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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爱人的结果。
她也不能多看,毕竟王妃是自己服侍过的主人,如今看到他们重修于好,玉儿也满是笑意。她转身,退了出去,不去打扰他们的温存。
“玉儿姐,如何如何呀?”刚走出庭院,还未走到厨房,已然有两三个丫鬟,迎了上来,一探究竟。
玉儿都说的不好意思了:“我看我们王府会有小主人了吧,那地上的白绢可不少呢。。。。。。”如今玉儿也已经十八岁了,成了亲嫁人之后,也懂得这男女之间的关系如何进展。方才踏入房间见过他们的恩爱,想来韩王也无法隐藏对王妃的爱意,也是一夜不曾安生才对。王妃虽然很久没有回王府,但毕竟年轻,这样一来一去,要怀上孩子,那是理所应当。
“那真好,以前总是看虞姬的脸色,还是王妃好相处。”
“当然了,王妃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前肯定彼此不了解,如今总算熬到头了,往后王府可热闹了呀。。。。。”
丫鬟们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一个个,宛若期盼新时代的来临。
“我梦到你了。”
屋子之内,琥珀倚靠在他的胸前,眼眸垂着,看不通透她的眼神和表情,她低声呢喃。
她也不知为何。
她如今已经鲜少做梦。
如果梦是因为得不到,如果梦是虚幻。
为何她就在他的身边睡着,梦境之内,却还有他呢?!
南烈羲只是笑笑,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梦到他代表她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是件好事。
在南烈羲那么笃定的温和笑容之内,琥珀也随之放下心中的不安,试图忽略,她的一丝忐忑。
所有的事,就留给明天吧。
今天,他们是相爱的。
。。。。。。
145 克服难关,也要在一起
琥珀微微眯起双眼,从铜镜之内,她看着自己的倒影,还有身后的男人。
南烈羲正在穿衣,今日他们要进宫,一身天蓝色的华服,黑色腰带束身,衬托出他挺拔身姿和不凡气势。
她挽起粉唇,淡淡一笑,随之解开红色束带,望着自己过肩的长发,微微出了神。
正如当日在清明寺内的剪发一般,她宫琥珀从不拖泥带水,对感情也是如此。以往的恩怨情仇,她也想要一刀剪断。
但为何方才有个念头一闪而逝,她——居然想要为他留起长发,只是贪恋他眷恋的眼神凝视抚摸她黑绢一样的长发么?还是……其他的原因?
南烈羲走到她的身后,望着她的倒影,扯唇一笑,问道。“怎么了?”
“没事。”琥珀轻摇螓首,起身走到屏风前,将昨日的红衣穿上,身影一旋,宛若秋日的枫叶一般红艳鲜明。
去皇宫的马车上,她一言不发,只是跟孩子一般将螓首靠在他的臂膀,垂着眼眸,宛若小憩,南烈羲以为她疲惫,自然也不去打扰她。
随着南烈羲一道进去,他所言不假,皇帝的寝宫门口是侍卫专守,这里的气氛很压抑,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宫女进出之外,似乎这里早已被人忘却。
琥珀站在南烈羲的身旁,侍卫见了他虽然恭恭敬敬,但也不过是说了句通报一声,并未马上放行,看来皇帝不见任何人,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等待的时候是漫长的,仿佛不想让她觉得不耐,南烈羲顺势握住她的手,也低下头跟她说些话儿,等了许久,殿堂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南烈羲对着琥珀说了句,想要她死心。
“看来我也没有特权,皇帝不想见所有人,我们在这里等,也是徒劳。”
琥珀眼眸一沉,宛若有几分失望,但并不明显。正在南烈羲握住她的手,想带着她离开的那一刻,身后却传出一道声响,琥珀蓦地掉转过头去。
那沉重的门被拉开,走出来一个公公,他立于殿门,嗓音低沉。“圣上请韩王进殿。”
南烈羲侧过俊颜,淡淡睇着琥珀,才沉声说道。“本王带着王妃一道前来探望皇上,还请公公再通报一声。”
高公公一脸为难,瞥了一眼南烈羲身边的红衣少女,毕竟皇帝只是想见韩王,不过自己也不能当下不给韩王一个面子,他转过身去,半响之后才走出来,朝着他们点点头,南烈羲紧了紧右手,带着琥珀走进去。
看到内室的景象,琥珀的心里一沉,仿佛无力再向前踏进半步。
南烈羲也蹙眉,整个殿堂点着烛火,门窗紧闭,不见一分光明,满室的酒气弥散。
华丽的貂皮座椅中,皇帝半散开的金红色华服堆积在腰际,大半个白晰的肩膀和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一头黑发尽数披散,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更显得形容枯槁。
一侧有四五个宫女,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跪了一地。
以往皇帝是温文儒雅的,虽然让琥珀觉得他少了几分魄力和强势,但总而言之,也不曾见过他如此颓败寂寞的一面。
皇帝的面前,摊放着美酒酒爵,却没有一碟小菜,空腹喝酒,格外伤身。
头也不抬,皇帝自顾自斟酒,也没看南烈羲一眼,只是对着空气说道,神情哀伤。“朕总是看到她。”
“谁?”南烈羲顿了顿,这么询问。
他又望向南烈羲,笑了笑,没有点破,但他的眼神,已然告诉南烈羲答案。
“醒着也看到她,睡着也看到,醉了也能见到,看来她的的确确等了朕很多年,这一回,也是想要陪朕一起走了。”
皇帝低声喟叹,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乎美酒,足以消愁。
那个她,南烈羲跟琥珀都心知肚明,是南宛之。
但语气之中,却少了几分皇家贵族对那等鬼神的忌讳和惊恐,只有悲哀和遗憾,让琥珀觉得,那个她,即便已经不是生人,皇帝也并不惧怕。
“你说,朕是不是终究辜负了她?”皇帝抬起脸来,鬓角的白发,也显得寂寞潦倒,宛若冬日的白雪。他望着眼前的两人,蓝衣男人是南烈羲,红衣女子似乎有些眼熟,他细细想了想,才想到方才公公说过,韩王带着王妃一道来了。
“辜负两个字,不是微臣能说的。”南烈羲凝视着皇帝,这一句话,是有所保留的态度。在那件事里,除了南宛之的投湖自尽让南家人深感痛苦之外,也有对皇家的敢怒不敢言,也有对南宛之的过分决裂不值……用生死来解决这一段感情,总是太重了。
要说辜负,只有南宛之一个人。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你还是这么冷静,即使是你家姐,也仿佛事不关己——”皇帝低低笑了一声,指着南烈羲这么说道,眼前这个男人看似张狂放肆,但也是内心沉敛。当年第一眼看到南烈羲,也是让他看不透,虽然是南宛之的弟弟,但两个人的个性,全然不同。南宛之像是一把星光,秀美明亮,而南烈羲,更像是黑色的夜空,深沉难测。
琥珀默默望着南烈羲,这世间,唯独她懂得南烈羲的心。他即便跟南宛之并非同父同同胞所生,但当年南宛之的死,也绝对不是毫无影响。世人看他总觉得他太过镇定冷静,近乎漠然,其实他也有情绪,也有悲伤。
他,也会痛。
“是朕糊涂了?你的王妃又是从何处找到的?”皇帝以眼神示意南烈羲跟琥珀坐在赐坐上,他缓缓看向琥珀,淡淡问了句。
“一直都在,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南烈羲说的轻描淡写,他们之间的难关,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即便物是人非,但他还是希望,彼此都可以回到最初的位置。他是韩王,而她——是韩王妃。
“你比朕更懂珍惜两字……”皇帝言有所指,笑着倒了一杯酒,宫女送到南烈羲的面前,看着南烈羲举杯,皇帝才幽幽地说了句。“有时候错了时机,想要珍惜身边人,都来不及了。”
当初,他也自责,也懊恼,如果早些跟南宛之解开误解,是否——不必阴阳相隔?即便他无法得到那个触动他内心的女子,即便彼此可能无法走到一起,也许她还是民女,要嫁给其他的男人,也许他还会是马上登基的太子,即将娶一个温柔得体的太子妃,但会不会那样的结局,也比他孤独地坐在最高的皇位,只能在回忆中回想那个为爱而死的女人来的更加完满?!
那个女子,用死亡的方法,让他记得一辈子。
也是对他独自留在世上享受荣华富贵的最大的惩罚。
“这个位置,能够得到许多,却也有无法得到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皇帝笑着苦叹,如果他并非太子,只是一个平凡的皇子,不问政事,只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同逍遥过活,是否会更加满足?他如今病入膏肓,却半点也不留恋这些权势地位,相反,总是回想起那段过往,他遇到了南宛之,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而已,却失去了她整整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