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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见他没几下,便将鸡削成块,浑身一颤,想着如果自己不小心得罪了那怪异的老头,后果不堪设想。
沈默眼睛直直盯着云老头手中的剑,再也不能移开。可能是由于长期被主人不待见的缘故,剑看起来普通的很,剑柄上更是有一层油污,但是凭直觉,沈默便知道那不是把普通的剑。
剑身通体成青色,上面雕刻着龙纹,从剑刃一直绵延而上,雕工精致。时下,太阳刚落山,月亮升起,剑身在月华的照耀下,竟然散发出丝丝红光。沈默眼睛情不自禁的转向剑柄,顿时惊住,“问天”两个字虽被污垢蒙上,在月华的照耀下,却越发清晰。
问天乃世间排名第一的宝剑,喻有神剑之名。剑锋锋利无比,吹丝既断,杀人不流血。世间曾传,得问天者,足以号令天下,为此众人曾为问天神剑争得你死我活。后来,问天被昆仑山第十一代掌门人云中子所有,云中子德高望重,足以令人敬畏,由此,才平息了众人的争端。只是再后来……云中子不知什么原因,跟师妹安灵儿一起下落不明。
如果那剑真是问天神剑,那么眼前放荡不羁、行为如孩童般怪异的老人便是云中子吧?“名字乃是身外之物,小老儿久居山谷,早已经将那个玩意给忘个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好像姓云”,老头儿的话再次从沈默脑海中响起,沈默一脸复杂的看向往锅下填柴火的老人,那便是他的师祖呀。
云老头一直往锅下添柴火,还时不时拿着剑挑下烧的正旺的柴,因为脸凑火近的缘故,被烟催的,满是灰尘,手再一摸,更是大花脸,看起来十分滑稽。江暖见状,上前帮忙。
沈默见云老头如此对待宝剑,有些心疼,开口询问道:“那剑可是世间排名第一的问天神剑?”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提醒老者,那剑可是神剑,你不能如此对待它。
哪知老头“呵——”了声,淡淡道:“不过是一铁片子而已。放在杀人的地方,称之为剑;切菜时,称之为刀;放在这里……”老人顿了下,漫不经心看了沈默一眼道:“不过是一用来挑柴的铁棍子罢了。”
“呃……”听闻云老头的话,沈默有些无语,可是仔细想来他说的也不如道理。原本他以为练剑之人自是爱剑,哪知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世间没有绝对。许多常理,到了云老头这里,便行不通了。
“丫头,看好锅,小老儿去剥鱼。”云老头不再理会惊愕中的沈默,转而对江暖吩咐道。说完便起身,把他的座位让给江暖。
见江暖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后,云老头笑嘻嘻的拿起问天剑,来到水桶旁,伸手捞出一条鱼,拿剑刺去。老头剥鱼技法娴熟,显然没少拿问天剑剥了鱼,很快,四条鱼剥好。
随手扔起一条鱼,老人拿剑朝天一刺,剑刃从鱼口而入,穿过鱼腹,从鱼尾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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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玩弄沈默
串好后,老人举着剑,来到沈默身边,吩咐道:“小子,带小老儿在弄一堆火来。”
沈默虽是不解,可是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没办法,谁让他辈分低呢,现如今,云中子如若回到昆仑山,应该是辈分极高的吧?连师父见了他都需要跪拜呢。
沈默弄好后,看向云老头,只见他左手举着问天剑,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角,眼睛盯着升起的火堆,眉头微蹙,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大事。突然,茅塞顿开,蹦跳看来到火边,随意找了个靠近江暖的地方蹲下,然后将剑靠近火,烘烤上面的鱼。
“呃……”沈默瞬间在夜风中凌乱了。那可是让世人着迷却不能得的问天剑,不是其他的铁片子。云老头怎能这样呢?!如果世人得知,他们倾慕的名剑居然拿来做烤肉的道具,他们吐血的心都会有的。
实在看不过去,沈默叹了口气,再次提醒道:”那可是问天神剑!”
云老头闻言,眉上扬,反问道:“那又如何?这铁片子是小老儿的,小老儿愿意用它干啥就干啥,与你何干?”说完,将鱼拿近,放在鼻子上嗅了下,点了头道:“真香!”
沈默被老头噎住,内心虽纠结,可是却无奈的很。正如云老头所说,那剑是云老头的,他一外人看不过去又能怎样。
江暖在一旁不停往架子下添柴火,听到两人的对话,诧异的很,悄悄向沈默招了下手,等到沈默走到她身边,江暖问道:”你咋对那把剑这么感兴趣呢?”
江暖了解沈默的性子,平日里很少有上心的东西,许是世家公子的缘故,见怪了珍奇的宝物,对什么都表现的兴致缺缺。这次,居然两次跟老头提到剑,而且,眼睛直直盯着那把剑看,仿佛就没有离开过。
江暖不懂剑,自是不会明白他的痴迷。沈默叹了口气,指着串着鱼的剑道:“阿暖,那把剑可是排名第一的问天神剑。”说完后见江暖没啥反应,心底感到十分无语加无奈,对牛弹琴呀。
排名第一?用排名第一的剑削鸡块?用排名第一的剑烤鱼?江暖反应过来后,随后用手掊着嘴,看向老头正烤的鱼,然后道:”你能确定那把剑不但是宝剑,还是排名第一的神剑?”
沈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云老头果真怪异的很……”
江暖的话尚未说完,云老头突然回头,朝着两人喊道:”你们小两口嘀嘀咕咕说小老儿什么坏话呢?”
江暖扯了下嘴角,“呵呵“笑道:“哪有,我们在讨论云爷爷放荡不羁、与世无争的优秀品行呢,暖丫头觉得,作为晚辈,我们应该把这种品性发扬光大。”说完用胳膊肘拐了下沈默,“夫君,你说对不?”
沈默没想到一向安静,不喜说话的江暖,一到了云老头面前,如此的牙尖嘴利,奉承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见她给自己眨眼睛,只得称”是”
“哈…”云老头闻言,高兴的大笑起来,这丫头嘴就是甜,说到自己心窝里去,“看在丫头你深得我心的份上,这第一条鱼儿烤好后便给你吧。”
江暖只得迎合着点头称好,等到云老头转过头,继续烤鱼时,江暖朝着沈默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么说来,那剑肯定杀过不少人唠?”
剑自是用来除暴安良的!沈默没想到江暖会问这个问题,自然点头称”是”
哪知江暖闻言,嘴角抽了下,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那云老头还用它跺鸡宰鱼……”
直到此刻,沈默才明白江暖小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亲昵的捏了下她的鼻子道:“傻瓜,那剑不知道洗了多少次了……”
见江暖脸红的望着自己,沈默才意识道自己洲才做了什么,脸上露出丝尴尬的神色,轻咳一声掩饰道:”你在这看锅吧,我去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完逃也般的离开了。
惊愕的看着沈默离开,江暖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许是洲才太热的缘故,鼻尖上有些许汗珠,拿袖子擦了下鼻子,江暖往架子下添了一把柴火。
夜越渐深了,璀璨的星子点缀天幕,院中,阵阵香气传出,勾起人的食欲。
云老头将鱼烤好后,蹦跳看来到江暖面前,献宝似的伸出宝剑,阵阵香气传来,江暖只觉腹中馋虫开始叫唤,只是……,江暖神色中闪过丝纠结,那剑可是杀过人的呀!
沈默在一旁,给江暖使眼色,意思是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剑不知道被洗刷过多少次了。”丫头,可香了”云老头撕扯下一块香嫩的鱼肉,扔进嘴里说道,见江暖眼睁睁看着自己,却毫无动作,怕她害羞,递的更近了些,“尝尝,先尝个鲜,木桶里还有鱼,吃了咱再烤。”
盛情难却之下,江暖将手慢慢伸向宝剑,撕了一点,在云老头灼灼的目光下,小口吃了一点,鱼肉嫩且鲜,入口滑滑的,很好吃。
云老头见江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很臭屁的摇了摇头,将鱼从宝剑上拿下,给江暖道:“丫头,你先吃着,小老儿再去烤一条。”
江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那条肥肥的鱼,这么一整条,她可吃不了。如此想着,将锅的事情拜托给沈默,自己往灶间拿了一摞碗盘走了出来,然后将鱼放在盘里。
见云老头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江暖解释道:”鱼儿太大,阿暖吃不了。”见云老头脸色变差,江暖继续说:“一会儿鸡肉饨好,阿暖还想吃那个。”
云老头觉得她说的有理,点了点头,戒备的看了沈默一眼道:”嗯,只要你不给他吃就好。”
江暖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见云老头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