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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除夕,不是愿意容忍一个外人跟我们一起吃饭才让你留下来,而是因为不想破坏了过新年的气氛而没赶你走。”老夫人的话,更重了,不留余地。
外人。
是啊,不是吃一顿饭,就能变成家人的。他在老夫人的眼底是外人再正常不过,但在琥珀的眼底呢?是否她也把自己隔绝在外?永远无法走入她的心里?
南烈羲俊颜黯然,黑眸一闪,那墨色的眼瞳里,反反复复流淌些许苦闷。“我当然明白。”
老夫人笑了,心中巨石落地,挑眉看他:“跟聪明人说话,总要轻松一些,反正我不用兜兜转转,我的意思你都清楚就好。”
这一场战役,他没有任何胜算,在琥珀那里看不到希望,连她唯一的长辈亲人也满心反对。南烈羲的胸前传来阵阵闷痛,即便他佯装自然。是否他们早已注定,就要错过?!
“过去阴差阳错你们有过一段缘分,如今她也离开了大赢王朝,就当她不在了吧。韩王志向远大,不必在我们琥珀身上浪费时间了,拘泥于儿女情长,是做不来大事的。”老夫人倒了一杯茶,细细品着,慈祥面容丝毫不变,话语却万分残忍:“不如就愉快的分手吧。”
分手。
马上就要迎接新的一年,让他彻底忘掉一年前的事,一年前遇到的人?美酒在他的腹中,燃烧成一片火焰,那不是醉意,却是无法沉醉要清醒面临现实的无法置身事外的隐隐的苦。
“这顿晚饭,算我请你的,没必要吵得天翻地覆才断绝关系,这样才是最圆满的结果。韩王,你意下如何?”老夫人侧过身去,将熏香坠入手边的金色小暖炉之内,随意问了句。
他无言以对。
“过了年,我就会准备楚炎跟琥珀的亲事,如今先说明,不过确实不方便请韩王来喝这杯喜酒了。”老夫人丢了句狠话,南烈羲蓦地怔住了,他的惊诧此刻全部流露在脸上,心里的闷痛愈发明显。
他面无表情地追问:“老夫人问过她的意思了吗?”
老夫人不愿给他任何希冀,自然而然撒了谎:“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一口答应了,才会那么决绝的告诉他,她不会爱他是吗?
这样总比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来的善良。
“我看琥珀那丫头对你还没有到这么难分难舍的地步,即便到了那种地步,她也不会选择你,违逆我的话。”老夫人的手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淡淡笑着,宛若怜悯他无法自拔模样。
南烈羲的心底,一片清明:“她是个孝顺的女子,这一点从未改变。”
“韩王倒是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呐,看来你已经听懂我的话了,彼此都少了很多麻烦,甚好。”
老夫人情绪轻松,下了定论,她并不承认自己在棒打鸳鸯,因为在琥珀的脸上,看不出她对韩王的任何心意。
那熏香,萦绕在南烈羲的鼻尖,几乎要一瞬间,逼出他压抑在心口所有戾气,根本没有任何平息内心起伏的用处。
乐儿帮助自己一同收拾碗筷,活儿很快做完,洗净了双手,琥珀让姜乐儿先去歇息,她走在长廊,望向南烈羲休息的那个房间,蓦地停下脚步。
方才他拂袖而去的表情,还深深映在她的眼底,他是生气,即使在压抑,她还是感觉的到。
方才在厨房,或许他从未做过那种事,她的冷漠,或许也曾刺伤他。
他房内的烛火,还亮着,这么晚了还没睡?
她清楚明早他就要离开,或许这辈子彼此不会再相见,想到此刻,她的心里有些闷闷的,似乎总觉得欠他一句道歉。
毕竟她刚才是受了不小惊吓,更生怕他自作多情,才会口不择言,冷若冰霜。
错,不在他,只是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罢了。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在他的门前,右手停在半空,却始终没有勇气叩响他的门。她沉默许久,那双眸子染上些许暗淡,最终还是徐徐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一刻,门突然打开。
琥珀愣住了,南烈羲就在她的面前,他开了门,淡淡睇着她,他的身上有很淡的酒气,他看她的眼神沉重的不堪重负。
他就那么看着她,也不知用何等的心情,沉默好一阵子,让琥珀都觉得诧异,才问了句。
“南烈羲,你醉了吗?”
“一路骑马过来,有些累。”他牵扯嘴角的笑意,俊颜愈发迷人,淡淡月光之下,隐约听得到他不自觉的低低喟叹。
他的身影有些摇晃,突地,他的整个身子,毫无征兆压在她的身上。眼看着南烈羲闭上了眼,琥珀咬牙支撑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子,却又不愿让任何人看到此刻的情景,急忙转身掩上门,扶着他躺上床。
韩王也会觉得累吗?
琥珀默默望着他,清澈的眼眸覆上阴霾。
她又如何跟他解释,她的不近人情,才是为他着想?跟她有任何牵扯,得到她,他当真就餍足了吗?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投入一段感情需要多大勇气,患得患失,畏首畏尾,那是因为害怕啊……因为就算爱,也会变冷的。”
她苦苦一笑,读着他那张俊美却又孤独面孔,柔声说道,满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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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共度除夕,一年伊始(必看!
她怕的人,不是南烈羲。
而是自己啊。
她没有精力,没有力气,没有冲动,没有胆量,再去喜欢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说喜欢她的南烈羲。
这世上,有什么长久的感情吗?
她没有看到那个例子。
也不确定,那么完美的感情,能够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踌躇着,不清楚是否该棉被,替他盖上,如果那么做,又怕他有所误解,觉得她的体贴关怀,其实代表她的心里,也是喜欢着他的。
南烈羲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眸,呼吸渐渐沉了下来,缓缓吐纳,小憩了一段时间,琥珀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
她蓦地起身,正想旋身走开,猝然被一只手臂紧紧抓住纤细手腕。她的身子一僵,还来不及反应,已然被他加大力道,拉回他的怀中。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狠狠撞上他的胸膛,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挺拔身躯上,右边脸庞紧紧贴着他的心口那块地方。
噗通……噗通……她甚至可以数的出来,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推脱了两下,但那双有力臂膀不让她继续反抗,久而久之,她却也妥协了,不再挣扎。
南烈羲此刻的英俊面容上,覆上满满当当的疲惫神色,他睁开眼眸,淡淡瞥了一下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女,声音压得很低,从他的喉咙溢出来,从他的心口溢出来。
“在来之前,甚至都已经骑上马出了京城城门,我也跟你一样,问自己,为何非要去见你……。你现在就像是一只猫儿,爪子磨得很厉害,我贸然出现在你面前,也是讨得几道抓痕,落败而归。在感情上,没办法对你用任何招数,生气也不行,打也不行,骂也不行,只能生自己的气,憋着气,掉头就走,重重甩门,只能跟窝囊废一样做这些反应……。”
他当然生气。
他也是有情绪的,而且脾气不小的男人,要他跟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忍气吞声,需要多大的自制和压抑,她也是明白的。到她的面前,总是看她的脸色,何必要来忍耐这样的怒气呢?
他在京城,一个人活的多逍遥多自在,只手遮天,几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不是更好吗?
他的自尊和骄傲,自负无法容忍他变成一个情绪被女人左右的“窝囊废”,但他也无力改变现状吗?
琥珀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苦涩滋味,英雄不为女人折腰,这是天地之间的法则。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男子跟女子的地位,原本就相差太多,男人可以多情,女人偏偏要忠贞。
南烈羲黑眸半合着,眉梢染上些许孤寂的阴影,他淡淡一笑,笑意很轻很淡,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但明知道每回见你都是这种下场,还是要来见你,偶尔也能看到你冲着我笑,偶尔也能听到几句不算难听的话,偶尔也能看到你卸下心防说些心里话,似乎只要看到这些,听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他说的,不是假话。琥珀抿着唇,贴着那坚实温热的胸膛,双手也无力偎贴着他的腰际,她洗碗之后双手有些冷,如今却似乎因为他的体温,有温暖起来。
琥珀的面容上,一片苍茫,她的长睫毛,煽动着一片细微阴影,让整张小脸看来愈发楚楚可人。她幽幽地问了句:“以往的话,不是宁愿折断我的翅膀,宁愿拔掉我的爪牙,也要保护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吗?”
是啊,但保护了自己,却会失去她。
所以,宁愿试试看她是否被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