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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对自己的表现基本满意,但对手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都要胜过他们法派不止一成,所以能不能中标,她心里也没什么底。
趁着专家评议的当儿,小南打算溜出去给自己和助手买晚饭,结果她意外地在后门口看到了何也的身影。碍于身份,何也今天并没有陪她过来,所以小南见到他的时候,的确是有点惊讶的。她正准备上前去招呼他一起吃晚饭,却看到评标会上招标方的代表,一个四五十岁的秃顶男人一路小跑地走到了何也面前。
小南心中升起一丝疑窦,趁着何也还没看到自己,她先闪到一旁,怀着几分好奇不道德地偷听起他们谈话来。
“评标的事情,还顺利吧。”何也平和地问道。冬日的最后一抹斜阳透过门口的玻璃窗,金色的余晖均匀地洒在他身上,看得小南不由地在心里赞了一句:好一个标准的“金”龟婿啊!
但接下来“秃顶”负责人的态度却让她没了调侃何也的心情。
“何少您放心,我早就和那些专家打过招呼了,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您介绍来的人,况且法派那边的报价也是最低,所以中标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不过是个三四百万的小项目,给谁不是一样做啊,更何况您何大少开口了呢!对了,令尊最近可好,记得带我问候他……”
倘若是在平时,小南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对着比自己小一半岁数的何也一口一个“您”,她肯定会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一边还要作呕吐状,可是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她却只觉得一种说不清楚的失落占据了她的内心。
是的,她很可能中标,换在几分钟以前,这还是个能让她雀跃的好消息,但现在……小南却觉得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的努力,这半个月的准备,远没有“何大少”的一句话来得重要……这种感觉就像大一辩论赛那次,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最终结果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海绵上,什么也改变不了。
站在不远处的何也,声色不动,眉目间却有着掌控全局的自信,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对于评标的结果,小南已是意兴阑珊,她打了个电话跟助手交代了下,转身从前门走了出去。绕着陌生的北京城走了好一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是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由衷的觉着孤独,那种全世界的热闹都与她无关的孤独。
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人倾诉,却翻遍手机的通讯簿也找不到一只合适的“耳朵”,小的时候,一点屁大的事情都恨不得通报全世界,现在倒反而越来越多地把事情藏在心里,因为知道说出来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变,因为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来听你抱怨……
走累了在路边的一家奶茶店坐定,何也打了电话来。
“小南,你怎么中途开溜了?”他的语气轻松,并没有因为小南的提前离开而不满,“恭喜你们,法派中标了。”
“是吗?”小南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改日请你吃饭算是答谢~”
“不舒服?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何也关切地问。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小南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着电话那头说,“这次招标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小南并非不识好歹的人,就算心里还有些许的失落,她也不会怀疑,何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和映眉好,在这个朋友遍地的社会,能这样全力帮你而不图你回报的人,真的太少了,所以,她由衷地感激。
何也应该还是喜欢着映眉的吧,只可惜,他们就像两条曾经相交的直线,终于还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渐行渐远了。
打了车回到宾馆后,小南给苏映眉打了电话,汇报了评标的事,显然,映眉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她一高兴,干脆让小南暂时先留在北京,左右一个月以后工程就要开工了。想到可能要在北京做上将近半年的监工,小南不由地咋舌,这个城市,太干了……
就在映眉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小南终于按捺不住,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丁思远家的装潢完成了没有,映眉在电话那头顿了下,方才飞快地回了一句“差不多吧”,继而就挂了电话。
小南心里升起淡淡的惆怅,来北京前的那个雨夜,丁思远说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她和他却已经没了联系。
挂了映眉的电话没多会,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吴悠。小南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怎么,最近很忙吗?打你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人听。”吴悠温柔地询问道,“注意身体,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又是以医生的身份。”
小南无语,她承认自己有意识地在回避吴悠,她觉得既然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该再给他希望。只是,吴悠似乎丝毫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这让小南多少是有些头疼的。
“抱歉,今天评标会,之前一直为了这个做准备,怎么,你找我有事吗?”小南用客气的腔调暗暗地疏远着吴悠。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明白了她的意图,一阵长长的沉默后,吴悠叹了口气,说:
“前两天建设局的人来我们医院体检,我听他们说,你那个朋友丁思远,好像被停职了。”
被错过的时光(2)
停职?
“怎么会这样?”小南脱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多问,”吴悠回道,“只是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是和你负责装修的那套房子有关……”
乐盛花园的那套房子?这下小南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了,匆匆地挂了电话,她想了想,决定给映眉,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事情映眉应该是知道的,或许,刚刚在电话里她一直坚持要自己留在北京,也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映眉迟迟不接电话,握着手机的小南焦急地一边在宾馆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反复地按着重播。在建设局这种地方,停职可不是件小事,小南实在猜不出来,素来行事稳重的丁思远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让自己陷入被停职的困境……
“火急火燎地什么事啊,连我洗个澡都等不得。”终于,映眉懒洋洋地接起了电话。
“丁思远被停职了?”小南单刀直入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映眉愣了一会,方才淡淡地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果然,她是清楚这件事的。小南捏着话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映眉的刻意回避让她更加担心丁思远的处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南说完后顿了一下,旋即又补上了这么一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小南,”映眉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我说过,现在的丁思远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对于过去,我们都该学着放手,你说是不是?”
“所以,你让我来北京参加竞标,所以,你瞒着我叫我不要回去?”小南的情绪激动起来,“可是映眉,现在出事的丁思远,丁思远啊!我想,我做不到袖手旁观。你就坦坦白白地告诉我一切不好吗?”
”就算因此再受一次伤,我也认了。”小南的最后的这句话声音不大,态度倒是毋庸置疑的坚决。
电话那头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映眉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奇怪过,丁思远如何能在建设局升得这么快,又如何能在轻轻松松地买下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
小南一惊,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过了好半晌她才用颤抖地声音问苏映眉:
“你是说他……受贿?”
“这我就不清楚了,”映眉犹豫了下,接着说道,“我只知道乐盛花园是乐氏开发的,而在今年年初的一次政府项目招标会上,乐氏拔得了头筹。”
小南呆呆地坐在床沿上,映眉的话不断在她脑海中盘亘,他参与到权钱交易中,利用职位之便收受乐氏的贿赂?甚至说,他在仕途上的一帆风顺,也是因了乐氏暗中襄助?她不愿意相信,她了解的那个丁思远,是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
他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对那种以权谋私的事情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他曾说过,他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他甚至不愿意接受小南找人给他安排的工作,他是那样自尊自爱的一个人……
在听说他三年前就从乐氏离开的时候,小南竟在心里涌起了一阵喜悦;他说买房子是因为想和自己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感动过……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和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