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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深看她的脸色莫名其妙地变差,不禁吓一跳,急忙伸手按按她的肩膀:“安期,你怎么了?”
安期回过神来,面色有些苍白,摇摇头:“没事。所长,谢谢你。”!
周志深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期怔怔地坐着,透过窗户望出去。
已经是夏季了,阳光很灿烂,亮得让人几乎不敢逼视。
对面是行政主楼,挡住了一半阳光,投下阴影,于是连接两幢办公楼的花园便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明亮的地方是白,阴暗的地方是黑。
花园里美人蕉开得正好,红的,黄的,摇曳在阳光中,阴影间。
她们这个花园特别奇怪,到了夏天,除了美人蕉,什么花都不能存活,连四季常绿的万年青看起来也是焉答答的。
美人蕉却在太阳底下仿佛更有精神。
黑白分明的世界总是特别漂亮。
红色的花,黄色的花,点缀着这样的世界,更是美丽。
可惜,她总是忽略,阳光与阴影交界处,那是一片灰色地带。
其实再想想也没什么不好。
她本来也不想调动工作,这边都已经做上手了,要她重新去适应,她也不怎么愿意。
既然最终结果是她想要的,中间的过程,忽略不计。
人在染缸里,怎么可能不被染黑?
她在一脚踏进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反胃,只不过是一时之间不太能够接受而已。
拿起电话来打给叶行安,询问他二叔喜欢什么,礼节上,总得去道个谢的。
叶行安说不用。
安期说要的要的。
叶行安忍俊不禁:“我的意思是说,他不算正式出面帮你,你拿着礼物去道谢,反而不太好。”老狐狸喜欢玩推手,更喜欢玩清高。
“那就当是去看望长辈。”安期说。
“哦,”叶行安坏坏地拖长语调,“我家的长辈,你要见也应该先见我爸妈才对吧。”
安期非常地无语,她早就发现叶行安从来都有本事把别人好好的一句话想歪。
她冷哼,顺着他的话问:“那要不要干脆哪天,请你爸妈和叶市长,还有我爸妈,三堂会审,如何?”
“你如果这么迫不及待,我当然也不反对啦。”
好逆来顺受的语气。
安期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啐了他一声:“理你。”
挂了电话。
很久没有见过莹雅了,安期约她星期六逛街。
莹雅在电话那头笑:“先说好,’ ,别让你家男人跟着。”
安期反唇相讥:“我还没有男人。你别让你家男人跟着才对。”!
莹雅讶异:“哟,安期,这么久不见,嘴上功夫到是有长进,齐智他表哥没少熏陶你啊。”
虽然脸皮已经厚了不少,但对莹雅这种充满暗示的话,她一时到真找不到话回答。
只得认输:“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
星期六在百盛会面。
这几个月检疫所一直都忙个不停,安期很久没有上过街了,到不知道百盛隔壁居然又开了一家大型的百货商场,装潢得挺漂亮,待会儿逛完百盛可以去逛逛。
从一楼化妆部开始逛,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一层一层地逛上去。
莹雅十分八卦地对安期和叶行安的状况穷追猛打。
安期一五一十老实交待。
她听得还不满足,一个小细节追着一个小细节地问。
安期受不了大叫:“大小姐,我可没追着你问你和齐智的事。”
莹雅翻白眼:“用得着问吗?你哪只眼睛没有看到?”
那倒也是。他们两个那时天天在她面前浓情蜜意,害她看得酸水直冒。
说到酸水直冒,怎么莹雅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安期急忙抽张面纸给她:“你不是怀孕了吧?”
莹雅擦擦嘴,点头:“是啊。三个月了。”
“哇,”安期叫起来,“我要当干妈了。”
“你那么想当妈,早点嫁给叶行安不就行了。”
安期无语地看她一眼。
结婚之后,她大小姐更加牙尖嘴利了。不晓得齐智是怎么宠老婆的。
!
吃过饭之后,安期提着一天血拼的成果回家。
一进屋便看见叶行安躺在沙发上,她轻声笑起来:“大局长,吃过饭没有啊?”
叶行安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安期觉察到不对。
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怎么啦?”
“感冒。”他吐出两个字来。
“感冒?”应该表现她很担心的,可是安期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家说夏天只有白痴才会感冒。”耶,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啊,记起来了。流星花园嘛,道明寺说的。
“谁让你昨天晚上抢了被子?”叶行安意思意思地抱怨。
“最近又不冷,我抢了被子你也不应该感冒啊。”自己身体差吧。
叶行安扯张面纸擤下鼻子:“我昨晚开了空调。”
安期低头看他,一脸鄙视。
她就说怎么睡到半夜突然越来越冷,害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又不是很热,干嘛开空调?”
“这个温度应该开空调了。”叶行安咕哝。
安期愣住,傻傻地看着他。现在都还不怎么热呢。
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有没有常识啊你?现在才什么时候,都不到一伏天呢,你就要开空调,那三伏天的时候,你是不是要睡寒玉床?”
“寒玉床倒不用,有张水床就行了,天热的时候睡起来很舒服的。”叶行安把她的反话正过来听。
安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她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
伟大的叶局长在生活上的确是个白痴。
她一脸严肃:“相信我,你爸妈能成功地把你养到这么大,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爸妈应该很高兴,终于可以卸下这个沉重的担子了。
自投罗网接手的那个人正是她。
安期看到茶几上有药包,便问:“你吃过药没有?”
叶行安点点头:“几个小时前吃过。”
药至少要间隔四个小时以上才能吃第二次。
安期想他肯定没有吃过晚饭,便替他拿了张毛巾被盖着,自己进厨房去帮他熬粥。
她就看她妈做过一次,希望她有点天分吧。
不过,叶行安也没得挑,就算是熬糊了也只能将就。
安期想她被表象骗了。
果然人都不是太完美的。
清晨,安期被外面轰隆隆的雷声震醒。
直觉转眼望向窗外,海蓝色的窗帘遮住了视野。
然而一道惨白的光闪过,瞬间划亮了整个卧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窗帘上划船的水手像是抖了一抖。
紧接着便是一个炸雷响起,安期的神经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半撑起身来,想起床去看看。
身边的叶行安翻了个身,一手抱住她,又把她按了回去。
安期推推他的手,小声说:“别闹,让我起床看看。”
他迷迷糊糊地把她抱得更紧了,耍赖似的整个人都移到她身上来:“打雷有什么好看的,睡吧。”
安期想动又怕吵着他,只能由着他,心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却睡不着了。
耳边一直听得雷声轰轰。
她不怕打雷,这时却不由自主地神经微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感。
好不容易等到床头闹钟响,她在叶行安耳边叫了一声:“起床啦。”
而后一把推开他,揉揉自己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脚,起身拉开窗帘。
疯狂的雨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啪啪”,力道十足,像是要敲破窗子一样。
安期倒吸一口气。
躺在床上便听得外面雨声很大,但也没想到会大成这样。
整面的玻璃窗上全是雨水,根本看不清外面。
她不敢开窗,便去厨房看。
厨房里她一向都不把窗关严实,因为热水器装在里面,他们两个一般都等到睡觉前才洗澡,洗过澡也懒得去关天然气,所以留着窗缝。
一开厨房门,她便被风吹得打个寒颤。
定睛一看,厨房里像是遭了水灾一般。
安期苦笑,心里决定以后还是得关紧窗户。
望出去,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地下着,连成雨幕,像是一副水帘一般从天上覆盖下来。
强劲的风吹着,把雨从窗缝里吹进来,打在厨柜上,大理石的台面上已经湿透了,放在窗边晾着的锅里装满了雨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溢。
这么大的雨。
安期找了把伞才敢进厨房里去关窗。
看着狼藉的厨房,她叹口气,想今天肯定是吃不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