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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从主屋里出来,惊道:“教主,你那是什么?”
粉杏也随着出来,这些丫头本来挺有规矩,但被新来的杜兰嫣带了大半年,越发的大胆了,见着教主从来不行礼。
“这就是伟大的打谷机!”在大槐树底下打坐休息的晨曦被这又一声铿锵的怒吼震得皱起眉头,气回丹田后睁眼转头向这边看来。
“这就是伟大而卓越的打谷机!是我和师傅们这些日子以来智慧和劳动的结晶!”力大如牛的杜兰嫣,此刻脸上还残留着几道黑痕,估计是自己用脏手揩汗的结果,红梅早发现此人已经陷入疯狂,忙夺过她手中的巨大物体放在空地上,将茶盏递到她手中,“先顺顺气。”
杜兰嫣确实渴了,连喝了几大口,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农牧业还好,但工业几乎是零,一个最简易的打谷机,却让杜兰嫣付出了不少心血。
首先,她的绘画基础不怎么好,向木匠门描述的时候人家不懂,画出图样来人家更是云里雾里了,折腾了好些时候,双方的思维才对上口。
其次,做打谷机的木材必须选好的,可一旦大批量打造,不得不又考虑成本问题。
杜兰嫣如此兢兢业业,不禁让木匠铺里的人们对这个教主打从心里的佩服,恰巧木匠铺就在杜兰嫣帮着割麦的老人家隔壁,不用紫鹃,老人有一个可爱的孙子叫蛋蛋,天天给杜兰嫣送饭。
杜兰嫣急不可耐的向紫鹃她们炫耀着,紫鹃粉杏跟着附和,而红梅越听杜兰嫣说,脸上越浮现出喜色,“教主,这东西怎么用?”
接着杜兰嫣便演示了一遍,道:“就是这样,我已经吩咐李昌隆拨银子了,木匠铺多生产一些出来,估计要不了几天就新鲜出炉投入试用了。”
红梅踌躇了一下,“教主,把这一台赏给我吧!”
杜兰嫣略一想,便狗嗖的笑着走近她,“哎呀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呀!胳膊肘早往外拐了……”然后便嘻嘻的举起和自己身形十分不附的巨大物体像递个鸡蛋似的递与她,附在她耳边道:“不过我要求每天加一只鸡腿。”
红梅举着打谷机,脸早已红透,狠狠地道,“反正都是教主的银子,我怕什么!”
紫鹃机灵,左右看一眼,早已明白两人的话,“哎呀好个红梅,这么大的事儿居然瞒着我!”
红梅恨着杜兰嫣,杜兰嫣摊开手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见她还恨着,“大不了鸡腿免了,其实我想吃又嫩又滑的鸽子肉来着……”
红梅急得满脸通红,终于爆发,放下东西,追着杜兰嫣开始打,杜兰嫣边躲边咯咯的笑,“红梅你要清醒点,爱情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有猪肉是永恒的……”
杜兰嫣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笑语奄奄的一句玩笑,竟一语成谶。
几个姑娘飞进屋里,怡春园里却来了客人。一个穿着补丁粗布衣裳的孩子,头上扎起两个小角,大约□岁光景,黑溜溜的眼珠子透着机灵。
孩子提着个南瓜大小的黄坛子,走到老槐树下,“请问这里是兰嫣姐姐家吗?”
晨曦再次睁开眼,打量了下眼前的小不点,黑不溜秋的皮肤,蹑手蹑脚的动作,黑白分明的大眼,如小泥鳅一般滑稽。
“请问您知道兰嫣姐姐在哪儿吗?”
晨曦难得对一个人态度温和,“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孩子笑了笑,两个酒窝深深印在脸颊上,可爱极了,“我叫蛋蛋,”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乌木腰牌,“这是兰嫣姐姐给我的。”原来无论是公明殿、拜日殿还是怡春园、天机阁,都有门人把手,兰嫣和这孩子投缘,于是给他一块腰牌,让他没事找她玩。
“你到底知不知道兰嫣姐姐在哪里呀!”蛋蛋有点不耐烦了,“我是来找兰嫣姐姐的!”
“小蛋蛋!”兰嫣在屋里听到蛋蛋的声音,忙跑出来看,没料到真是,“你怎么来了?”
“来送这个!”小蛋蛋将手中捆绑黄坛子的绳索拉起,“爷爷叫我送我们家的桂花酿来!”
……
红梅和火夫同志的恋情从地下转入地上,杜兰嫣确实功不可没,但鸽子肉是没有的。值得安慰的是,红梅将打谷机送给小伙时,憨厚的小伙十分感激教主,从此给教主加餐加得更卖力了。
其实杜兰嫣从来没有将所有的肉独吞,她总是把最好吃最营养的部分留给晨曦,悄悄的看着他漠然的吃掉。
每天她都在默默偷瞄他,他多夹了几次什么菜,下一餐就加什么菜,他没夹什么菜,下一餐就撤掉。他每天练功两次,一次两个时辰,她就把毛巾和水备好,放在桌上,她甚至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几本剑谱,悄悄的塞到他薄薄的草甸子下面……
草甸子太薄了,怎么办?杜兰嫣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出一个不着痕迹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在和孟郁说话的时候走神。
孟郁问了不知几遍,她终于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看看众人,抱歉的笑了笑。
东天王李曹匕满是皱纹的脸又皱了几分,语重心长的道:“教主最近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杜兰嫣虚心地点头,“劳东天王费心了。”
“切!”杜兰嫣皱眉,她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有一个人要加一个切来结尾,多少次了,实在忍无可忍,只见张爽利抱胸站在众人中,轻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算了,反正她对孟郁也是这态度,杜兰嫣自我安慰的想,她从来就没看谁顺眼过。
不过张爽利也有优点,她嫉恶如仇,又浑身的本事,统领的红旗兵是拜日神教里最精锐的部队,她虽然语言尖刻,但却还是间接的教了杜兰嫣不少东西,她甚至还会东瀛忍术,这让杜兰嫣十分佩服。
“派出去的人该召回来了,咱们冬天的生意并不多,让兄弟们休息一冬,明年开春还要耕种捏!”陈海突然发话,看来是想打破僵局。
“不行,”天师发话了,“派出去的人至少要等到明年春末才能陆续召回。”
陈海一听,惊讶气愤顿时写在脸上,“什么?天师不是说今年会回来的吗?”
孟郁看了看陈海,轻叹了口气,“情况有变。”
杜兰嫣沉默着,昨天的线报,她也看了,可是想想陈海,想想老大爷和小蛋蛋,杜兰嫣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们的家人在外担任着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差事,小小的拜日神教就像一只蜗牛,背着一个巨大的使命气喘吁吁的向前爬行,杜兰嫣有时候很想问一问孟郁,为什么要安插探子,为什么要如此重视军事以至于荒废了农业,为什么要如此不择手段的敛财……
杜兰嫣怀揣着一肚子心事踱入怡春园。
装神弄鬼
杜兰嫣走过老槐树下正在打坐的晨曦,没打招呼就进了居室,躺在临窗的卧榻上。红梅在厅里擦拭一个翡翠美人菰,远处回廊传来紫鹃和粉杏的叽喳声,今天好像还有白莲。
哐当一声响,将杜兰嫣从卧榻上蹦了起来。“怎么了红梅?”
红梅连忙跪倒在地,受伤的手留着血,不大会儿便染红了乳白的裙子。
杜兰嫣忙跑到她跟前蹲下,这时紫鹃她们和晨曦也听见声响进了来。杜兰嫣看红梅手上拉了个大口子,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边在暗箱里拿出干净的白布刺啦一声撕下一条,将红梅的手小心包好,又道:“你等着,我去拿桂花酿来消消毒,看看口子里还有没有碎渣子。”
红梅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忙用好的一只手拉住起身的兰嫣,兰嫣问她干什么,她又不答。紫鹃粉杏白莲来帮忙,几人顿时乱作一团。
好不容易红梅止住了哭,兰嫣觉得事有蹊跷,转脸看了看晨曦,他识相的走了出去。
“红梅,我的好姐姐,有什么事儿别憋着,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快别伤心了。”在杜兰嫣心里,红梅是个有担当的女中君子,说得夸张点,天塌下来红梅也能顶,可现在红梅这一哭,把她的心全给搅乱了,刚才还在烦恼的那些破事儿,早忘到哇爪国去了。
……
晨曦的武功最近突飞猛进,模样也一天比一天好看,杜兰嫣把这全部归功于自己。看着晨曦有神的眼睛和浓密的剑眉,杜兰嫣暗自纳闷,红梅要是喜欢晨曦这种帅哥喜欢得死心塌地倒有情可原,可那个憨憨的火夫,一不帅二没钱,三没文化四没家世,只有一个两鬓苍苍的古董老爹,有什么好?
“那小子有什么好?”紫鹃磕着瓜子,絮絮的埋怨道:“连天师的一个指甲盖儿都比不上,给天师提鞋都不配!”紫鹃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跪在园子里的红梅听似的。红杏捅了捅紫鹃,小声道:“红梅姐已经够可怜的了。”
兰嫣撇撇嘴,天师是好,但也要人家看上你才有可比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