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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鸿初见时,似乎也是异常惊艳,不过他一贯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绮罗也是从他倏地变亮的双眸中推测出来他应当很高兴的。
第七天,天气已然回暖,阳光和煦,微风习习。
绮罗一大早便起床,若水在准备早膳,她便与玲珑一起去栽种前日让医馆小厮送来的一些药材植苗。
因为这几日一直待在随然居守着荼苏花,绮罗并未出睿王府,甚至是随然居一步,而随然居因为地处偏僻,大婚之日她又受了那等羞辱,在所有人看来,她显然是个不受宠的王妃,所以到今日都根本没有一个人来拜会,就连丫鬟仆役都不见人影,随然居早已成为王府的“冷宫”。
玲珑一直有些忿忿不平,认为自家小姐不该受此闷气,不过绮罗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没有人来更好,最好连秦惊鸿也不要来,她还落得一个自在。
就在绮罗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栽种药苗时,忽然听到院子外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抬眸看去,便见一个小小的白影从院门外一闪而过。
“是谁?”绮罗拧起黛眉问道。
“怎么了,小姐?”玲珑一直低着头,没发现异样,听绮罗问话便也跟着抬头看去。
“玲珑,你去看看,外面好像有人!”绮罗吩咐。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玲珑有些犹疑,但还是起身朝院外走去。
绮罗放下手里的药锄,刚净了手,便见玲珑揪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只见那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眉清目秀,肉嘟嘟的脸蛋,一对圆圆的大眼睛,甚是可爱,只是他看着绮罗时,小嘴紧抿着,眼神带了防备。
“你是谁?”绮罗瞅他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男孩却不回答她,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绮罗,一副小大人的姿态,“你就是我爹刚娶的女人?”
“你爹?”绮罗闻言蹙了蹙眉心,顿时反应过来,这小孩应该就是秦惊鸿的儿子了,她之前确实听说秦惊鸿十六岁时便收了两名打小服侍他的通房丫鬟为妾,十八岁时娶帝都五大世家何家之女何柔儿为侧妃,同年诞下麟儿。
难怪她刚看这小孩眼熟,现在看去,那神情可不就是秦惊鸿不说话时的翻版?就连衣服也是一样的白色。
绮罗心里忽然有丝怪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她凝了眉心,正想仔细回忆一下,却不妨被小男孩拽住衣袖。
“你快回答我!”小男孩叫道。
绮罗拧了拧黛眉,低头看着小男孩,“你要我回答你什么?”
小男孩看了看她,忽然撇了撇嘴,“她们说你长得很丑,配不上我爹!她们还说你是个坏女人!”
闻言,绮罗额头瞬间滑下几道黑线,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还没小气到要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去计较。
她凝着黛眉,正想着要怎样去回答小男孩,玲珑却是气不过,已是倒竖了柳眉,一脸怒容拉着小孩问道:“你快告诉我是谁说的?看我不去教训那些乱嚼舌根的!”
“哟!果然是王妃派头大呀,连丫鬟也这么大的脾气!”玲珑话音刚落,绮罗就听院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绮罗抬眸看去,只见春日的柔风下,几个彩衣女子正朝随然居走来。
“小少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被娘娘知道可不得了啊!”为首的粉衣丫鬟嗓音尖细,赫然便是方才说话的女子。
她一看到小男孩,竟是直接越过绮罗,拉了他就往外走,其他跟在她后面的小丫鬟也是随便敷衍一下,簇拥着两人走了出去。
“站住!”玲珑见这些人竟然如此无礼,实在憋不住心头那口气,她指着那些丫鬟怒道:“大胆的奴才,见了王妃也不行礼?!你们主子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玲珑!”绮罗蹙了眉心,这个玲珑就是莽撞,她明明知道她们在王府里是不受人待见的,还偏要去逞这口气,还嫌她们的麻烦不够多么?
那粉衣丫鬟闻言一脸鄙夷看向绮罗,敷衍地屈了屈膝,“王妃娘娘吉祥!奴婢可以走了么!?”说罢也不等回答,转身就走。
“你——”玲珑火气更大,要不是若水过来拉住她,怕不是要冲上去揍那个丫鬟一顿。
而绮罗目光则一直落在被大丫鬟抱着的小男孩身上,她见他大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恐惧,不停地大声叫嚷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回去!”一边拼命想要挣脱。
绮罗眸中划过焦虑,她想上前,却被若水拦了下来。
“小姐,不该管的别管!”若水摇头。
“可是——”绮罗咬了咬唇,凝眉不语,却是住了脚步。
“奇怪,这小孩不是世子吗?怎么这些丫鬟敢这么待他?”玲珑疑惑。
这个原本应该与之前一般平静的早晨,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变得有些诡异,绮罗这一整天也都感到心神不宁,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晚膳刚过,绮罗正在灯下翻看医书,便见随然居院外响起一阵喧闹,远远的,一排灯笼点亮了昏暗的夜色,而为首的一脸怒气冲冲大步朝这边走过来的,不是秦惊鸿又是谁?
这一晚,天边无月,只有寥寥几颗星子在夜风中闪耀着黯淡的光辉。
秦惊鸿进来时,脸色极差,像极了那黯淡的夜空,绮罗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还未开口说话,便感觉一股大力猛地袭来,脖颈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钳住,绮罗只觉眼前一黑,纤细的身子像是一只破败的布偶,随着那股巨大的力道,猛然撞上身后的墙壁,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呜!”绮罗蹙紧了黛眉,痛苦地闷哼出声,她强忍着几乎令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猛烈撞击,以及后背处传来的火辣辣的钝痛,死命抓住秦惊鸿钳制在她喉咙上的大手,清丽的双眸瞪大,茫然看着眼前这张依然俊美无双,但表情却是极其阴沉,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俊颜,她想要问他为何理由如此待她。
可是一张口,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大手正将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挤了出去,此刻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她就像是一条渴水的鱼,手脚发软,她只能拼命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最原始的呜咽。
“小姐!”若水和玲珑猝不及防,没想到秦惊鸿会突然发难,一时竟是怔在当场,直到看到绮罗后背撞到墙壁,痛苦地脸色泛白,呼吸急促,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放开小姐!”若水猛地扑上前去,出手便攻击秦惊鸿,想要迫他放开绮罗,玲珑则是拼命去掰秦惊鸿钳制在绮罗颈部的大手。
可是秦惊鸿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任玲珑如何使劲也动不了他分毫,而若水武功本来不弱,到得秦惊鸿面前,面对他的单手抵挡,竟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他身前半步,两人一时急得脸色大变,可是越是心急,就越是手忙脚乱。
眼看着绮罗脸色逐渐发青,气息变得微弱,若水大骇,竟是不管不顾,直接抽出了腰间软剑,就势攻向一脸阴鸷,就像是刚从地狱走出来的阿修罗一般恐怖的俊美男子。
但是若水的剑刚拔出,就被紧跟进来的华年挡住,两人缠斗在一起,玲珑见状,也是猛地抽出袖中匕首,攻向秦惊鸿,但是她还未近秦惊鸿身前,便被他一掌拂开。
那一掌秦惊鸿虽然只用了三分力道,但是玲珑还是被震飞,只听玲珑“啊”惊叫一声,身体顿时“砰”得一声撞上圆桌,那圆桌“轰”得一声,应声而碎,玲珑倒地,口中霎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小姐!”若水拼命想要摆脱华年去救绮罗,无奈她武功本就比华年差,此时见玲珑也受了伤,她又气又急,更是抵挡不住华年攻势,破绽一出,身上顿时便被华年的剑气划出道道伤口,鲜血染透衣衫,眼看就要被一剑封喉。
“住……手……”眼见若水和玲珑不敌被擒,绮罗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因为得不到新鲜空气,这两个字刚说完,绮罗的脸色立即由白变红,又由红渐渐变紫,胸肺里像是要爆炸一般,她难受至极,瞳孔逐渐变大,意识也在渐渐涣散之中,双手已是软软垂了下去。
就在此时,秦惊鸿倏地松开钳制她的大手,他冷眼看着娇弱的女子瘫软在地,刀锋般冷锐的凤眸中蓦地划过一丝残忍。
“……”
绮罗挽发的钗随着她身体的滑落,已然掉落在地,从秦惊鸿的角度,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头绸缎般柔滑的墨发霎时流泉般倾泻而下,正懒懒沿着女子纤弱的肩头铺洒开来,风拂过,发丝飘扬,这一幕,竟是有一种风情万种的妩媚。
可是绮罗的脸色却是惨白毫无血色,她伏在冰冷的地砖上,捂着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