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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轩辕淙在多远的别国享乐逍遥,一旦得到消息,也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吧。
真期待,轩辕淙发现自己已经在轩辕睿身边这么多天的事实,又会是何等的表情……她真的是等不及想要看看了。
轩辕睿。
她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带任何情绪。
这个男人,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让自己过去的一年,过的多么狼狈,多么可悲,多么无助?
他让她迷失了自己,在迷路的时候也不愿意离去,只想着站在原地,或许他会来找她,或许他会来见她,带她走。
他的声音,他的面容,他存在在她的心里,让她生病。
但怎么说才好呢?
他拥抱自己的时候,她依靠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抚摸她脸庞温情脉脉的时候,他将吻烙印在她额头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那么平静。
怦然心动,居然不知何时,成为一种她不曾掌握过的能力。
她居然,对任何人,都不会心动了。
这是好事吗?
还是……
今天,轩辕睿不会来了。
他昨晚说过,今早要出发去西关处理公务,三天后才能回来。
不过正好,这三天之内,她也有要做的事。
这里才两个丫鬟而已,她要逃开她们的视线,实在太过容易。她带来的侍卫就在附近等待她的命令,轩辕睿来的过分频繁,她迟迟不曾多走动,这三天却给她绝妙时机,办完事。
两天后的深夜。
琥珀睡得昏昏沉沉的,在噩梦之中百转千回,却又喊不出声音来,蓦地惊醒,睁开眼来,屋子内还是一片漆黑,她轻声叹气,放下心来,眼前却蓦地闪过一片黑影。
她心口一阵紧缩,直觉坐起身来,那黑影却猛地有了大动静,靠近她的身边来。
什么人?
琥珀还来不及低喝一声,那黑影已经全部笼罩住她。
他跃上床榻,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其实却不曾用力,一手支撑自己绝大多数的重量,其实生怕压坏了她的娇小柔弱身子。
他的另一手,却是重重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彼此身体贴着,他的体温从胸膛上传来,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肌肤,脸就在她的上方。虽然逆着光,他面目模糊,她几乎看不太清。
这气息,万分熟悉,该死的熟悉。她也想要忽略这个男人身上的刻骨寒意,不过原来跟这个男人相处一年时间,要想忽略,也很难。
琥珀已然猜到是谁。
外面,传来稳重从容的叩门声,轩辕睿提前从西关赶回来,两天没见,却没有先回睿王府,而是——来到这个别院。
下一瞬,轩辕睿低声询问,并未直接闯进来。“你睡了?”
琥珀呼吸一滞,如今的气氛,凝重的压抑,让人窒息。
门外,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轩辕睿。
屋内,是突然出现不怀好意的韩王。
她的沉默,因为南烈羲捂住她的口鼻,但门外的男人,却又叩了叩门,似乎觉得不放心,在等待她的回应。
身上的那个黑影,却在这一刻,将手掌移开。这个男人,似乎要听听,她如何开口,如何处理现在的尴尬处境。
就在轩辕睿觉得异样,准备推门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女子嗓音,轻轻柔柔,从房内传出来。
“轩辕哥哥,我刚刚躺下……”
他笑,神色平和,褪去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光是听听声音,都觉得她懒又困,被人扰乱清梦,自然无精打采。也怪,他到这个时辰,还来看她。
“你睡吧,明天我再来。”
“好。”
轩辕睿也有些疲惫,猜想她如今的惺忪慵懒,如今屋子里面又是漆黑一片,应该早就睡下了。他没有要她起来的意思,毕竟,明天自然也是可以见面。两天没有看到她,如今听到声音,就放心许多。
没想过,才一个多月而已,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却越来越重。
他却似乎,并不讨厌自己发现这个事实。
轩辕睿的脚步声,越来越浅,越来越远。
南烈羲的目光,阴沉冷酷,像是看着陌路一般的遥不可及。然后,冷笑声,从薄唇之中溢出来。
轩辕哥哥?
这个称谓,带着少女的迷恋和爱慕,光是听听,都觉得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但,南烈羲才发觉自己也是听过的。
在韩王府的一个深夜,彼此分床而眠,她躺在榻上,睡得百转千回,宛若在噩梦之中无法走出来,然后她低声唤着的名字,便是轩辕睿。
一切,都又回到了原点吗?
每一个人,都要回去一开始的位置吗?
她,原本就是属于轩辕睿的女人,即便跟他有过复杂错综关系,到最后,还是要留下跟随轩辕睿。
这就是天意。
任何人,违逆不得。
。。。。
095 韩王失策
琥珀眼眸一灭,蓦地坐起身来,一把推开身侧的男人,冷眼瞧他。
在黑夜之中,她用冰冷的眸光定在他的身上,并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他几乎要将她闷坏。
甚至,她险些要怀疑,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轩辕睿突然来到这个院子,她觉得他更像是要让她窒息,因此而死。
宽厚的掌刚移开,冷冽的空气立刻就涌人鼻腔,闷得头昏眼花的琥珀,挣脱开他的禁锢,接近贪婪的急着喘息,汲取新鲜空气,贲起的少女丰盈,隔着单薄的白色单衣,也随着她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
那一双阴鹜的眼眸,蓦地一沉,他身为武者,在黑夜之中的可见能力,自然要比一般人来到强悍一些。
手掌上的温度残留,代表他逮到的这个女子,是真实存在。而如今,她从温暖柔软被子之中移开身子,正在睡梦之中的她,并未穿的齐整,黑发垂在一边,白色里衣,干净素雅,但少女的气息却是愈发浓烈。
从齐柬这里得到消息的当下,他就怀疑,那个让轩辕睿时常花费时间去探望的金丝鸟,并非当真是男孩,而是她,上官琥珀。
这个黑暗的房内,空气掺杂着冬日的寒意,每一口呼吸,都是凉的。僵持不下,也是一刻间的功夫。
“你果然在这里——”
这声音冷入骨髓,恨不得食她肉寝她皮一般,让琥珀几乎有些恍恍惚惚,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浓重黑夜之中,隐约感受的到他的愤怒。
她真想让自己不记得这是谁的声音,她不禁冷笑,到底谁和她有这么刻骨的仇恨?
是南烈羲吗?
他凭什么质问她?
他凭什么说的理所应当?
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疑她,似乎她现在做的,是万分下贱的事?
凭什么?
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更像是从冰冷的口中挤出来的恨,冷,残忍,无情。
应该是大多数人在梦中安睡的时辰,温暖的床榻上,却是两个身影对峙着。淡淡的白,多少在黑夜之中显得突兀,她半坐着,身上温暖的丝被已然被自己掀开,她不让自己留恋方才的温暖,用寒冷逼自己清醒面对他。
这个始作俑者,这个不速之客,她可不能留半点慵懒散漫,否则,又要被他制服牵绊。
不过,这个男人怎么还不从她的床上滚下去?!
“韩王,你居然来了——”琥珀挽唇一笑,即便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上,摆放的是何等的表情和情绪,快三个月没见,也觉得他有些陌生。
下一瞬,她却神色不变,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呢?”
她的过分平和,一针见血,惹来他的不悦。似乎他的出现,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南烈羲宛若巨兽一般盘踞在床后一角,嗓音低沉有磁性,却听来让人很不舒服。“少装模作样。”
“韩王倒是从不装模作样,一声不响就来了,而且——”琥珀一手抚平身前白色单衣的褶皱,如今点起烛光的话,怕会让丫鬟留意,索性她就起身,清冷无绪的嗓音,在此刻安谧的氛围听起来,更觉得疏离。“没有礼貌地闯入女子闺房,你的行为可是光明正大呢。”
她的话带刺,精明如他,怎么可能迟钝地听不出来?
“记得三个月前我说过会出现在轩辕睿身边,韩王若是记性没那么差的话,就不会如此讶异吧。”她的嘴角弧度,渐渐垮下来,即便他觉得好奇,他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屋子,时间,地点,时机,一切都不对。
没必要出现在她的眼前,然后,询问跟她有关的任何消息,是真是假,谁都不必要知道,包括他。
南烈羲,还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
这种古怪,难道是与生俱来的劣性吗?看起来,实在是无药可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似乎为了证明,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没有他毁不掉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