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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换身衣服再走?”
“为何要换身衣服?”
“……”
古菲儿一时语塞,是啊,为何要换身衣服呢?
“谢啦,佳人再会吧!”说完,颜子谦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地上的庞俊予眼见得古菲儿对颜子谦流露出的关切之情,一股怒意,刹那充塞于胸,他挣脱了束缚,优雅起身,对着古菲儿眯了眯眼。
“古二小姐,似乎恋恋不舍呢!”
古菲儿听到庞俊予唤她,这才收回了尾随着颜子谦而去的视线。这个颜六公子,还挺逗的。
“呃,请见谅,予王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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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是我的宝贝
“古二小姐,本王说您的这件披风和上次送我那一件一样的好看。”这句话不高不低,却足够在场的人听清。
古乘风皱了皱眉,又恢复了慵懒。
“予王殿下,虽然您贵为王爷,但是有些话,从您口中说出来,可是会玷污 您头顶的尊贵的。”
“小姐……您没事吧?”蓝叶见古菲儿又魂兮不知所归,很是担心。以为她受了侮辱,一时受不了打击着了魔。
“难道那个人竟是他吗?”古菲儿脑海中依稀闪过两年前那个春日,梨树林中,静卧的那一袭银袍身影。她以为那是……
听到古菲儿的低语,庞俊予展颜一笑,众人尚未明白过来,他提气几个起跃便也离了丞相府。
依兰山上,花开似锦。
山路上一男一女两个黄口小儿,正踢踢踏踏的赶路。
他们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少年,身背药篓,走走停停,显然是在寻找药草。
“听说六哥去年夏天去见人家古二小姐,遭遇了情敌。”
“听说六叔去年夏天用狗皮膏药功将情敌打倒在地。”
“听说一年国丧届满之后,六哥跑去丞相府跟古菲儿勇敢求爱的关键时刻,再次遭遇了情敌。”
“听说六叔扒掉谦谦君子的人皮面具,狭路相逢情敌,无赖者二次胜出。”
“听说六哥没能得获佳人芳心。”
“听说那是因为六叔偷偷说人家美人是个傻傻的花瓶,美人生了气。”
“听说六哥欠扁的说,不就是个花瓶,咱家有的是。”
“听说六叔问人家,你能变成我的茶盅吗?”
“听说古菲儿想去道观做姑子。”
“听说,哎,停,老大,咱换个话题继续,这个请恕侄子俺不感兴趣。”
“听说这两年大茂府郡有好些人失踪了。”
“听说这两年有好些人自立为王,要起来造皇帝的反。”
“听说是因为国丧一年的事情,好些百姓觉得新帝不通人情,害的好些丢了儿子的人家绝了户。”
“听说失踪的人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听说五叔和六叔就在大茂府郡呢!”
“听说意哥哥也到了大茂府郡。”
“听说花爷爷和意叔叔在一起,都在大茂府郡。”
“喂,你认识慕容意吗?还意叔叔,叫的这么亲。”
“老大的意哥哥,不就是侄儿的意叔叔?”
“那你认识慕容意吗?”
“不认识。不过他应该认识我。”
“哈哈?”
“他认识你,自然更要认识我。我可是比你早两个月出生的。”
“是的。可是老大还是我。”
“好吧,老大,咱继续。”
“听说二哥生了个小子。”
“听说三叔也生了个小子。”
“听说四哥终于生了个丫头。”
“听说五叔生了……不对,五娘娘一直在咱老家,独守空闺呢!”
“切,你个黄毛小子,懂个P!下一个话题。”
“听说五哥和六哥跟着二哥,三哥,四哥在军队历练了两年,他们会不会黑不溜秋的让咱都认不出来呢?”
“听说五叔还是那么不拘小节,六叔依旧腹黑无比。”
“听说依兰山在两个垂髫小娃碎碎念中晕倒了。”
“听说……啊?依兰山晕倒了?啥时候的事?”花闲转头望向一侧的颜彦,面带疑惑。
“我还正要说呢,老大,你干嘛抢我的话?可是,依兰山晕倒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又醒过来了。”俩人立马垮了肩膀,同时调转了头,两手插腰,张口欲吼搅人兴致的闯入者。
“让你们再念念念,烦死了。”两颗小红果一左一右,飞向俩小人,刚刚好,就把两张微微张开的嘴巴堵上了。
“嗯……”花闲费劲的把红果拔了出来,跳到顔子君怀里一阵乱扭。
“九哥,你怎么这么烦人!”
“是你们烦我,还是我烦你们!我已经退避三舍,一个人躲在大老远的山旮旯之中,耳朵里却满满都是你们的嗡嗡声。你们两个闲来无事,时不时的就来这么一段,我不烦,依兰山都要烦死了。”
“我不管,我想五哥,六哥,五哥,六哥,五哥,六哥,五哥,六哥……”
“阿嚏,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正在大茂府郡一座深山中练兵的颜家老五和老六同时连打了几个喷嚏。
“嗳?我说老六,你干嘛打个喷嚏都要跟我抢啊!”
“五哥,你忒不讲理,难道有人想我了,我还非要憋住了等你打完我才打不成?”
“那是,因为肯定是闲妮子想我了。”
“那为何不是闲妮子在想我?”
“想也有先后,我是哥哥,自然是先想我。而且,你不是还有古菲儿那个美人花瓶吗?”
“嗨,我也就指望着妹妹还能偶尔想念一下我老六。古菲儿明显不是一般的笨嘛,我说让她做我娘子,她那眉毛皱的,跟什么似的,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一直哭着就跑掉了。”
“老六,人家是不是压根没看上你啊?”
“没看上就说没看上,何必如此矫揉造作?”
“人家一闺阁大小姐,本就在诸多礼仪教化之中长大,虽说如今这世道迫使一些世家大族舍弃了部分昔日的刻薄古板,耳提面命,言必及礼,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以为人家也是咱家的闲儿?”
“五哥,今日你这话有点嚼头。即使古菲儿果真欢喜我,要嫁入咱颜家,这也要合族共议,立场站错了,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的。”
“还是花叔父深谋远虑。”
“花伯父被称为慕容英胆的半壁智囊,自然不是叫着好玩的。”
“呵呵,你们兄弟二人是谁在偷懒啊?”
“花伯父。”
“花叔父。”
“小侄兄弟二人正在念叨闲儿呢,一别三年,真怕小丫头会忘了我们几个呢!”
“哈哈,闲儿虽说只有几岁,心智却是异于寻常小娃。她尚在襁褓之中时认识了意儿,这一别七年,不是一直记得还有个意哥哥经常念想于她?更何况你们兄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这份亲情岂是岁月可以淡化的?”
“听伯父一席话,小侄二人茅塞顿开。”颜老六忽有所悟,这样的道理,浅显却也隐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以此心境去对待此等细腻。
“还有两个月就是闲儿的八岁生辰,小五,小六,你们在本月末便先赶回晴县吧!回去以后向两族长辈报个平安,余下不可多言。待叔父回去,再将眼下情势向他们详细禀明。”花定安沉吟一番,方再次开口。
“叔父,那您何时回晴县?”
“叔父和意儿安顿好山中将士,就会赶回去。”
“先生。”一声洪亮的声音自洞口传进来,打在石壁上,折射而回,留下阵阵回声,“先生,先生,先生……”
伴着回声,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孔武有力。片刻之后,一个身穿赤黑铠甲的壮硕身影走了进来,只见他脸庞黝黑,精神勃发,神采奕奕。此人不正是当年慕容英胆和花定安私访之时,带回去的大狗子?
“张副将,何事?”
“先生,公子的五行阵,将士们已经操练了三月有余,今日已大成。公子着属下过来告知先生。”
“好,我知道了。张副将,你告知公子,稍后我去找他商谈军务。”
“是。”
“小六,我这里还有意儿设置的一些行军布阵图,你和小五好好熟悉一下,将来都是可能用的着的。”
“是,伯父。”
夜深了。偶尔能够听到几声虫鸣。偶尔会有几声犬吠。
花闲和顔子君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似乎是燃的久了,火苗扑腾着,闪个不停,晃了花闲的眼睛。她抬起低垂的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脖子。
顔子君铺好了床铺,拿了剪刀将灯芯剪了剪,火苗安静的匍匐下来,恢复了淡黄的柔和光晕。
“累了吧?妮子,今日就歇了吧,明日再做。”顔子君将花闲手中的针线夺过来放在桌上的针线包中,伸手揽了花闲坐在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