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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宗睇着她,从腰际掏出一把金色匕首,蓦地压下端正英俊的脸,他的气息拂过琥珀的耳边,毫不手软,一道银光划过她的鬓角。
像是一道凉意,滑过她的肌肤,但琥珀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发现一缕发尾,断落在金少宗的手掌内,他猝然紧握手掌,五指一收。
他笑,笑的深沉,却不复杂。“希望下次还能活着见到你。”
“女子的青丝,可很值钱呢。你都取走了,至少也说说看,谁看我不顺眼,又花了多少银子让你来的。”琥珀将那短发拨到脑后,淡淡笑着,语气却越来越冷。
金少宗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若有似无的笑,看似很温和,却也看不透。“钱雨若。一千两雪花银。”
几个字,却交代的很清楚。
琥珀摇摇头,闻到此处,并非生气,反倒很是懊恼。“不过……看来下回如果还有人要我来要你的性命,这个价钱可不行,至少翻一番。”
“两千两?不行,太便宜了吧。”金少宗置之一笑,淡淡看着她轻蹙的眉峰,她的娇俏小脸,总让人注意她与生俱来伪装无辜纯良的本事,但忽略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个钱雨若,可是当今睿王妃?”琥珀话锋一转,心底涌上些许冷意,这个名字是第一回听,但她却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金少宗不冷不热地笑了笑。“你会这么问,看来这世上树敌很多。”像她这么聪明的脑袋,该用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难道除了钱雨若之外,还有别的敌人?!
“一直很好奇,她的真名是什么,倒是很好听。”琥珀抬了抬眉梢,波澜不惊。那才是睿王妃,被剥除上官琥珀之外的身份地位之外的名字吗?
琥珀蓦地将眸光扫到他的脸上,无声冷笑。“你跟钱雨若,认识很久了?”连她都佩服自己,即便知道他跟恨她入骨的女人是相识,她却还能跟他交谈这么久。
“六年前见过一面,这几年几乎没怎么见面,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以前很穷酸,现在居然用大笔银子让我替她跑腿呢。”金少宗扯唇一笑,说的漫不经心。
“所以,看在以前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帮她做事?”琥珀噙着笑意,冷冷追问。
“相识一场也算,主要是酬金让人手痒。”金少宗的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笑容。
“你很缺银子吗?”琥珀淡淡说道,语气没有任何的轻视鄙夷。
金少宗嗤之以鼻。“这世上,即便富可敌国的富翁,也没有嫌银子多啊,更何况我这样的人呢?”
琥珀微微一笑,面容显得纯真。“不如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帮我做件事?”
金少宗的笑容,蓦地有几分僵硬起来,没想过她并不软弱,而是过分坚强。“你让我收你的银子,去给钱雨若一些苦头尝尝?”
“一点就通,跟你说话毫不费力。”琥珀的眼底,缓缓覆上别的颜色。
“因为是旧时相识,所以下不了手?”见金少宗不说话,琥珀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冷变沉。
金少宗还是那副表情,宛若默契的抬了抬英挺的眉梢:“看你给的价码,是否让我心动。”
“一百两。”琥珀从胸前,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夹在两指之间,在金少宗的眼前晃了晃。“我身上只有这一张银票,多了没有。”
“我听错了么?”金少宗瞪大双眼,不无诧异,觉得这价钱,出的实在是太低。
“不说我在钱雨若的眼底值一千两吗?”琥珀的笑靥愈发灿烂,让人不敢逼视的明亮耀眼。“一百两,是钱雨若在我眼底的价码。”
“一次付现。”她轻笑出声,将银票稳稳当当塞入他的手肘之内。
“这么大方?难道是体恤轩辕淙之后怕我没银子没主顾饿肚子?”金少宗淡淡一笑,笑容却显得诡异的亲切。
“我可是好心。”琥珀轻描淡写的解释。
金少宗的目光,猝然停留在琥珀的身上,浅色眼瞳变得深沉。“轩辕淙的死,在皇宫可是忌讳,难道也是你下的手?”
“该不会你也讨厌轩辕淙吧。”琥珀的笑容,愈发绚烂起来。
“如果是你的话,不收你的银两,也可以让钱雨若吃个哑巴亏。”金少宗说的隐晦。
“一拍即合。”琥珀毫不拖泥带水,与他击掌。
“其实忘了跟你说,愿意接下这笔生意的最大原因是——”金少宗果真伸出宽厚手掌,与她的小手轻轻击打,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彼此的耳畔幽幽回响。他的笑,渐渐敛去了,深深凝视她,用一种万分复杂的情绪。“我也很想见你一次。”
想见她?
这世上想见她的人,还真多呢。琥珀这般想着,笑容依旧平和。
金少宗收起那张银票,塞入腰际,反复打量着琥珀,“怎么看,你都跟我臭味相投,你这副臭脾气,也是天生的吗?”
“也许是遗传。”琥珀轻笑出声,但那笑容,却沉敛在心里。
“走了。”
金少宗越过她的身子,一手紧握那一缕青丝,头也不回,一手扬起,仿佛这就是他独特的告别方式。
琥珀默默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抬起手肘,右手轻轻拂过她被割断的发梢,那淡淡的尖锐粗糙触感,摩挲着苍白指尖,在那个身影终于走出她眼帘的时候,她的眼神一沉再沉。
就这么想要她难堪受苦吗?
钱雨若,在背后捅一刀的滋味,你也尝尝吧。
……
琥珀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看到的情景,温馨的几乎要熏出来她眼底蓄足了的眼泪。
鹤越就躺在庄夫人的怀中安睡,像是刚出生不久的稚嫩婴孩,庄夫人依旧一身白色里衣,如今消瘦憔悴更甚前些日子,脸上毫无血色,为了不让鹤越察觉,特意上了些许提升血色的胭脂。如今那胭脂上在微微陷下去的颧骨上,也显得突兀。
原本一身女子风韵的庄夫人,在这几个月内瘦了不少,眼下淡青色的晕,更让她看起来疲惫。她看着琥珀走近,淡淡一笑,停下轻拍鹤越后背的动作,柔声说道。“把殿下带走吧。”
“是,夫人。”琥珀回以一笑,从庄夫人的怀中,接过鹤越,他睡眼惺忪,琥珀喊来丫鬟背着他离开,他虽然越来越懂事,但总也是留恋亲娘。
庄夫人示意琥珀将桌上的温热瓷盅带走,“这是我特意让明珠替你打包的燕窝,留着路上吃吧。”
“夫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琥珀将瓷盅抱在怀中,朝着庄夫人浅浅欠了个身,正想要离开,却终究停下脚步,淡淡睇着她,神色一柔。
“给一个忠告吧。”庄夫人的笑意渐渐苦涩,眼底愈发寂寞灰暗:“绝不要相信男人的虚情假意,对你再好,都是有期限的。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反正那些誓言承诺,终究要讲给别的女人听。”
“夫人——”琥珀察觉其中的蹊跷,不禁蹙眉。
“快走吧。”庄夫人挥了挥手,背过身去,已然不想多言。
琥珀合上门,望着那丫鬟背着的男孩,目光覆上些许沉重,她抱着他上了马车,任由他趴在自己的双腿上继续入睡。
“做个好梦吧,殿下……梦醒了,就该清醒了,可不能犯糊涂。”
她这一番话,宛若说给自己听,万般滋味在心头。
说完这一番话,她轻轻拍打着鹤越的后背,宛若跟庄夫人一样温和仁慈。
她闭上眼眸,长睫毛煽动,嘴边溢出很轻很轻的歌谣,哄着鹤越睡得更深更沉……那首歌谣,是她小时候听到的摇篮曲,断断续续的,她总以为自己记得很清楚,如今重新回忆,却已然唱不出一个完完整整。
或许,这世上,有些人,注定寂寞相伴。
将鹤越带回宫,已然夜色弥漫,看着他躺在床上睡得平和,她才转身离开。
宫廷之内,歌舞升平。
今夜,也不知哪一位贵客来宫内赴宴。
琥珀站在夜色之内,侧耳倾听着那丝竹声,天籁之音,又带着几分靡靡的味道,在夜里听来,几乎让人神魂颠倒。
一首曲罢,已然见到舞娘摇曳的身姿,宛若万华灿烂。
她笑了笑,正想从宫殿前方离开,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带些仓促,带些沉稳,又带些熟悉。
想过或许还会遇到他。
但没想过在这儿巧遇。
是轩辕睿。
她嘴角的笑意,微微泯灭,也不知是夜色深重,还是心里的寒意涌起,她眼底闪烁的光芒,猝然变成犀利。
他应该认出她来了。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迟迟没有唤她的名字。
她就站在他的身前,迟迟没有回过头去看。
沉默些许时候,她面无表情,终于下了决心,朝前迈了一步子,根本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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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他要琥珀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