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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说什么?楼庭瀚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了,他不过问着交泰殿如何,为何她要扯到她家人头上去?就算要怪罪,他也不会和个小孩子计较吧?“朕又岂是昏君?苏苏可大胆直言。”
“臣女斗胆。请皇上赐我免死,且不累积家人。”夏苏苏上前一步,竟将皇帝逼退一步,这才跪下,一脸的坚持:“苏苏才敢直言。”
“你!”楼庭瀚真真是气煞,好好的不过招她来说个话。就弄的好像他要逼死她一样,怎么在他心底他就是个暴虐的皇帝么?虽然怒火中烧,却还是忍了:“好!”
原以为这样她就该说了吧,皇帝都答应了,她还能折腾什么?
却见夏苏苏仍是跪着,也不起身,又道:“请皇上下旨意。”
小黄公公彻底石化,皇帝脸色铁青,狠狠的瞪着那个不曾抬头的小脑袋。浑身发颤:“夏苏苏!你好大地胆子,朕从来一言九鼎,你居然不信?”
“身为皇上时您自然会一言九鼎。但臣女明白,您有时候也不只是皇上而已。”夏苏苏抬头,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倒像是倔强的很,望尽那男人眼底,十分直白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皇帝怒极反笑:“你是不是仗着我儿轻鸿喜欢你,你便不惧我,认定我不敢杀你?”
夏苏苏同笑:“您要杀我,恐怕不容易。臣女向来胆小惧死,若有人要害我,我自然得反抗。”
这是在提醒他,她能自由出入皇宫,自然是不惧他的。
皇帝僵住,他没想到夏苏苏竟然胆大如斯:“你还有家人,你就不担心?”
“人生在世,不过是百年时光,人有好坏之分。也分好坏之人,苏苏信皇上是明辨是非的人,当知道法不责众。仁厚者天下人恒爱之敬之,残暴者天下人皆惧之远之。”夏苏苏迎着他地眸子。
“你这是在教训朕?”皇帝极怒。
“皇上,苏苏在摆事实讲道理罢了。”苏苏微笑。
“什么摆事实讲道理,朕听不明白。”皇帝一挥袖,装弱智。
“二皇子与苏苏出游的一年我们曾遇到一个孩子,是个偷儿。于是苏苏便说了个三只手的故事与他听,他听了觉得惭愧。心里不好受。从此改过了,这便是摆事实讲道理。”夏苏苏道。
“什么三只手的故事?”皇帝一脸好奇。
“皇上。您是天子,若我对您说着三只手的故事,您岂不是成偷儿了?”夏苏苏却摇摇头,一点也不让他抓住她的小辫子。
“那什么是我能听的?”所为物极必反,被气到了七窍生烟的地步,皇帝反而不气了。这夏中堂的孩子天生就古灵精怪,又极其“胆小怕事”,凡事只求中庸,绝不出挑。今日她竟然有胆子惹怒他,可见定有古怪。
果然啊,人若反常即为妖,这话是不错地。
现在的夏苏苏,就是个反常的小妖孽。
夏苏苏一笑,又旧事重提:“请皇上下旨。”
皇帝大笑,小黄公公看地莫名其妙,有不敢插嘴,身子都有些抖了,这是怒极反笑的征兆?
“去拿黄陵布来,朱笔伺候。”皇帝道。
小黄公公瞪大了眼睛,却不敢不应,去拿了朱笔黄陵布。
皇帝挥毫写下圣旨,丢到夏苏苏面前,冷哼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黄公公在心底暗叫:“夏三小姐您就别折腾了,快说吧,不然自己一把老骨头非得吓死。”
夏苏苏低头看了圣旨,这才收了。这是明摆的大不敬,竟然怕皇帝下的旨意不对,还当面查看,看的小黄公公又是一阵心惊。
苏苏笑道:“皇上可允我起来说话,跪着膝盖挺疼的。”
皇帝又是一滞,半晌才道:“起吧。”已是无奈至极的语气。
“皇上,您倒底问我这交泰殿如何,还是将来要坐这交泰殿的人如何?”夏苏苏站起身,笑问。
立在君前,大胆如斯者,人间少有,小黄公公忍不住另眼相看。
一直觉得这夏三小姐平凡一般,无甚配的上二皇子地地方,今日看来,却是他老眼昏花了。
“你先说说这交泰殿吧。”皇帝沉吟了一声,便道。他不说不问这将来要坐交泰殿的人如何,却是拐了个弯,要她两样都说。
夏苏苏笑,也不再激他:“这交泰带实在比不上正殿,中庸至极,有有几分脂粉气。虽然处处透着皇家的华贵尊荣,却也显得小家子气。”
“哦?何出此言?”皇帝有了兴趣。人人都说这交泰殿是宫中最富贵气的地方,虽然一直空置,却是因为无人有此德行能住在此处。她说这里小家子气,岂不是说除了皇帝和那个“将来要坐在这交泰殿位子”上的人以外,皇宫里的人都不咋地?
“贵则贵矣,然布置极为紧凑,仿佛怕人不知道这是皇宫似的,极尽繁复之能。御座龙床,想显得人贵不可言,却不知道,贵人仍是人,贵气却是一种气度,并非用华衣美饰装点的出来的。当初设计者交泰殿地人空怕也是明白此道理的,因此这交泰殿虽然华美,却是一座死殿。”
皇帝不由点头,却又摇头:“若是如此,还不如不要建造这交泰殿,岂不是更好?”
“皇上,您可知为何会有白天夜晚?”夏苏苏抿唇一笑。
“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会有白天,会有夜晚?”
“因为有了黑暗,才会有白昼。”夏苏苏顿了顿,见皇帝正向说话,又道:“如果这世上没了坏人,要捕快做什么?没有麻布粗衣,怎么能显出丝绸华美?没有平民百姓……”
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似有所悟,便不再开口。
皇帝又看了她一眼,这一回却是有些讶异的,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竟接口道:“没有平民百姓,便没有我这皇帝至尊,你,是这意思么?”
“皇上圣明。”夏苏苏微微躬身,面上并无一丝得意。
“朕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这和交泰殿有何关系?”皇帝还是有些迷惑。
“没有这金镶玉铸的交泰殿,便不能突出正殿的宝相庄严。物品有优劣,人品有好坏,可不好的东西未必不能高贵,坏人未必就一定没不想当好人。”夏苏苏沉吟了一下,道。
“是这样。”皇帝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又觉得夏苏苏话里有话,又为难道:“你再说说这将来要坐这交泰殿地人吧!”
49。相思
将来要坐交泰殿的,自然也要坐御书房,坐皇位。
夏苏苏摇头:“臣女不能说。”
皇帝奇道:“你都敢把朕逼得连圣旨都下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夏苏苏还是摇头:“皇上,圣旨是您逼着臣女说话的工具。您若不下圣旨,臣女就可不说,臣女不说,自然也会安然。如今您下了圣旨,臣女就不得不说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明明是一派胡言,偏偏还让人觉得有道理,皇帝顿时觉得他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撤力,结果将自己反倒弄了内伤,心里憋屈的很。
皇帝决定耍赖:“不行不行,你非得给朕说说不可,不然朕就打你三十大板。”《|wRsHu。CoM》
夏苏苏无奈却还是坚定的摇头:“皇上您打吧,苏苏不哼哼,打完了您可以记得瞒着点人,还要给我送点药膏,不然二皇子见了定要和你口角。”
“他是朕的儿子,他敢忤逆朕?”皇帝不高兴了,拿他的儿子来威胁他,这丫头傻了不是?
“他自然不敢,他只会对我心生愧疚,觉得他的父皇欺负了我,将来会对我更好,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夏苏苏瞅他一眼,这个男人少说也得四十好几了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皇帝无言了,她说的没错儿,可他就是不爽。凭什么啊,好好的养了个孩子,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替她养了似的。
“苏苏感激皇上。”夏苏苏正了正神色,恭敬的道。
“感激我?为什么?”皇帝又楞了。看了这丫头十八年。以为自己懂她不争。懂她平凡。此刻却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把她给彻彻底底地看透。
这丫头太滑溜。抓不住也捏不牢。偏偏还不舍得往死里扣住。只能看着她懊恼。
“苏苏感激皇上能让苏苏给二皇子当伴读。感激皇上给了二皇子自由。感激皇上疼爱他也疼爱苏苏。”夏苏苏真诚地道:“苏苏感激地。是二皇子地父亲大人。并不是当朝天子。”
皇帝沉默了。
他沉默。是因为夏苏苏说。她感激地。是二皇子地父亲。不是高高在上地帝王。
她在指责他。在说。他对别地皇子。不像是对二皇子那样。是个父亲地身份。
“夏苏苏……”皇帝苦笑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只好叹息一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夏苏苏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