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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深感兴奋。
季曦在一边默默的看了一眼楚青衣,眼光复杂。对她的身份愈加的好奇。
萧青臧微微地眯了眼,深思的扫过手中的一页纸张。
“这么说来。那崔珉如今是在临安上官家了?”
御案之下,一人垂手而立,神态恭谨,应声答道:“正是!”
萧青臧沉默了一会,只淡淡的道了一句:“留心盯着点!”
那人道:“是!”见他再无吩咐,便转身悄然从侧门离开。
萧青臧默默的发了一回怔,才起了身,缓步走出书房,门一开,荣瑜忙欠身行礼,他便道了一句:“随朕去一趟凤仪宫,你一人跟着就好!”
荣瑜应了一声,心中已有些打鼓,这些日子皇上的性情是越发的阴晴不定,上一刻犹自晴空万里,下一时或已雷霆霹雳,每每去完了凤仪宫,服侍的众人更是战战兢兢,动辄得咎,他如今是只听得凤仪宫三字便觉心惊胆战。
凤仪宫离着北书房并不多远,走不了一多会地功夫,便已到了。宫门外守着的小太监一见皇上到了,不由吃了一惊,正欲高声通传,萧青臧已抬手制止:“不必喊了!”
那小太监楞了一下,就没再叫唤,萧青臧一路径入凤仪宫内殿,又示意荣瑜不必跟进来了。寝殿中,明嫣正坐在床前陪着宁宛然说着话儿,忽一眼见了萧青臧,早唬了一跳,忙忙起身行礼,面上也现出几分畏惧的神色。
萧青臧看了她一眼,还不曾说话,已听宁宛然低声道:“明嫣,你先下去罢!”声音绵软无力,略带几分娇慵。明嫣有些微微的犹豫,却又不敢多说,只是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萧青臧走至床前,见宁宛然懒懒地斜倚在床上,云鬓散乱,妆容不整,神色淡淡的,眉目间尽是困懒之态。他皱了皱眉,有些微微地心痛,因坐在床前问了一句:“还不曾好。”
宁宛然已头晕目眩了一日了,对了他自然也无好面色。
“多承皇上恩典,臣妾已好多了!”
萧青臧苦笑了一下,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无奈道:“中虞时也不曾见你这样……”
宁宛然听了中虞二字,不由微微的僵了一下,勉强道:“皇上今儿若是来追究臣妾酒后失仪,臣妾这便领了责罚;若只是来缅怀往事,那还是请回罢!”
萧青臧无可奈何的将她拥进怀里,叹气道:“你如今是越发的敏感了,其实这又何苦……”见她只是抿紧了嘴,一言不发,他也只得放弃:“那个崔珉,如今正在临安上官家……”
宁宛然猛然听了这一句,不由一惊:“上官家……”
萧青臧点一点头:“她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你若想着她,朕这便派了人去接了她入宫,时常陪伴你便是!”
宁宛然摇了摇头,淡淡道:“知她安好,臣妾于愿已足,入宫却是不必了。”她强提了精神说了几句,此刻一放了心,人便已松懈下来,竟不知不觉歪在萧青臧怀里打起盹来。
第四十一章 万里河山一盘棋
宁宛然这一觉睡的极是舒服,松软合宜的枕头,温暖的床褥,熟悉的味道。她轻轻动了一下,更深的蜷了进去,口中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却连眼也懒得睁:“明嫣……”
半晌没人应答,她于是略略的抬高了声音:“明嫣……”
有人无可奈何的在她耳边叹了口气,低沉而潺缓的声音响起:“她在外殿!”
她悚然一惊,顿时清醒过来,想也不想的一推那人,便已坐了起来:“我……臣妾冒犯皇上了……”惊觉自己言辞慌乱,她略定了下心神如是道。
萧青臧静静的看她,眼中尚有残存的温柔:“我有时真是希望你日日醉了才好……”
她竭力稳定住狂跳的心,淡淡回应道:“长醉不复醒,这也正是臣妾的夙愿。”
他看着她,云鬓散乱,面上犹带三分红晕,适才显是惊了一下,眼神亦有些微微的惊悸与凌乱,却犹自强作镇定。他一阵心软,终究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在这凤仪宫中,除了一个孩子,你想要什么朕都肯给你……朕会好好的保重自己,决不比你先去,也决不让你受那苦楚……”
她挣扎了几下,眼见挣不脱,也就不再做那无用之功,只是抿了嘴不说话。
萧青臧伸手抚着她黑亮的长发,慢慢道:“岳漓函又能给你什么,难道你真以为那句乩语对他毫无影响么?宛然,你是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些?”
宁宛然有些想笑,她也便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挺直了腰背,抬眼平视他。
“难道皇上以为我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会惦记着他不成……”
你们都是一般地人。我早已看得通透了。
岳漓函看似温柔尊重。其实过分自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只待时机。却不料节外生枝。
而你。是根本连个姿态也懒得摆。只是一味地巧取豪夺。
这之中。我从来没有抉择地余地。我每次地抉择都毫无疑义地被你们一笔抹杀。我只能在你们给出地路径中艰难地权衡着。挑选一条较为平坦地路来走着。
我地路。终归是要我自己去走。我不能太过依赖青衣。因为……她也有自己地路要走。
夹在这两个太过庞大地漩涡中。一如走在高空地钢丝绳上。即使武功再高。技巧再娴熟。又有谁敢说没有失手地一天。我不能拖累了她……
而你们,想要地又究竟是什么呢?
万里山河一盘棋。你们是对弈者。而我,是否便是那局中的一抹亮色……
待到尘埃落定。我便又成了繁忙政事之余如花解语、红袖添香的一段雅韵轶事……
百年后,我或是成为北霄史书上帝后恩爱和谐的一段佳话:帝薨。后哀而自尽……
抑或是……变成南岳史书上淡淡地一笔,一如那个云贵妃一般……
没有人会想到她曾如花一般绽开在淮河的岸边……
是她,左右了一个少年一生的命运……
在他成为一代帝王后,她却又默默的死在幽暗的深宫中……
真是……可笑……
对你们,我已无力抗拒,我所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己的心……
……不想伤心,所以……不给真心……
萧青臧默默看她,她面上神情坚毅而冷淡。即使离了自己不过尺许地距离,即使呼吸相闻,香泽隐隐,纵然灵锐地听觉几乎便能听见她剧烈的心跳声……她却依然远在千里之外。
咫尺千里……女儿不停地叽叽喳喳的说着今日街头所遇到地那个男子。
听说他是江湖上很出名的人……
外号是袖里乾坤……听说他是个杀手哦……
有钱就给别人做事的那种,所以他花钱也如同流水一般……
他生的很俊朗,不像大哥和林大哥,是那种很男人的噢,笑起来邪邪的……
楚青衣停下筷子,懒洋洋的斜瞥了上官嫣儿一眼,叹息道:“我今儿可真是太伤心了……”
上官嫣儿疑惑的住了口:“伤心?为什么?”
楚青衣慨叹道:“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便作出一副悲戚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抬手去抹眼泪。
上官嫣儿眨了眨眼,歪了头看了她一会才理所当然道:“可是你是我叔叔呵!”
楚青衣瞠目结舌,想着前儿这丫头还不肯喊上一声叔叔,不想今儿见了江枫一面,马上便也承认了自己是她叔叔了。不由的便爆出了一串大笑,笑够了才调侃道:“可是他是我的朋友,那不也是你叔叔了?”上官嫣儿翘起了嘴巴,不屑的瞥着她。
宁夫人哭笑不得,抬手在楚青衣头顶凿了一下,笑骂道:“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
季晗在一边只是微笑不语,季曦也是含笑旁观,季煦闷闷的只管吃他的饭。他对上官嫣儿钟情已久,只可惜伊人眼中根本瞧不见他。
宁夫人摇了摇头,怜惜的拍拍女儿的面容:“你呀,何时能如七妹那般文静,可就好了。”
季晗家族排行第七,长辈都称她为七妹。
上官嫣儿吐舌做了个鬼脸,毕竟闭了嘴,埋头乖乖吃饭。
一时众人吃完了饭,丫鬟又送了热茶上来。
那边却有个下人来禀:“门外有两男一女,想要求见林公子。”
宁夫人微微讶异,转头以征询的目光看了楚青衣一眼。
楚青衣挑了眉。问道:“可曾报了姓氏?”
那下人一惊,面上顿时现了窘迫的意思,慌乱道:“小人该死,刚才竟忘记问了……”
楚青衣耸耸肩。一听这话,她便知是谁在外面了,因不耐的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