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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耿乐乐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一看到耿青言,他便惊慌地拉着他,“爹,你快去看看,那位公子又毒发了!”
“快走!”耿青言神色猛地一凛,忙拿上药箱就往外奔去。
“我也要去!”耿眉儿着急叫道。
“姐姐,你最好还是别去,那位公子不想见到你!”耿乐乐对他这个愚蠢到家的姐姐没什么好感,拧了拧小眉头,十分轻蔑地瞥她一眼,转身急急奔走了。
厢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熏人的药味,楚连城躺在床上,痛得面如金纸,浑身都痉挛了,可是耿青言诊断了半晌,却并没发现他体内牵机剧毒发作的迹象,他不由犹疑地蹙了眉心。
“爹,是不是毒发?”耿乐乐连忙问道。
耿青言摇头,“他一连泡了七天的药泉,照理说毒素不会那么快发作。”
耿乐乐问道,“那是不是他身上的伤疼得厉害?”
耿青言也说不清楚,他只好让耿乐乐去拿止疼的药给楚连城服下,可是却依然不起作用。耿乐乐见楚连城痛成那样,不由也流了眼泪,“爹,怎么办?”
“拿我的银针来!”耿青言沉声道。
“你又要扎他的睡穴?”耿乐乐拧眉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他这样疼下去,会引起毒发的!”耿青言白了耿乐乐一眼。
“哼!还不是爹你医术不精,如果鬼谷老人的徒弟在这,肯定是针到病除!”耿乐乐气愤道,但随即他又两眼放光,絮絮叨叨,“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去找鬼谷老人的徒弟拜师去,到时候肯定把你比下去。”
……
然而,即使昏睡过去,楚连城却仍然拧紧了那对剑眉,面色煞白,薄薄的眼皮下,眼珠疾速转动着。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正遭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上的,因为他听到他的阿萝在哭,不论是他昏迷还是清醒的时候,他都能真真切切地听到她在哭。她那样绝望悲戚的哭声,听得他心痛如绞,比起这样的痛,他身体上所受的折磨真的不算什么了。
别哭!阿萝别哭!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可是楚连城如今口不能言,连手脚都无法动弹,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绮罗他还活着的消息。
他好恨,恨那个愚蠢的耿眉儿,原来她竟然早就和秦玲勾结,就因为她莫名其妙看上了他,所以她就要拆散他和绮罗,若不是她,他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他根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也不会和绮罗分开!
楚连城突然想起他在最后的昏迷前,秦玲曾说过的话,她说,她之所以不让楚钦儒挖他的眼睛,是因为她要砍下他的头颅,装在匣子里,然后送到西云军营里去,好去刺激西云公主,她要让绮罗永远记住那样的痛苦,被一双自己所爱之人死去的眼睛注视的痛苦。
不!楚连城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遍体生寒,心肺都像是被刀子绞碎了,痛到他无法呼吸。可是他随即又想到,他没有死,那么秦玲又哪来的头颅去刺激绮罗?
对,一定没有!所以阿萝只是因为他没有回去而哭泣。
可是,为何他的心会这么难受?
此时,耿青言和耿乐乐以为楚连城睡着了,父子俩一边检查楚连城身上的伤口,一边聊天。
“爹,那个真是姐姐吗?她怎么那么笨,尽说一些蠢话!我都觉得害臊!”耿乐乐拿着药瓶,正在细心检查楚连城手腕上的伤口。
“也怪爹当年丢下她一个人,你爷爷肯定是觉得愧疚当年拆散我和你娘的事,所以给她宠坏了。”耿青言叹了口气,他看了看楚连城腕上伤口的恢复情况,让耿乐乐小心,别给接上的筋脉弄断,然后又道,“这一次,你姐姐这个祸闯得太大,真是气死我了!”
“爹,我今天下学回来,听到有人说北漠那个皇帝将西云平虏王的头装在匣子里送到西云公主那去了……”耿乐乐话刚说了一半,就感觉原本应该在昏睡的人突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顿时惊的他慌忙按住楚连城手臂,吓得连声道,“爹,他怎么动了?”
耿青言眉头紧凝,又用银针扎了楚连城睡穴,见他渐渐平静下去,他这才望着耿乐乐说道,“他就是平虏王!”
“啊?”耿乐乐顿时惊呆了,他犹疑看向楚连城好好的脖子,咽了口吐沫,“可是他——”
“肯定又是你姐姐……”
楚连城虽然无法睁开眼睛,全身都动不了,明明是陷入昏睡,可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然而,当他清楚地听到耿乐乐说楚钦儒将他的头颅送到了绮罗手上,他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心头像是乍然被刺入了万千利箭,痛得钻心,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狠狠绞在了一起,全身血液几乎都在倒流。
不!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当绮罗看到他的头颅时,会是如何的痛苦绝望,难怪他会听到她在哭,彻夜不眠的哭。
好痛!眼睛痛,心也痛,全身都痛!痛得他恨不得要去亲手杀了楚钦儒和秦玲!
他们到底是有多残忍!
阿萝,阿萝,阿萝!
别哭!
**
西云军营。
绮罗睡到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
“阿萝,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慕清如一直在旁边陪着绮罗,此时一见,顿时关切问道。
绮罗却是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娘,我刚刚听到他在叫我!”
愿君相思莫相忘(大结局十八)
“阿萝……”慕清如轻柔抚着绮罗苍白的脸颊,心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娘,我真的听到他在叫我!”绮罗望着慕清如,眼中渐渐亮起一种异样的神采,一颗心在胸腔内狂跳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她像是生怕慕清如不相信,又抓住她的手,急急说道,“他受了重伤,他好痛!”
“好!阿萝,你别激动,娘相信你!娘相信你!”慕清如见绮罗挣扎着想起身,她脸色一变,慌忙按下她,沉声道,“阿萝,快别动!那天你差一点就滑胎,现在最好躺着别动!等胎象稳了再下床好不好?”
绮罗却拼命地摇头,漆黑的大眼睛里露出惊惶,面色煞白如纸,她着急道,“娘,我要去找他,他好痛!他在等我!”
“阿萝,连城他已经……”慕清如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绮罗,于是便道,“我们让你爹爹派人去找好不好?阿萝乖,听话,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大意不得!你要为孩子想想!”
“孩子……小相思……”绮罗有一瞬间的怔仲,素手下意识抚上了小腹,眸光闪了闪,像是想起了所有已经发生的事,她眼中忽然露出一丝茫然和绝望。
他已经死了,她又要去哪找他?
良久,绮罗方才抿着嘴角点头,“嗯,娘,我不动,你去帮我叫爹爹进来好吗?”
慕清如见绮罗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欣慰地笑了笑,“好!”
月笑白与慕清如一起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床榻上铺洒着流水般的黑发,那样纯粹的黑色,衬得枕上的人儿玉颜更加苍白。。
此刻,绮罗正睁着漂亮的眼睛望着大帐高高的穹顶,可是那对原本蕴满了灵气的眼眸,此刻,却是漆黑黯沉,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生气。
“阿萝,你找爹爹?”这件事发生后,月笑白也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楚连城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有极高的军事才能,他看中的正是这一点,才会让楚连城领兵攻打北漠,可是,如果他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么,他宁愿放弃雄霸天下的宏图大业,也不会让今日这种局面发生。
如今,看着绮罗痛苦绝望,他心中亦是痛如刀割。
“爹爹,”绮罗看着月笑白,卷翘浓密的睫羽一扇,因为久睡,她嗓音有些沙哑,“阿萝求您一件事。”
“你说!”月笑白心疼地握住了绮罗冰凉的素手,“不管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答应!”
绮罗抿了抿嘴角,眼底有浓烈的恨意一闪而逝,“如果抓到了楚钦儒,先不要杀他,把他交给我!还有秦玲!”
月笑白挑了挑眉,却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好!”
此时,慕清如打断父女俩人,她端起一碗清粥,望着绮罗柔声道,“阿萝,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养好身体再说好不好?”
月笑白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阿萝,先养好身体,然后不管你想做什么,爹爹都支持你!”
绮罗迅速垂了眼帘,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眼角有光芒一闪而过,半晌,她方才掀起长睫,温顺地点了点头,“好!”
慕清如稍稍垫高了绮罗的枕头,喂她喝了半碗清粥,上官青又送了保胎药进来,绮罗亦是忍着难受,咬牙将那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