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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一夜未眠的子虚从乾坤袋里取出百花仙子送她的一堆衣,从中挑出水蓝华衣,着装而上。
金色发钗轻髻,双耳金铜坠鈿,摇曳着花样芳华,腰系蓝色素带一缕流穗晃荡,臂挽轻烟,恍然若仙。
对镜轻旋,衣带当风,烟纱旋臂,若舞散飞,如海上碧蓝浪花绽开,灵气动人。
含笑一顾,梨涡成菊,水蓝如娇。
都说女子如烟,化作柔情,那就让这身衣尽情的舞蹈,在这似烽火、盛世繁华的红尘中挥洒自如,让一切……归零。
……
一桌的早餐,一圈围桌而坐的人,缓缓地看着一袭水蓝的衣从楼上走了下来,众人傻眼,这种蓝衣是小姐第一次穿,她却能穿出别人穿不出的灵气。
全身上下散发淡淡的光晕,好似从天而降,那身水蓝色的衣盈盈清丽,仿似集中了日月精华,映得秋月恒辉。黑色的发如流水迤逦,简单发髻上的金色珠钗摇曳生歌,髻后垂饰的两条蓝色丝带,长至脚跟处,无风自舞,飘逸动人……
双耳坠鈿,气度风华。似玉无瑕的脸,光洁的额上火凤贴妆,轻染金粉迷离。双眸波光万种,流光溢彩,却与那秋水神韵相异。
“哇……好美。”几道声音不由地响起,有青衣,有施冉。
“那是自然,好多仙女姐姐都羡慕我娘亲了,仙女姐姐还说……”
“咳……咳……宝贝啊,食不言,食不言……”子虚在儿子身旁坐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噻进他的小嘴中,这孩子总有一天要曝光了所有的事情。
子虚知道自己这身衣裳有多好看,这可是出自兰花仙子手里的衣,集结了多少日月,才有得这一身精华水蓝衣……
子君似是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便低垂着头啃着包子。
而另外几人相视一眼,这个场面有些面熟,好似昨夜就上演过,这对母子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们……
大家边吃边聊,说着说着便说起了,最近几年好似人间有妖怪出现的事件,子虚与儿子对视一眼,心想,四年了,这些妖怪莫非还没捉完?还是其中又有众多小妖开始出来祸害人间?
等子君吃完早膳,众人也已经出去做事,子虚便拉起儿子往三楼走去,进得屋后,便道:“宝贝啊!昨夜有没有偷懒啊?”
“孩儿不敢。”子君一双乌黑的大眼忽闪忽闪的道。
“我可以作证,小主人没有偷懒一直打坐到天明。”忽然展开白色翅膀的小白龙出现在子君身后道。
小白龙是天,地,人,妖、魔几界唯一的稀有品种,一日,在万竹林中子君无意在一石洞里发现一枚蛋,那蛋莹莹生光,蛋自己会跳进了子君小小的怀里,小白龙瞬间便脱壳而出,唤他为主人……
子虚听得小白龙的话,便已放心,若是自己将子君在天上生下,那么他就不用每日打坐,一身精元正气萦绕,就会变得无坚不摧,无人能挡,只可惜自己将他在凡间生下,忘记前尘往日,所以一切要从头再来。
缓缓道:“宝贝啊,你要每日静心打坐,心无杂物,耳听八方,当你修炼成功后,你就会身不动而自动,目不视而自觉,到那时七星汇聚,魔星重现之时便是你去对抗魔神之际,这个重任已经落在你的肩上,所以你不可偷懒,知道吗?”
子君闻言,眨巴大眼,乖巧的点了点头:“娘亲,孩儿知道了。”
“嗯,子君最乖了,这仙丹一日三颗,别忘记吃了,那么小白龙一定要在这里保护你的主人安全,那威武你也留下,在这里好好守护小主人。”
“是,主人。”白虎威武的声完,身影便以闪现了出来,缓缓地向门口走去,趴在房门前,似守门神般威武,看上去好不威风。
子虚亲了亲儿子的小小粉脸,道:“娘亲要出去了,宝贝就在这里打坐。”
“嗯,娘亲晚上见。”
子虚温柔的笑了笑,便出得门去,耳里还能听到宝贝儿子的声音:“引太阳之光热为源,取天地之灵气为能,无视无听,道神以敬,四池而极,四亏而盈,形乃长生,形气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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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端木逍遥
“大人,府中来客人了。”
才一脚踏进丞相府的端木逍遥听得小厮上前来报,却眉也不抬,看着几个小厮用托盘拖着的新衣新靴,声音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淡漠问道:“可有说是谁人?”
小厮手托白色衣裳,鞠着身恭敬回着:“那小姐说只要道出姓吴您便知晓了。”
正在检查小厮托盘中白衣的手指微顿,姓吴,是她吗?四年了,‘吴’这个字好似毒药,身边的挚交都不敢提起,因为吹雪。
那小厮见端木逍遥没说话,表情淡漠却令人望而生畏,便色若死灰的急着解释道:“小的对那自称姓吴的小姐说了,丞相府谢绝见客,可小的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她便径自进了……进了……进了大人的逍遥阁……”小心翼翼的说完,心中才呼出了一口。这大人平时对人一贯淡漠,虽然从不发脾气,可有时多看大人一眼比发脾气还要可怕。
心却想,那姓吴的小姐胆子可真大,令人好生钦佩,胆敢直接进入丞相大人的逍遥阁,他那逍遥阁可是从未有人敢踏进一步的,除了专为大人打扫房间的老总管外是谁人都未曾进入过的。四年前,自从大人将那副对联从前厅取下挂进逍遥阁后,来丞相府串门的客人便越发少了,而女子中除了见过几次吕小姐与十公主外,就未曾见过任何一个……
端木逍遥闻言,眼眸波涛不惊,淡漠道:“沐浴,更衣。”有人敢径自进了他的逍遥阁,除了她吴子虚也就不会有何人了,也对,也只有她才会有这等胆魄,那才是她的所作所为,就如四年前一样,无声无息的出入……
听得这几个词,几个小厮似又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大人如往常一样,只要一回到丞相府,再急的事情都是雷打不变的要先沐浴更衣,从未更改过。
沐浴完的端木逍遥换上一身新的白衣、白靴,便踏门而出,衣带当风,步伐不疾不徐往他的‘逍遥阁’而去。
走过回廊,走过水榭,远远地望去卧室的房门并未关上,阳光洒进薄薄的一层铺在地面上似纤绝尘陌,所有的窗户打开,春风吹拂,纱幕在窗棂、门的微隙中掠过,格外孤清,飘逸似影。
缓缓进得门内,抬眸望去,一眼便看到一身水蓝色衣裳的人慵懒地躺在他的卧榻之上,看着他的书,点起他的香炉,青烟袅袅,忽凝忽散,双腿轻搁在他的红木靠椅之上,看上去不悠哉,乐哉。
四年不见,她似乎又变样了,好像,应该说长大了,她这样躺着,倒是看不出是不是长高了。
若真要形容,那便是女大十八变,一次一个样,不仅是着装的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人都会变成熟,而她却刚好,一张巴掌小脸似玉无瑕,默默吐芳华,全身散发出来的淡淡光晕是四年前的那夜未曾见过的,飘逸、灵气、高雅,唯独没变的是她那对与秋水神韵相异的眼眸,流光溢彩……
子虚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螓首微抬,向端木逍遥望去,微笑道:“端木公子,许久不见!”
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遍,在白日里这么近距离的看去一身白衣仍然飘然离尘,仿似豁然揭开了一层层朦胧又迷离的轻纱,看上去越发的如新月般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没有因为日月的流逝而失去雪莲般的脱俗,他的整个人还是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味。
端木逍遥闻言,不惊不讶,转掠间的目光,依然深幽难测,淡淡的回道:“吴姑娘是否安好?”他的声音依然如管弦乐般好听。
“托端木公子的福,我很好。”
“不知吴姑娘今日到来,所谓何事?”
子虚正了正身子,梨涡成菊的笑了笑道:“端木公子何不坐下来?我这样举头望明月似的看着你,累。”
端木逍遥闻言,从怀内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自子虚方才搁腿的红木靠椅上擦了擦,复又走动几步在红木三抽屉桌里取出两方雪白丝帕,一方揣进怀内,一方握在修长指上又擦了擦了那红木靠椅,方才坐下来。
子虚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双眸闪了闪,便目瞪口呆,好似自己是专投放垃圾的专业户,而他成为专业清理垃圾专业户……
撩了撩雪白裙裾,轻轻地坐了下来,他的动作优美的天衣无缝,绝世又风华。
子虚压了压情绪,淡定的道:“端木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让吴姑娘见笑,我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