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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手指在顾容的发间穿插而过,低着头,半响才说道:“我也是有嫁妆的,我还小的时候爹爹便把地契交给我收好,说以后……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什么,只是爹爹让我收好,我便到处找地方藏着,家里被抄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说着有些哽咽,顿了顿,欢喜起来,“地契我还收着,一个庄子,合着一百亩田地,以前怕被人发现一直藏着,现在我已经是良民,也能拿出来用了。”
顾容温和的笑了笑,脸蹭着他,“你的嫁妆就收好了,打理好了你也多了买脂粉的钱。”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胭脂水粉……
秦卿气恼,“我说这个又不是为了我要买胭脂买水粉,你不是租着庄子嘛,我那里有闲着的地方,你可以把羊养在那里。”顾容莫名其妙看着他,“我们在苏州,不在京城。”
秦卿神色一僵,突然满脸通红,哇的一声跑去床上,拉下床幔,用被子将头都盖住。顾容忍着笑,急忙跟在他身后,“你别跑,小心身子,慢点慢点。”
秦卿全身都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觉得丢脸丢大了,他怎么突然脑子不清楚了,越想越觉得丢脸,咬着唇,眼泪就滴落下来。“你别管我,走开走开。”顾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事……
“好了好了,我又不会取笑你,乖,被闷坏了可不好,起来,啊。”顾容掀开床幔,抱着鼓鼓一团的被子哄道。看他没有反应,便扒着被子,把他的头漏出来,看他拼命扭头不看她,也不勉强,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卿儿,我们把爹爹和娘一起接回来可好?”
这句话一出来,秦卿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顾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顾容吓了一跳,知道他一个人扛得太久了,需要发泄,便任着他哭,“我明天就派人去打听娘和爹他们在哪里好不好,找到他们了我们想办法把他们接回来一起生活。”
秦卿睁着红兔子的眼睛看顾容,先是点点头,而后摇摇头,抓了抓顾容的衣服擦脸,闷闷不乐,“他们被流放到贵州,若是没有天下大赦,他们只怕没有办法脱身了。”而后有些期盼看着顾容,“我们拿点银子去打点打点,让他们日子好过些,可好?”
顾容搂着他笑,“好,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看他们。”
☆、59说开
第二天一早;顾荣就让顾二手下一人去打探她的岳父岳母的情况。她之前有打听过他们的身份,也略知一些传闻。秦良三进士出身,而后娶了当年京城郎朗之才的吴家公子,在户部任职;颇受吴氏夫家帮忙,也算是顺风顺水。只是偏偏不小心得罪了唐家,而宫里唐贵人诞下了皇子,唐家气焰嚣张,只偏偏这时吴家二女儿诞下皇女,圣上大悦,唐家被压一头;气恼不已。不知宫里发生何事,皇女突然高热夭折;吴家焦头烂额之际,秦良被言官弹劾贪污以及结党营私,被抄家流放……秦卿却是被他奶爹卖进了青楼。
顾荣当时听了唏嘘不已,官场上瞬息万变,若没有本事,还是远离的好。她自知没有本事为秦卿家里翻案,能做的就是花点钱让他们在被流放的地方过的好些,也让秦卿安心些许。
安排好了这事,顾荣正要出去将租着的庄子里的羊卖了,再过三天就是三十晚,这几天得把羊都脱手了。还没走到垂花门就见顾二小跑着在门边等着她,“奶奶,张老板来了。”
顾荣眯了眯眼睛,随手抚了抚衣角,随意的点头,“知道了,去花厅。”便去迎接张坤到花厅,上茶说话。张坤见了顾荣,脸上神采奕奕,不知发生什么好事。顾荣带着礼貌的笑,“张大娘神采依旧。”张坤很明显的打量顾荣,嘴角笑意更深,拍了拍顾荣肩膀,爽朗一笑,“年轻人才是神采精华,让人见之忘俗。”说着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一句,“可是有甚喜事?”
顾荣淡淡笑了,脸上却真是真实不过的喜意,秦卿有了孩子,这可是莫大的喜事,不过还没满三个月,月份太轻,民间俗说不能漏了风,怕是撑不住。所以顾荣也没说什么,转移话题问些她的作坊如何。
张坤对于她转移话题,看着她的眼神仿似了然,心里有些洋洋自得,跟顾荣说起作坊的事情,更是详尽,就差老底都给掀了。
顾荣知道她误会了,虽然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套了信息,但是转个念头便打消这个念头。做人不能太无耻,她既然对张宇没有那样的念头,两家不能成姻亲,还套她家的秘密,以后生意不成不说,还能结仇,她可是得不偿失!毕竟和张家的合作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不愉快,若是失了张家这合作伙伴,那么杭家那边可是不好办了。
想着适时又换了话题,两人连着说了好久的话,可张坤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顾荣说有关张宇的事情,有些不淡定了,试探询问:“宇哥儿叨唠了好些时日,过几日便是新年了,我也该接他们家去。”若是顾荣留着他们一家过年,这事便是有盼头,说这话的时候,张坤隐隐含着被挽留的期待。
顾荣理解的点头笑笑,“宇哥儿安静乖巧,哪里算是叨唠,我爹难得见到张伯,原本想多留些时日,只是过年一家总是要团圆,我也不做这恶人了。”说着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笑得很是斯文有礼。
张坤笑容有些僵硬,接着有些走神,说话便带着敷衍。没坐得片刻,便要带着张宇他们告辞,连午饭也不用。
顾荣只得让顾二准备马车,尤氏很舍不得的送他们上马车,让四季他们拿着大包小包一起放进马车,叮嘱要他们有空还来做客。秦卿也出来送客,绿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只怕他碰着哪里,顾荣站在风口,为秦卿挡着风,也为秦卿警惕着,害怕一不注意就碰着了。
张坤眸色一沉,有些烦躁的让张氏拉哭哭啼啼不停的张宇上马车,最后只客客气气的跟顾荣一家告别,上了马车就急不可耐的奔走,只留下马车行驶留下的痕迹。
转身送秦卿回房,顾荣才想起顾鱼没有来送张宇上车,眉头一皱,转向尤氏,“爹,鱼哥儿呢?”尤氏眼神有些闪烁,拿着帕子掩着嘴角咳了两声,“他说昨夜跟宇哥儿说话晚了,今早就不来送他了。”
顾荣眉头皱得更厉害,恐怕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心里有些厌烦,招了招手,让绿柳和四级两人一块跟着秦卿回房。她单独和她爹一块走,在心里整理一下说辞,也没说话,两人去到顾鱼房间。
见他愣愣坐在榻上,拿着绣篓却又不绣花,眼神很空茫,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茫然之中带着脆弱。顾荣迈着的脚步放轻,看顾鱼还是很稚嫩的面孔,顿时将那些厌烦抛掉。
尤氏走到顾鱼身边,看他手上拿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是之前张宇绣的,有些失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淡淡的宠溺,“见天就拿着这荷包,你什么时候也能绣出这样好?”顾鱼嘟了嘟嘴,“我也能绣荷包了。”还要说什么,就看见顾荣坐在一旁,心里一跳,想到张宇今天一大早就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赶回去,心里又疼又怒,对着顾荣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顾荣此时在琢磨着那羊怎么卖了,拧着眉头,看来今天下午才能出去。见顾鱼房里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孩,没有机灵的劲头,却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顾荣让他去找顾二让她先等着,下午她来安排。
顾鱼见顾荣使唤自己的贴身婢子,没看他一眼,心里怒气又涨了一层,而那婢子完全没有请示他就直接跑了出去,更是气得生烟。
顾荣稳稳坐在一旁,口气很淡漠,“今天早上怎么不去送客?”里面的责问让顾鱼再也忍不住,将手里的荷包扔进绣篓里,很是嘲讽,“难道我去送他,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尤氏呵斥他一声,顾荣没理他的愤慨,她对张宇的确是亏欠,顾鱼从小就跟张宇玩好,偏向张宇也没有错,只是这般没有礼貌,真真是要不得!
顾鱼因为顾荣没说话,气焰一涨,说话更冲了,“宇哥儿哪里不比那个妓子好?你宁肯娶一个妓子也不要他,他对你那般情深意切,你却如此负他!而那个龌蹉的妓子却嫁给你享受荣华富贵!我一出门就被人笑着连个妓子也不如!谁知道他也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男人,我讨厌他!”
顾荣很是不悦的眼神对上顾鱼,顾鱼此时已是泪眼朦胧,只顾着发泄,哪里还顾着顾荣什么眼神。他觉得他受够了,来了江南,人家都还知道那个人是妓子,却偏偏夸他如何有大家之风,而他总是被人用着鄙夷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受够了,他越想摆出大家公子的风范,越发的被嘲讽。虽然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他的眼光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