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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没有。”素白的丝帕,递了过来,“你慌张什么?”
老老实实接过,我不好意思地垂了眼,而视线对上的丝帕,并非普通用度,以金丝红线绣有的鸳鸯戏水图纹,分明为定情信物。
骤感尴尬,我双手奉回,“殿下,你拿错了。”
拓跋平原并不接,“无妨。 东西,总得拿出来用。”他唇角微微上扬,细长的双眸里是清淡的笑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本王若不用,如意还会绣更多。”
如意?
是即将嫁入怀王府的温家小姐,温如意?
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我把丝绢搁置在桌缘,不愿再触碰。 既是缓和沉闷气氛,亦是抒解复杂心绪,我随口道,“如意姑娘…… 她可好?”
“是位冰清玉润的好姑娘。”想也不想地答,他眯了眼眸,嗓音含着肯定、含着赞誉,“她很好……”
冰清玉润,似格外刺耳。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放低了嗓音,“我的意思是,如意姑娘身子骨是否安康?虽为正月,然则春捂三分暖,切勿着凉。”
神情镇定自若,拓跋平原颔首,重复,“她很好。”
沉默,足足维持了一刻钟。
我不说话,是不想自讨没趣。他不开口,是不是无言以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拄了自己的长拐,慢慢站起身。 抿了抿唇,暗哑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殿下,我得回府了…… 告辞。”
“还记得这个么?”随性的问话。
目光,接触到了一本字迹熟悉的札记,不敢再轻易挪开。
仍然记得,从禁闭于廷尉府开始,我便养成了书写札记的习惯。久而久之,直至日后搬到怀王府暂住,此习惯亦未停歇。 只是入宫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回王府收拾自己的行囊。自然而然,这本私人日志,便落于拓跋平原手里。
札记,或多或少,记载了不可对外泄露的秘密。 脸颊,猝感热烫。我慌忙伸手去抢,“还给我……”
侧身避开我,拓跋平原浓眉深深的皱起,很认真地念出一段。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宣和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五今天是女儿节。 天公不作美,从比翼街往怀王府走,偏偏降下鹅毛大雪…… 虽说,我常常鄙视小栓哥脾肾两虚,他仍然不计前嫌,极其体贴地抱着我回府。沿途,我略感忐忑地暗示他:姐夫,男女授受不亲。 他却释怀一笑:我这一生,须娶两位夫人。 于是,今夜翻来覆去突然失眠的我,不禁觉得好奇…… 姐夫他,不是向来讨厌我么?”
心跳,因为后半句,而蓦然紊乱。
拓跋平原深深呼吸一口,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看我,低沉声音蕴着一抹不多见的温和,“你最缺乏的,是自知之明。”
心,彷佛被针扎,不是很疼,却在瑟缩。
拓跋平原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看着我强作镇定的表情,他勾弯了唇角,笃定笑,“本王明白,你是个惦念旧情的女子。”
比起傲锐跋扈的拓跋信陵,尔今深藏不露的拓跋平原,更让我琢磨不透。拧了拧眉,我困惑不解,“殿下,你究竟是何图谋?不妨直言。”
不回答,他往前翻了翻札记,再度念出一段,“宣和三十一年十月初三 烽火连天日,拓跋信陵三番五次急信来往、逼我交出《武穆遗书》。”
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
仅眨眼须臾,我已然鼻端直冒冷汗。盯着神情淡漠的拓跋平原,我近似于请求地唤出口,语句破碎,“别、别念!”
拓跋平原的面部神情,依然淡漠,他的轻声诵读,依然从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属于‘显妻杨讳排风’的牌位夹层中,我找到了《武穆遗书》上卷。”
“来不及多考虑。 我把上卷《武穆遗书》抄写临摹一遍,以最快速度把副本寄出、寄予丰城。”
……
话音,终于歇止。
缓慢站起身,拓跋平原直接走到我身边,低头瞧着我,字字冷硬,“此事,若是让泉下有知的杨延光知晓,他会原谅你?若是让杨延风知晓…… 他,会不会痛心疾首??”
腿,倏然有几分虚软。
失神如我,难以自持地踉跄了脚步,跌回座位,“我……”
“那天在兴庆宫,本王是不是下手很重?”一只大手,温柔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勾勒描绘我的唇,“还好…… 没有留下伤。”
凝视着拓跋平原瞳底稍纵即逝的温柔,我倔强地把头别开。
“怎么?开始厌恶本王?”炯炯目光紧盯着我,拓跋平原似乎不放过我眉宇间任何神情变化,仅笑得淡然,“你的唇,都微微泛肿…… 拓跋信陵吻你了?”
默默隐忍多时的忿怨,彷佛瞬间找到了突破口。 我毫不犹豫点头,即是报复,亦是最卑微无奈的反戈一击,“对,韶王想娶我。”
抚在唇角的手指,似乎有片刻的僵硬。
“杨排风……”喟叹,取代了我预期中的叱责。拓跋平原双眸里竟溢淌出一抹伤感,“你年近十九,是该嫁人。”未尝迟疑,他仅仅揉了揉我脑袋,宛若消散已久的疼惜,却语意寒冽,“离正月初九还有四天,你好好想想…… 本王,恭迎你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关系图明天放上来=0=
我暂住长江边,虞姬们在文章尾咩? ~~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