年单吢一直在找各种原因拖延,只是他们彼此都到了成婚的的年纪了,所以如果呼延迄真的下旨明年要他成婚的话,除非抗旨不尊,不然单吢真的是一点借口都没有。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瞥了单吢一眼,呼延迄复又坐下,简单地给出自己的选择:“坏消息。”
“坏消息是太后企图勾结南毓国君谋朝篡位。具体他们谈了哪些条件不得而知。他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也无从知晓,里面牵扯了朝中几名重要大臣暂时也知道。”
“南毓那边派来的人就是齐式微?”
呼延迄很自然的就把在绘原县碰见齐式微一事把睿炆王勾结南毓国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没错。”
呼延迄沉吟片刻,“你认为南毓这么做是为了获得什么好处?”
南毓已和西祈联姻,按理南毓不该有所动作才是。
太后的目的他当然知道,无非就是为了储君之位。但南毓为何要铤而走险?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太可能,以南毓的国力,想要吞并西祈,也太天真了些。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南毓这样的行径分明是不顾念南纤影的安危。公主现在可是我们的王妃,南毓国君应当知道若是稍微走漏了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