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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怒无常,以及绮罗几日不见的心痛忧虑,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已经好几个日夜都没有合一下眼,以至于今日看到绮罗,他竟是迟钝到没有发现她面色的憔悴与异样。
秦惊鸿霎時被绮罗眼中的点点雀跃彻底伤到了,他抿紧了发白的薄唇,忽然转身,狠狠说道,“快走。不要逼本王反悔。”
秦惊鸿顿時怔住,凤眸里霎時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与落寞。他又岂会听不出来绮罗话里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过了,恰如这只断手,纵然表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可是里面的骨头却都已损伤。
绮罗不由深深拧了黛眉,她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秦惊鸿又反悔了,所以派人掳她回去?可是想想,觉得又不大可能,就算是秦惊鸿,恐怕也没这个权利将人往皇宫里带吧。
绮罗却摇头,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会再回去那座牢笼?如今,就算死在了街上,她也不会再回去/data/q9/eb1。png她更加不想看到秦惊鸿。
绮罗只觉得胸口的伤痛得厉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可是心头的雀跃与希望,却令她依然坚持着,她紧紧地握着若水的手,在所有人或是异样,或是怪异的眼神下,慢慢走远,直到走出了紫川阁,绮罗才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前猛地一黑,娇躯软软靠在了若水身上,同時口中,亦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绮罗实在是想不通,心中又担心若水,便开口问旁边的宫女,“请问,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女子?”
绮罗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去麻烦楚连城了,于是准备去客栈,她想先养好伤再说。
绮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眸闪亮,“侯爷以为九归针法是绣花吗?就算是绣花,寻常绣娘能够两只手同样灵敏吗?九归针法我可是练了十年,才有今日成就。”
绮罗扶着若水的手,咬着牙撑起了身子,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半点虚弱,她天生的傲骨,令她挺直了纤腰,就像是青竹一般傲然挺立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决地向着紫川阁外边走去。
绮罗歇了口气,趴在若水背上,小心不压到伤口,两人回到随然居,若水刚要服侍绮罗躺下,绮罗却摇头,命她收拾他们自己的东西。
绮罗疑惑,她想起身,一垂眸,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都被换了,胸前的伤口也已被重新上药包扎好,那药想必是宫中秘药,她只觉得原本痛彻心扉的伤口此時只剩一阵麻麻的感觉。
绮罗的手就垂在身侧,依然在微微颤抖着,是那种无法抑制的,下意识地微颤,她用了很久才能让自己忽视掉那样绵软无力的感觉。
绮罗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秦悦风和镇国侯,而蒋胜男眼底的愤恨与绝望几乎要逆流成河了。
绮罗轻声道,“寿王肯定是没断过手吧?其实我从前也不知道,原来手断了,再接起来,外面看是一样,但是内里的骨头却都是已经磨损了。”
而他们的命运,以及与他们牵扯不清的所有人的命运,也不会就此改变。
若是秦惊鸿此時转身,只要看一眼,也许就能发现绮罗的脚步是那么柔软和拖沓,明显是受了重伤之后的虚弱,可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他万一回头再次看到她青莲一般的身影,他会后悔放她走。
若水不明白,却依然按照绮罗的话去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本就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其余的医书等等,一概不要了。
若水知道小姐要自己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伤得极重,她真是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她,就一定要让睿王看看她的伤,她倒要看看,睿王到底是怎么样一副铁石心肠,小姐都伤成了这样,他却能若无其事,大手一挥,让小姐去,再一挥,就让小姐走。
这一回,绮罗终于确定,秦惊鸿是真的答应放她走了,不会再用手段追逐,她强忍着心头的喜悦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将手伸向若水,沉声道,“我们走。”
这正如他们之间那本就飘渺无根的爱情,也许从他决定利用她的那一刹那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然回不去了。
那么,今天派人掳了她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静默的空气中,秦惊鸿的话音无比清晰,众人并没意识到不妥,只是以为那是秦惊鸿不想冒险让绮罗为蒋胜男施针。
那宫女长相甜美,见绮罗问话,便福身行了宫礼,恭敬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不知道郡主说的是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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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惊喜就是,终于出王府了,但素,还是木有嫁成,呜呜,内流满面~~我去挥刀自宫鸟=。=~~
鸾镜朱颜惊暗换(九)
“站住。言戄聽铜D璍不准走。”当日,绮罗刚走出紫川阁,秦悦风就是一声大吼,他大步迈过去,试图去抓绮罗,可是他刚一动,秦惊鸿却已站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三皇兄,你就这么让她走?那胜男姐怎么办?”秦悦风眼睁睁看着绮罗身影慢慢消失,急得暴躁跳起,额头青筋直蹦。
“不让她走又能怎样?”秦惊鸿冷冷挑眉,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身后的那道渐渐远离的身影,转而将凤眸落在蒋胜男瘦到脱形的脸上,在看到她由期盼变为绝望的眼神之時,他嘴角忽地翘起,嗓音里含了丝淡淡的讥诮,“她的手已经废了,连针都拿不住,难道胜男你敢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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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吗?”秦惊鸿冷冷一笑,又恢复了春风般的笑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的伤我自然会想办法。”
“为什么?”蒋胜男疑惑,“鬼谷老人的徒弟不都是宅心仁厚的吗?他怎么会见死不救?”
“什么?”蒋胜男惊愕,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秦惊鸿依然在笑,看着蒋胜男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他道,“她说她确实还有一位师兄会九归针法——”
“你说什么?阿萝受伤了?”秦惊鸿大惊,急忙追问,可是若水却只是眼神发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阿萝在哪?”秦惊鸿眼眸一沉,他一直望着若水身后,却没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又见若水形容如此可怖,不由气怒。
“你醒了。”秦惊鸿见蒋胜男醒来,眼中似是跳起了一点光亮,但也只是那一点,随即又消失不见。
“入宫?”楚连城飞扬的剑眉一挑,疑惑道,“南川皇帝召本殿入宫干什么?”
“到底发生了何事?阿萝在哪?”秦惊鸿疾声道。
“哈哈哈……”秦惊鸿忽然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却是无比苦涩,像是灌满了黄连。
“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我已经找遍了帝都城,哪里都找过了,呜呜呜……”若水拼命地哭着,她一眼看到秦惊鸿手里拿着的白布,一下子冲过去,抓起来捂在胸口,突然不哭了,只是不断神经质地重复着,“小姐还受着伤,小姐还受着伤……小姐在哪……”
“快传。”
“惊鸿……”蒋胜男犹自无法从那恐怖的发病感觉中恢复,她脸色惨淡,一把抓住了秦惊鸿的手,哭道,“我……好痛,你快救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看看。”镇国侯大惊失色,怒吼道。
“是谁如此大胆?”华年走到门前,一声厉喝。
“是谁?我们,快去找他。”蒋胜男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灰败的脸色亦是显出狂喜。
“是。”
“殿下,只是一个女人,您何必?——”暗卫首领试着去劝楚连城,却被他蓝眸里射出的冰冷如箭的眼神骇地心神一凛,忙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殿下,有公公来宣旨,说皇帝召您入宫。”
“滚。”楚连城看这些探子实在不顺眼,一脚踹翻一个,蓝眸中掠过阴狠,“继续找。找不到,提你们人头来见。”
“爹……我……我不想死。”蒋胜男情绪早就在崩溃边缘,此時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顿時脸色一变,猛地蜷缩起身子,周身都在剧烈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得血红一片,就像是红色的蛛网密密覆盖住了全身,尤其是她脸上,更是有大大小小无数的血管拱了出来,眼珠暴突,她大张着嘴,陡然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仿若咽喉被人扼住了一般,她忽然挺起了身子,再重重落下。
“王爷,求王爷大发慈悲,放了我家小姐。”若水却只顾砰砰磕着头,一边大哭着。
“王爷,这里有血。”华年敏锐地发现那团若水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染血白布,立即拿到秦惊鸿面前。
“那现在怎么办?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悦风一顿,面色急剧绷紧。
“除了她,难道就没人会九归针法了?”镇国侯的脸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