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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也不理他,径自拿了棋谱,拈了子,慢慢按图摆上。
良久之后,楚青衣才慢慢叹了口气,剑眉一轩,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敛去,只对宁宛然道:“宛然,你想好了,若是离开了这里,怕是今生再也回不了宫了!”
宁宛然注目棋谱,手上极快的放下几子:“我若还想回去,又怎会求你帮我?”
“虽然宫墙深深,但是以你容貌,若是回宫,那皇帝必……”
宁宛然直截了当的打断她的话:“你也知宫墙深深,一个女子能有几多好年华,如何禁得住那般磨折,待得人老色衰,又当何如?”
她秀眉微蹙,眼中略带了几分愁意。
楚青衣歪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嘴角一勾,便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宛然如此容貌,当真是我见犹怜,我怎舍得让岁月磨折了你去!今晚……你若肯好好服侍于我……我倒可考虑传你一门驻颜之术!”
旁边晴儿哀叫一声,绣花针又已刺在了手上。
宁宛然噗哧一声,早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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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时已近秋,江南却仍是一派锦绣风光。湖边草长莺飞,湖中荷叶田田。若非堤上偶尔飘来的几片落叶,当真丝毫不见颓败气象。
宁宛然弯了腰,捧起一泓秋水。
耀眼的日光下,清澈的江水闪动着盈盈的光泽。
她心中便是一片喜乐与安详。
再见了,祈宁庵;再见了,北霄;
再见……不……
是永别了,那深深的宫墙……
逃脱的计划在有了楚青衣的帮助后,变得很是容易。
以至于楚青衣甚至还极有兴致在众尼姑面前扮演了一回风流刺客调淑妃,贞洁妃愤而自尽,小侍女忠心随主的戏码,用来报复宁宛然强迫他去乱葬岗,找回两具女尸以掩饰行迹的事件。
一场大火后,她们三人留下二具焦尸,便悄悄逃离了祈宁庵。
一路从北霄到了南岳,才依稀听说北霄宁氏淑妃于祈宁庵薨逝。帝念其为国祈福,于国家社稷有功,命以皇贵妃礼归葬皇陵,侍儿连晴忠心随主,封正六品女官,随葬。
听了这个消息,宁宛然自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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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霄宫中,宣晔殿,北霄帝安然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如筛糠般的小尼。
“说罢!那日情况究竟如何?”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无情。
那小尼何曾见过这般场面,早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方才磕磕巴巴的将事情说了。
北霄帝只是冷冷的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神色冷凝至极。听完之后,沉默一会,才挥手令小尼退下。自己却慢慢的起了身,案几上,一朵牡丹开的正艳。
他记得,那是今晨云妃派人送来的,说是今日赶早儿带着露水儿刚折的。
他手抚着桌面,缓缓****,指力到处,桌角已是慢慢裂了。
选妃殿前,傲然而立的少女……月华殿中甜美的小女子……娇纵而任性的吃着醋,装倔强的模样……祈宁苑中空灵优雅的女子……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日自祈宁苑回宫,原就想派人接她回来的,只是一来事多,二来也想让她再多吃些苦头……免得回了宫,又自嚣张跋扈得让人不能忍受……却不想……
他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自己这般模样,竟是儿女情长,不似个皇帝作风了……
不耐的甩甩头,他开口唤道:“文钟……”
随侍的内监忙上来应诺行礼。
他淡淡吩咐道:“拟旨:宁氏淑妃因病薨于祈宁庵,念其为国祈宁有功,特恩赐以皇贵妃礼葬于佑陵,宫女连晴……忠心随主,封正六品女官,随葬……”眼中冷光倏然一闪,他又道:“再去催一催,令大理寺严查刺客事件!”
第五章 伤怀
翠竹苑,宁宛然悠闲地坐在竹林中,手中一件女工正闲闲的绣着。
她本是北霄朝淑妃,又曾宠极一时,手中珍贵之物自是极多。
离开祈宁苑时,为不惹人注意,也只是取了一些宝玉明珠,少少带了几锭银两。
到了南岳,手上银子已花的差不多了。便由楚青衣出面,卖了几粒明珠,并在南岳金华城外,买了一所小小的别院。院子原本的主人也颇有情趣,厢房外植了几株梨花,院子南面的一个小角落还特意植了一丛竹子。
她容貌本美,在皇宫内院,祈宁庵中也不甚觉得。一旦出了宫,便处处招人注意,这一路上,也不知惹了多少是非。若不是有楚青衣随侍左右,怕是早不知被谁掳了去了。
她便记起昔日武侠小说中的人皮面具,便问了楚青衣。
楚青衣哈哈大笑完了,干脆利落的便拒绝了她。原因很简单,那玩意乃是人皮制作,而且长期带了,于皮肤不好。
宁宛然不得已下,只得日日以面纱掩面,倒也很是起到了一些掩耳盗铃的功效。不胜其烦下,宁宛然只好深居潜出,日常无聊,便与晴儿相伴,一样的弹琴下棋,女工书画。人虽出了祈宁苑,日子倒跟祈宁苑过的一般无二。
楚青衣自到了金华,便早出晚归,甚而数日不归,全然一副风流倜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模样。让宁宛然每每嫉恨不已。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楚青衣确是教了她一套内功心法,并且声称,此功法练到极致,可以轻易击败天下英雄,甚至让天下英雄望而生畏,争相折腰。
宁宛然虽觉她说话时表情可疑,却知她绝不会害自己,倒也认真练了。心中想着,有了几分自保能力,其实也不错。
好在她前生是个大忙人。日日忙地不可开交。到了今生。争强好胜地心也渐渐淡了。所求地也不过是悠闲闲散地生活。
日子便流水般滑了过去。闲暇地时候。她便在金华城中开了几家店铺。
她前世本是大型珠宝集团董事长。熟知诸多现代首饰设计。便一一绘了出来。寻了巧匠精心制了。
她本来并无求财之心。手边材料又极珍贵。所做物件更是但求精致。不计成本。一时间竟是轰动金华。众多豪门大户均以拥有一件宛字号首饰为荣。
她也只是懒懒地。听着晴儿神采飞扬地说着那些大户人家如何地稀罕那些物事。如何地求着再做几件。或赠人或自用。
离开祈宁苑后。晴儿地性子开朗了不少。少了那些规矩地束缚。她渐渐地便有些飞扬起来。倒是宁宛然。安静惯了。只是越发地沉静。
这日,她正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打着瞌睡。
有人走过来,毫不避讳的便倒在了她的身边,舒服的伸长了双腿。一股冲鼻的胭脂味袭面而来。
宁宛然皱皱眉,眼都不睁,便道:“楚青衣,你几日不曾回来了,一回来便带了一身的脂粉味,熏死人!”
楚青衣索性便抱住了她,笑嘻嘻道:“宛然亲亲,是不是我太久没来找你,你寂寞了!”
宁宛然终于睁开眼睛,伸手便拧住了她的脸颊,重重一扭:“你这个假男人……”一边说一边自己倒撑不住先笑起来。
楚青衣歪了头细细的打量她,赞叹道:“我自小读书,读到《登徒子赋》,看到书中所说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宁宛然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时而粗俗时而温雅的男人婆,不耐的打断道:“够了,我知道你会背这一篇登徒子赋了!”
楚青衣呵呵一笑,也不在意,道:“听说你最近总是懒懒散散的,提不起精神来!”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才道:“青衣,我忽然很累……”
“怎么了?”
宁宛然苦涩的一笑,纵有至交好友,又如何能解释自己的来历与因由。说自己借尸还魂,穿越时空……
那是一个多么荒谬的原因。
漫无目的的来到这个时空,发现自己身在皇宫,第一个念头是好在那里也没有了太多的牵挂……
第二个念头便是:我不要在皇宫,我不愿与三千女子分享一个丈夫,勾心斗角的渡过余生……
然后呢……
“我未出宫前,总想着出宫,现如今出了宫,忽然间便觉得心愿已达成,再不知该些做什么?”思虑了许久,她如是说,这也算是实话吧。
她并不想改变什么,她也无能改变什么。这个世界对她,似熟悉似陌生。
这里不是半蛮荒世界,她也不会造枪支制弹药。
以前的世界中,她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国际知名企业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