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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子夜恭声道,同时内力集于掌中,不待南川众人反应,只听“啪”一声响彻,那枚象征着南川国之尊严的玉玺顿时应声而碎,碎成了齑粉,簌簌飘散在了寒风中,与雪光融在了一起。
这一举动,委实过于羞辱挑衅,霎时令南川众臣面露羞愤,心中充斥了愤怒,便有大臣愤而起身,指着绮罗大骂道,“尔不过一介女流,竟如此辱我南川,你定会不得好——”
可是,此人最后一个“死”字还未说完,忽然就住了口,众臣惊讶回头望去,却见此人脑袋一歪,就这么掉在了雪地里,脖子上的平整切口倏地喷出一簇血花,那失去了头颅的身体随即重重砸在了雪地里。
众臣大惊失色,又有人忍不住出声怒骂绮罗。
绮罗淡淡扫了一眼,命令一旁手中执剑的明子夜,“杀了!”
方才痛骂绮罗的人又被明子夜一剑封喉,这一下,一连死了两个人,再没有大臣胆敢不要命地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彼时,秦惊鸿猛然抬眸,那对浓黑的凤眸里,染满了惊愕,他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不明白一向善良的绮罗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残忍。
绮罗目光淡淡扫过秦惊鸿,眉目不动,她也不看这些人,命副将收了降书,便驱马转身欲走,然而就在此时,她忽然又驻了马,眉心微微凝起,转首在南川众臣中梭巡一圈,漂亮的黛眉随即挑高,她垂眸望向南川皇帝,漠声道,“少了一个人!”
“什……什么?”南川皇帝全身几乎都快要冻僵了,一张老脸成了青紫色,牙齿不停打着颤,此时闻听此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南川皇帝也是早已知晓绮罗就是当年的睿王妃,他更是心虚,一直都在担心绮罗会报复他当日对她做过的事。
绮罗微微凝了眉心,她又望着秦悦风,“蒋胜男呢?她既是将军,为何不出城来?”
秦悦风抬眸,又迅速垂了眼睛,努力掩饰声音里的痛恨,“胜男身体不好,已卧床休养多日,无法出城,请帝女恕罪!”
“哦?身体不好?”绮罗挑了挑黛眉,她眨去落在浓密纤长睫羽上的雪花,倏地勾唇,眼睛一眯,沉声命令道,“来人,去将太子妃带来!”
“是!”立即有士兵骑马奔入城中,秦悦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了下去,一对拳头在袖中捏得死紧。
片刻后,士兵去而复返,从马上将一个人扔到了雪地里,绮罗垂眸去看,只见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裹着厚厚的袍子倒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这女子不是蒋胜男还是谁?
只不过如今的蒋胜男比之绮罗上次见她,竟是还要凄惨几分,她眼窝与面颊都深陷了下去,完全就是一张皮包着骨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具会移动的骷髅,她头发都落得差不多了,只有几根疏疏拉拉黏在头上,那对眼睛里也是布满了血丝,比耄耋老者还要浑浊晦暗。此刻她被扔在地上,竟是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绮罗望着蒋胜男,冰冷的眼眸眯了眯,她突然道,“将她带回去!”
蒋胜男一听到绮罗声音,顿时惊恐抬眸,如今的她再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跋扈,伏在雪地里,像是一条死狗,青紫色的唇不停哆嗦者,“你……你想……干什么?”
绮罗笑了笑,十分温柔说道,“当然是为你疗伤!”
蒋胜男眼睛猛然亮起,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乍见绿洲,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真……真的?”但她随即就想到自己曾经对绮罗做过的事,眼中的光彩顿时灭掉,她哼一声,“你……你会那么……好心?我……我不信!”
绮罗淡淡一笑,眼角乍然掠过一丝诡异,“本公主说为你治就会为你治!”
绮罗这一笑,宛如春风拂来,令众人眼前一亮,仿佛冰雪都在刹那融化,直撞得某些人心脏“怦怦”直跳。
然而众臣中,爱女心切的镇国侯却在此时跪出来反对,“小女病入膏肓,不敢劳烦公主大驾!”
绮罗冷冷扫了一眼镇国侯,眼角有寒芒闪过,她微微倾了身体,望定了镇国侯眯眸笑道,“镇国侯是不相信本公主的医术?”
“不敢!”镇国侯额上的冷汗顿时滚落,他不是不相信绮罗的医术,而是不信她会那么好心为蒋胜男医治,毕竟当初他们曾那样对待过她,几次三番的羞辱,还差一点就用毒酒将她毒杀,如今国破,他们沦为阶下囚,他早就怕绮罗会报复,又如何会信她有如此好心?
“不说我都忘了,镇国侯当初对本公主可是十分照顾啊,”绮罗清声笑道,她声音悦耳动听,像是风儿拂过银铃,可是那话语中却透出森森的寒气,“为了报答镇国侯,本公主也准备了一份大礼,还请镇国侯笑纳!”
镇国侯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待他再开口,绮罗已经挥手,“辛闵!”
兵阵中,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年轻人立即走出来,跪倒在绮罗马下,“公主!”
“你跟着利追也学了半年了,现在给你个机会练练手,你可要记好了,这个人曾经对本公主十分照顾,如今本公主要好好报答他,就将他交给你了!”绮罗嗓音十分温和,可是却令包括南川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是要心中有数!可千万不要亏待了镇国侯啊!”
利追,闻名天下的掌刑人,以折磨犯人为乐,到了他手中,定是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徒弟,肯定不会是去学绣花手艺的了,那一瞬间,镇国侯一张老脸顿时惨白如雪,庞大的身躯陡然绝望软倒。
“你……你是公主,你不能食言!”可是蒋胜男却对此毫无反应,她早沉浸在绮罗愿意为她疗伤的狂喜之中,整个人都激动到发抖。
“当然!”绮罗眼中闪过淡淡的讽刺,她再不多说,命人将蒋胜男带了下去,尔后亲自率领西云大军入城。
绮罗仍然骑在战马之上,明子夜与月之寒在一旁紧紧跟随,一路警惕望着四周,西云大军秩序森严,经过时,除了盔甲撞击的声响,以及皮靴踩在雪地上的“嚓嚓”声,再无半点声音。。
南川皇帝被大臣搀扶着,率着南川群臣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他神情惨淡,手脚都快要冻僵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笨拙可笑,他自始至终都垂着头,面容沮丧如丧考妣。
此时的长街两旁,早已围满了百姓,百姓们很想看看这位帝女究竟是何模样,竟然连睿王秦惊鸿也不是她的对手,让他们做了这亡国的奴才。
绮罗甫一出现,有些人就拼命往前挤,其中自然有许多心怀不轨之人,看到皇帝遭受如此待遇,霎时激起了帝都百姓心中亡国的屈辱,眼看就要造成骚乱,可是西云将士秩序森严,铁甲泛着冷光,寒风中,他们举着兵器,神情冷冽,将群情激愤的百姓挡开,抵抗者,一律抓起来。
绮罗并不停留,连目光也不曾停驻在这些她曾经救治过,却又深深羞辱过她的人身上。
一袭白衣,一匹战马,风姿卓然,清冷如仙,百姓们只见到她绝美的侧颜,再想仔细去看的时候,那一道丽影早已走远。
绮罗进入皇宫后,直接命令手下将士清剿,她则坐于太极殿上的皇帝宝座上,风帽除去,露出墨发上的帝女金冠,冷眼望着殿下所跪众人。
南川皇帝领着群臣跪在下面,殿内,寂静如斯,只闻殿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刘军师按照绮罗授意,宣读月皇旨意。随后绮罗沉声命令,将南川嫡系皇室子弟全数关押,不日押往西京城,皇室财产土地一律充公,旁系王侯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女眷充为官奴,伎人,入奴籍,子女终生不得入仕。
又令宰相暂代管理相关事务,南川原有军队全部打散,分散整合至西云军中,由明子夜将军率二十万西云军队接管南川军务。又命从今日起成立巡查司,彻查所有官员,逐一评等评级,百姓反响恶劣,官声不佳者,一概按律查办,严重者于菜市口斩首示众。清正廉洁一心为民者,可继续担任现有职务,表现上佳者酌情予以提升。且允许南川原有仕子参加西云科举,入仕者与西云仕子一视同仁入朝为官。
接下来的三日,在清理皇室子弟过程中,个别不服从命令者,顽固试图反抗者,自恃皇族高贵身份出口谩骂者,绮罗一概下令赏一百军棍,这些皇室子弟身骄肉贵,哪能受得住军棍,这一举措顿时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之后再没有人胆敢反抗。
这几日绮罗还遭遇了数次暗杀,有在攻城时逃脱的南川旧部将领仍然在负隅顽抗,然而绮罗身边兵强马壮,亲卫军如林,另有数百名隶属于“毒牙”的高手昼夜保护左右,这些叛党尚未近身,就已然被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