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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亦炀疾步穿过松柏楼前广大的庭园,直冲入楼内。
「棠儿呢?」无视於外厅里的其他人!他冲著总管李录急问。
「二少爷。」焦急紧绷的李总管在见到主子时微微松了口气,「夫人在房里,
大夫正在帮夫人诊视及包扎伤口……」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怎麽告诉主子,
夫人身上那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口。
「大夫才刚进去?」仲亦炀朝内室而去,口中边问著,没有留意总管的神色。
「大夫进去好一会儿了……」李总管只来得及回了这句话,仲亦炀的背影已
消失在内室。
之後,李总管才发现跟随仲亦炀一同进入厅中的另外两人,口中轻讶一声。
「不知两位将军也跟著二少爷一同回来,属下疏忽失礼了。」李总管边躬身
边抹著额上的汗珠。
「得了,李总管,不用那麽生分了。你倒是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解释一下,我
们只知道将军夫人受了伤,却不知其中详情。」叶长峰摆摆手。
「好,好。」李总管连声应著,「瞧我都给急忘了。两位将军,这位便是从
恶徒手上救下夫人,并送夫人回来的吕伯曦少爷。」他指著一直静立在厅中一角,
身上衣物染有血迹的男子。
好奇的目光立刻投向他所指的角落。
「李总管,这声少爷,吕伯曦可担待不起。」
男子由角落处走出,朝高易和叶长锋躬身行礼。
仲亦炀急步冲进内室,焦虑的眼立刻投向床榻。而即使被大夫的身形及一旁
帮忙的巧儿遮住了大部分景况,但是一大片渲染的血红仍是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
眼眸。
他如遭雷殛,黑眸紧盯著那片血红,一颗心陡地发寒,如坠入无底深渊似地
一路往下跌落……
是谁?到底是谁胆敢伤害他的妻子?!
仲亦炀脸色更形灰败,脚如千斤重般朝床边走去。
而此时在床前忙碌的大夫低低的吁了口气,直起腰来并伸手将脸上的细汗抹
去时,才发现室内又多了一个人。
「将军。」老大夫微微颔首。他是京师数一数二的名医。
「大夫,她……棠儿的情况……」仲亦炀艰涩的开口,而此时他已看清床上
人儿的全貌。
在战场上他不知看过多少次血流成河的场面,可秋海棠满身浴血的情况,让
他怎麽样也无法接受。
那双眼紧闭、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容颜,那染满衣物刺目的红……在在都显示
他的妻子命在旦夕……
「将军,夫人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忒多,不过我已经敷药包扎,日後痊愈应也
不致於有什麽大明显的伤疤留下。唯一会留下伤疤的当属夫人右胸那道创伤……」
老大夫娓娓说明著。
「大夫……」仲亦炀不觉握紧拳头。
老大夫沉吟了下,「夫人鸿福,她胸前的那一剑只要再往前一寸,夫人早就
……不过夫人虽是逃过一劫,却也伤得极重,尤其是由此时开始的十二个时辰是
最危险、也最关键的时期。」
「那……」仲亦炀脸色愈发难看。
「将军也不用太过忧虑,我会开退烧兼补血的方子,每两个时辰让夫人服下
一帖,然後派人随时注意夫人的动静。有什麽事就来找我。」老大夫看了下床上
陷入昏迷的秋海棠,「只要夫人能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谢谢你,大夫。」
「将军不用客气。」
「大夫可否暂在府里住下,直到棠儿清醒?」
老大夫一愣,「当然可以。」
「那就请大夫先至客房歇息。」
直到老大夫退出房,仲亦炀才慢慢在床沿坐下,伸出大手轻抚床上那惨白极
了的脸颊,然后发现自己的手竟不自主的轻颤著,就宛若这回的碰触是最後一次,
以後再也没有机会!
看著除了小脸奇迹似未有损伤,而身子多处包扎箸布条的人儿,仲亦炀感到
心怜又气愤。心怜棠儿所受的伤,气愤自己对她的保护不周,致使她几乎丧失了
宝贵的生命……
他默默审视床上人儿身上每一处伤口,心疼的感觉溢满心头,而他脸上那双
再也不冷静的眸子里闪现著森冷的杀意。
倏地,仲亦炀严厉的目光落在床边一身狼狈、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兼满眼泪水
的巧儿身上。
「这到底是怎麽发生的?你给我说清楚!」
第九章
巧儿未曾停止的泪水再次流下脸颊,尚未言语,身形已一矮的跪了下来。
「说话!」仲亦炀不耐地喝道,「你怎麽会和棠儿在一起的?」
「小姐她……」巧儿才一张嘴,就想到此刻小姐的情况,立刻又泪如雨下。
「别哭了!」他吼了一声,「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巧儿抹著泪,这才将她在大街上无意中见到秋海棠,然後尾随秋海棠出了城
门的经过说出来。
「一个老人将棠儿骗出城?」仲亦炀喃喃,心如刀割。
「那……那人不老,他也是围攻小姐的人之一。」巧儿哽咽著。
「为什麽……」仲亦炀心中泛起一股寒意。这似是有计画的行径,根本不像
是临时起意。可棠儿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怎麽可能会与人结下足以让人向她
索命的仇怨呢?
「姑爷……小姐她……不会有事吧?」巧儿一张变形的小脸亦是惨白一片,
看起来也不比床上受重伤的人儿多上几分血色。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仲亦炀咬牙,心更沉。
她不会有事的,他不准!他不准她有什麽万一……只……只因他根本无法接
受失去她……
他的脑中霍地清明
本来他在被迫娶妻时,打的是与这位御赐新娘从此「相敬如冰」的主意,却
不料当他见著她之後,心中竟有了变化而不自知。
莫怪他明明对她婚前的行为感到不满,却是在心里百般替她找尽籍口,好毫
无芥蒂地与她相亲相爱,不感到介怀。
而他竟然一直不肯听清楚自己心里的声音,总是强硬的自我辩解只是迷恋她
姣美的身子……天,他犯了多大的错啊!
直到此刻,他亲眼见到她满身浴血、生死未。的躺在面前,他才终於明白。
长久以来,在面对她时,心中那股疼宠、欢喜的情绪,以及乍见她受伤时,
心底的那股震惊、心痛如刀割,都只缘於一个字爱。
原来他早已爱上自己的妻子而不自知……
对於一个未曾有过恋爱滋味的人来说,要经过这麽久的时间才醒悟这点,他
真的是太迟钝了!
如今的幡然恍悟,是否还来得及?
仲亦炀心中涌起悲苦酸涩,大手怜惜地轻抚著秋海棠那毫无意识的小脸的肌
肤……
突然,外厅一陴嘈杂声传来,拉回了仲亦炀专注在床上人儿的心思。他蹙紧
眉头,尚未有所反应,外厅已传来总管李录扬高的嗓音,与随之而起的叩门声。
「二少爷,秋家两位少爷来了,坚持要见二少夫人一面。」
仲亦炀眼一沉,「我马上出去。」
他由床沿站起身,瞄了地上的巧儿一眼,「先去将你脸上的伤上些药,然後
用膳休息。」
「可我想服侍小姐……」巧儿急切的要求。
「棠儿有我照顾。你休息後再过来吧,」
不待巧儿再开口,仲亦炀随即走出内室。
走进外厅,仲亦炀一眼就看到秋家老大、老二一脸焦急的在厅中踱步。
秋家老二秋孟棠立刻冲到仲亦炀的面前,「海棠现在如何了?为什麽你那个
总管死也要拦在门前,不让我和大哥进去看看?」
「棠儿尚未清醒,不宜打扰。」仲亦炀不理会他的叫嚣,沉声拒绝。
「什麽不宜打扰?!我是海棠的二哥,不亲眼瞧瞧怎能放心?」秋孟棠急叫
著。
仲亦炀皱紧眉心,尚未回答,秋家老大秋明棠已先一步开口制止嗓门奇大的
弟弟。
「老二,由我来跟将军说。」他示意秋孟棠暂时闭嘴,然後转向仲亦炀。
「将军,并非我们故意为难贵府总管,而是家母在乍问海棠受重伤的消息後
已数度昏厥,家父为了照顾家母,所以无法亲自前来确定海棠的安危。虽说贵府
总管已转述大夫诊视的结果,但海棠是我们最疼宠的妹子,没有亲眼看过她,心
中总是不放心,所以将军该不会怪罪才是吧!」
仲亦炀无语,半晌才道:「棠儿至今尚未脱离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