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宛然伸手接住锦囊,笑道:“我可真拿了去还给她了呵……”
明嫣别过头,只是不理她,唇儿抿的紧紧的,很是倔强的模样。
宁宛然笑笑。知她只是发了孩子脾气哦,倒也并不在意。
举步向外走去,她仰首看了看天色,走出长廊。阳光看来虽仍明媚,毕竟已没有午时照在人身上那种灼热的痛感,她拒绝了要跟过来地从人,在树阴下缓步而行。
清凉山上原多古槐苍松,后来因建了行宫,便也花费了不少力气移植了一些垂柳。
宁宛然是极喜欢垂柳的,柳条低低的垂了下来。阻隔着视线,使人不能一目了然却又若隐若现,别具一种温柔娴雅的美。她顺着飞燕殿中的寒泉水一路而行,头上是葱郁的树荫。
忽然就想起了明嫣所问的问题,我的意中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恍惚的忆起很久以前地前世,那个男子是俊美而骄傲的,可是他的五官,我都已记不太清楚了……
而今生。早已纠结得让我连想也不愿去多想……
他们都并不是我的意中人。只是命运却让我先后与他们相遇……
她忽然凝眸,因为一衣带水的溪水对面。有人正静静的站着,看着自己。
一身绯色盘领官袍。黑色官帽,越发衬出高挑的个头,长眉朗目,俊逸非凡。
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也淡淡的笑了一笑,从柳条的垂荫下走出:“燕大人!”
对面地人怔了一下,面上现出几分窘迫之色,好一会才想起要行礼,于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微臣燕谦循,参加皇后娘娘!”
她便也点了点头:“燕大人免礼!”
他于是僵硬的垂首站在溪水对面,很有些手足无措地意思。
宁宛然温和道:“燕大人,本宫这里有件物事,想请燕大人帮忙完璧归赵……”
燕谦循又是一怔,抬了头疑惑的看她,半日才讷讷道:“娘娘有令,万不敢辞!”
宁宛然应了一声,伸手入袖,取出那只粉黄色锦囊隔溪丢了过去。燕谦循只得伸手接了,物尚不到眼前,已有清幽地花香扑鼻而来,他捏着这个软软的东西,尴尬的无地自容。
这东西,明摆着便是闺中之物,他捏着这个烫手的山芋,不明白这位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心中更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宁宛然竟又开口吩咐道:“此刻时间尚早,燕大人不妨在这附近找上一个时辰,或者便能遇到失主也未必……”
燕谦循愕然无语,忍不住抬眼看她。溪水极清,溪面极窄,二人虽是隔溪而立,其实相距极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张清美无双的面上迅速闪过的一丝促狭。
“燕大人这便去寻失主罢,本宫还要去拜见太后!”
她开口道,一径的淡然,让他几乎以为适才自己是眼花了。
她转身离去,环佩叮咚,长长的裙裾与压带随风轻动,一如风荷款摆。
他有些微微的恍惚,几疑是在梦中。只是……他苦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囊。
这只锦囊的绣工无疑也是极好的,翠盖红花,亭亭玉立,中通外直,花中君子。可是这绝不是她的绣工,她的绣工还要更出色一些。
他想起楚青衣转赠的那只菊花枕,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第三章 锦囊记
宁宛然一路径往甘露殿,上官太后正是住在甘露殿中。
甘露殿位于清凉山南,与飞燕宫相距并不多远,盏茶的工夫便也到了。她迈步进了殿,迎面恰恰撞见季晗。季晗见她单身一人,缓步而来,不由微微的愕了一下。
“皇后娘娘……”她退了半步,盈盈一礼。
她也便淡淡的笑了一笑,作势往袖中摸了一把,面上便现出惊容,轻咦了一声。
“七妹……”她蹙眉开口道:“今儿明嫣生了你的气,听见本宫要来甘露殿,赶着求本宫将你替她做的那个锦囊还你。本宫原是放在袖子里的,不知怎么的竟丢了……”
季晗怔了一下,宁宛然却又闲闲说道:“想必是适才过来的时候,因贪看桃花鱼而遗失在溪边了,你这便过去寻上一寻罢!”一面说一面向北面指了一指。
季晗的面上多有疑色,却又因着身份,不好明问,只得应了一声,向她指的地方去了。
宁宛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觉微微的叹了一声。
燕大人,你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是注定无法相报。我原觉得上官媚儿是个好的,一心想为你们撮合一二,只是终究不成。如今看来,这也是天数。季晗论容貌家世都不输上官媚儿,性情又是极好的,文静知礼,当得上良配了二字了。
她在殿前微微的发了一回愣,方才缓步走进甘露殿,既来了,自该见见太后的。
宁宛然施施然的回到飞燕宫的时候,日已西沉,西边云霞翻涌,烧红了整片天空,一时蔚为壮观。她在飞燕宫外驻足默默的看了一会,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萧青臧正坐在素日她常坐地地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箧篮中地锦帕。她心中忽然没了应付地心思。礼也懒得行一个。径自过去。坐在另一边地榻上。
他抬起眼。带了深思地看她:“你近来总是懒懒地。倒是对做媒这事兴致颇浓……”
她扬起了眉。淡淡道:“只是兴之所至。随意而已……”心中忽然便觉得厌烦至极。
进宫时间虽还算不上多长。却也并不短了。她敏锐地灵觉早已发觉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观望着她。萧青臧虽没有提起。但是言辞里却也在在透露出。他知道她独处时所发生地一切。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从箧中拎起一块绣了翠竹地帕子:“把它绣完。可好?”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动:“近来懒动针线……”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那块帕子丢回箧中,面上看不出喜怒,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画儿悄无声息的送了茶水上来。宁宛然没有喝,只是伸手揭开盏盖,新泡的茶水,尖尖的嫩芽沉浮在碧青的茶水中,她便注目看着,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候,天色已然深黑,他心中郁郁,百味陈杂、难以言说。
宁宛然离去后不久。便有一个宫装的淡雅少女满面疑惑的过来,刚好看到呆头鹅一般立在那里地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锦囊上,随即面色就红了。
那少女穿着虽清雅简朴,却是容颜秀美、气质娴雅,一望便知是大家闺秀,世家贵女。
他心头恍然,自觉尴尬。手中的锦囊也越发地烫手,饶是他素来口才便给,此刻也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期期然的胡乱交代了两句,匆匆将锦囊双手奉了给那少女。
那少女见他窘迫,倒一个忍不住便笑了起来,也并不伸手去取那锦囊,反倒一个转身匆匆的便走了。他在身后既不能大声呼喊,更不便追了上去将锦囊塞给那少女。
因着东西毕竟没有完璧归赵。他只得依宁宛然的意思在溪边发了一回呆。足足的等够了一个时辰,才哭笑不得的转回胜京。心中怅惘莫名。又隐有淡淡的苦涩。
他举起手来,掩住一个喷薄而出的喷嚏,在溪边足足的待了一个时辰,寒凉入骨,这一路行来又是暑气逼人,寒热交逼之下,还不曾进胜京城门,他已是喷嚏不断。门口地童子过来牵了马,朝他行了一礼:“大人,厅中有位楚公子,说是您的朋友,已等了好一会子了!”
燕谦循怔了一下,姓楚的朋友,难道是……
他点了点头,快步向内走去。不太大的客厅之中,有人正独据一桌,运筷如飞,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所到之处,杯盘狼藉。一边有人苦着脸候着,也不像是伺候之人。
燕谦循一见那袭熟悉的青衣就忍不住一笑,开口唤了一声:“楚兄……”
那人举袖随便的一抹嘴,抬起头来,向他一笑,狭长的桃花眼儿光华流转,薄薄的水色唇儿勾出一抹欣喜的笑意,灿烂如二月盛开地夭桃,耀花了人眼。
“你可算回来了,真他妈的……”她随手一指旁边肃立之人:“替我付账……”
燕谦循无语看她,下意识的抬手拭了下额边汗珠。
他会了钞,楚青衣也吃饱了,信手丢了筷子,抱怨道:“该死的萧青臧,知道我要回来,居然还把宛然带走了,宁小子也跟着去了……”
原来楚青衣离开临安之时,心中抑郁,连银子也都忘记带了。
于是随便寻了个富户,掏摸了几十两银子,她原是个大手大脚的,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