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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看着她地笑颜,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叹息了一声:“小姐若是不想被人识破。最好还是莫要对人笑了,你一笑。就全漏了底了!”
叶宛瑜点了点头,于是在莲儿的指点下。掉头对着镜子开始傻笑,二人毕竟又折腾了好一会子。莲儿这才勉强宣布笑容过关。叶宛瑜松了口气,拿过妆台前的扇子。随手一抖,潇洒地扇了几下,动作极是稔熟。
莲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小姐这扇子拿的倒很是潇洒……”只是可惜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个季节拿个扇子,却不是故作潇洒又是什么。
叶宛瑜有些得意的一笑,却忽然觉扇面竟是一片纯白,不觉皱了眉。
莲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呃,已经是深秋了,所以扇子不好找,这白扇子确实也难看的紧,要不,我们就不拿扇子了罢!”
叶宛瑜微微地偏了头,毕竟还是不愿意,因倔强道:“那我自己画扇面就是了……”
莲儿怔了一下,显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得勉强道:“那好吧!”
二人出了闺房进了书房,好在一应画具皆是全的。莲儿在一边磨好了墨,叶宛瑜对着扇面看了许久,决定只画几笔兰草就好。因提了画笔,随意的勾了几笔,却是一幅兰草山石,虽极简单,却是清隽磊落,自见风格。又在一边以狂草题了几行诗:“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目光落在款额的位置上,不觉怔了一怔,有些出神。
莲儿一直在一边默默地看她,见她面上忽然现出痛苦之色,急忙伸手扶了她,低声道:“小姐又开始头疼了么?”
她点了点头,疼得面上有些泛白,手也微微抖,于是放下了笔,在椅子里靠了好一会。
莲儿看着她,一声不响的转身回了房间,再折返回来之时,手中已多了一只精致地青花细颈瓷瓶:“少爷吩咐了,小姐若是时时头痛,便吃上一粒……”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有种莫名地排斥感,急急道:“其实疼的并不厉害地……”
莲儿一步不让的看着她:“你日日都在头疼,怎么还说疼地不厉害,今儿你若不吃,日后就都不许出门……”一面说一面开了瓶塞,倒了一粒药丸来,直直的递了过来。
叶宛瑜叹了口气,看着莲儿坚定的神色,只得伸手接了药,却依然忍不住讨价还价的对莲儿道:“这药吃了可是要睡觉的?要不,我们出门回来再吃罢!”
莲儿听了这话,眼神便有些犹疑的意思,她忙伸手抱住莲儿:“好莲儿,待我们回来,我必然乖乖的吃上一粒,你就先让我出门去罢!”
莲儿跺了跺脚,无可奈何道:“那你回来可一定得吃,不然我可没法跟少爷交待!”
叶宛瑜一见事有可为,急忙举起手来:“我一定吃的,绝不让你为难的……”
二十五章 茉莉香片与扇子
将近申时,金华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她便也漫步的走着,全然不管东西南北。莲儿有些担心的步步跟随着,终于忍不住上前。
“公子……”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叶宛瑜惊了一下,回头一笑:“怎么了?”
莲儿心头微微打鼓,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因道:“公子已走了好一会子了,怕是也渴了,前面便是云来楼,索性上去喝些茶,吃点鲜果点心!”
她微微的凝眸,偏头想了想,喃喃道:“云来楼……”好生熟悉的名字,毕竟怕头痛,不敢多想,因点了点头:“好!”
莲儿忙引着她一路上了云来楼二楼,叶宛瑜明眸一转,一眼便瞧中了南面临街的一个靠窗位置,因要了那个桌位坐下了,她也没有点菜的兴致的,只是坐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街上。
莲儿向小二笑了笑,道:“鲜果只挑时鲜的送些来,蜜饯点心挑你们拿手的,上个七八个也就够了,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好茶没有?”
那小二笑道:“有前儿刚来的上好的雨前龙井……”
叶宛瑜忽然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翼,转过头来:“这是什么香气?”
一面问着,一面指了一指邻桌刚刚送来的一壶茶。
那小二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可是问的茉莉香片?”
叶宛瑜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低声念道:“茉莉香片……”
她若有所思地抬了头。向那小二浅浅一笑:“我们就要茉莉香片了……”
那小二忽一眼见了她地笑容。一时魂飞魄散。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傻了一般。
莲儿哭笑不得。只得重重地咳了一声。大声叫道:“小二哥……”
小二惊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急急道:“知道了知道了。雨前龙井一壶……”竟是掉头就走。再不敢多看叶宛瑜一眼。
叶宛瑜与莲儿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均觉无语。邻桌独坐饮茶地那个客人因了叶宛瑜刚才地一个动作一直都在注意着这边。此刻却终于一个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笑着一手提壶一手执杯,走了过来。将手中物事放在桌上:“独坐无趣,不知二位可愿与言某同桌而饮?”二人抬眼看时。却见那人年约二十许,面目白净清俊,穿一身宝蓝暗纹锦衣,言谈温雅。态度闲雅自然。
莲儿有些戒备的望了那人一眼,还未及拒绝,叶宛瑜已开口道:“自然是愿意的!”
她既已开了口,莲儿纵然心中急的跺脚,却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语,只得鼓起了腮帮子。生起了闷气。
那人轻笑起来,居然也就落落大方的坐下了。随手提壶,给叶宛瑜倒了一杯茶水。
“你我同爱茉莉香片。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他笑得洒脱。
叶宛瑜抿嘴一笑,忽然想起不对。忙又故作男子状的嘿嘿笑了一下,以作遮掩。
那人忽一眼见了她这个表情。不觉笑得更是开怀,却也识趣的并不说破,只笑问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叶宛瑜怔了一下,想了一想才道:“姓叶名青。”
那人也不深究,拱手道:“在下言冀杉。”
叶宛瑜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唤了一声:“言兄……”伸手捧了茶杯,轻轻的嗅着。
言冀杉微微扬眉,他地姓名在这金华虽不敢说大名鼎鼎,却也称得上人尽皆知。更何况这天下之大,不知金华言家的,怕还真是寥寥无几。
那小二此刻已捧了茶水点心走了过来,一眼见到言冀杉便怔了一下,笑道:“三少爷,您跟这位公子是旧日的相识么?”
心中甚是疑惑,这位言家的三少,刚才见他坐在邻桌独自饮茶,也并没有认识这位地意思,怎么忽然就已坐到一起来了。只是知他一贯特立独行,性情古怪,却也不敢多说。
言冀杉懒懒的扬了下眉,漫应了一声。
那小二见他神情淡淡的,哪里还敢多说,只是放下手中物事,匆匆离去了。
言冀杉见莲儿垂眉敛目,只是静静坐着,叶宛瑜也不说话,只是捧了杯,好奇的看着楼下,不觉深感无趣,因随手取过桌上摺扇,信手打开看了一眼,却是一笔的兰草山石,兰草劲秀,山石古拙,画的虽是随意简单,却自有一番气象。
他略带好奇地开口问道:“叶兄这扇子,却是在何处购得?”
叶宛瑜转头看他一眼,放了杯子,答道:“这是今日无事,信手涂鸦之作,言兄见笑了!”
言冀杉目中便有了一丝的讶异,因执了扇,随意地扇了几下,动作潇洒悦目,含笑道:“这扇子却也顺手,可否请叶兄割爱……”
叶宛瑜怔怔的看着他,只觉他摇扇地动作似曾相识,没来由的便生出亲近之感,因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言兄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
言冀杉看她忽然之间便由淡漠转为亲近,心中不觉有些意外,几乎疑心此人是不是故意而为,心中不免存了考校之心。因笑吟吟的拿了些诗词歌赋,山川风物信口谈论起来,叶宛瑜便也随口应答。她素日虽自觉脑中空空,一无所有,此刻谈论起来却是得一反三,信手拈来,一时口角生风,眉目随之飞扬。
莲儿眼看着二人在一边山南海北,投机无比地谈着,早已急的面色大变,好一会才瞅了个机会打断了二人:“小……公子……如今天色已晚了,淮河上画舫还等着呢!”
心中却已暗暗决定,今晚返回叶家,定然要立即派人送了信给少爷得知,再这般下去。若是弄出事来,自己可如何交待。
叶宛瑜点了头,正欲告辞,已听言冀杉笑道:“贤弟也有夜游淮河的雅兴么?那么可不是巧了,我今儿原约了一位朋友同游淮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