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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恨不得立即取出月明珠砸碎了,让这些无耻之徒什么也得不到。
皇帝眸光一寒,“大胆!来人,掌嘴!再割了这刁妇的舌头!”
蒋胜男冲上去就要打绮罗,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如今终于有机会亲自动手,想也知道,她这一巴掌会用多大的力气了。
绮罗被那两名宫女压制着,动也不能动,眼看蒋胜男那一巴掌就要重重落下,因为气怒和羞愤,绮罗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只能怒瞪着一对明眸,死死盯着蒋胜男,她眸底的寒光竟是令蒋胜男脚步一顿。
而就是在这一顿的瞬间,只见御书房外,有道白影突然冲了进来,秦惊鸿挡在绮罗面前,一把抓住蒋胜男手腕,将她甩到一边,他又见绮罗衣衫凌乱,显然是被人拉扯乱拽所致,顿時气怒交加,连忙俯身抱住她,替她理好了衣裙,方才转首厉声呵斥蒋胜男,“你干什么?!”
“睿王这是何故?难道你也要忤逆朕的旨意?!”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心中冷笑。
“儿臣不敢!”秦惊鸿忙跪倒,“只是不知阿——庄氏犯了何罪冲撞了父皇?”
“呵!这个刁妇,竟敢辱骂朕是强盗!朕只是要割了她舌头还是便宜了她!”
“阿萝!?”秦惊鸿闻言,顿時难以置信望着绮罗,“你怎么敢——”
绮罗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此時秦惊鸿质问的神情,更是令她胸臆间升起了腾腾怒火,他与这些人明明就是一伙的,他骗她进宫,却在半途将她丢下,让她独自面对这些豺狼,此時又突然出现做好人!呵!他真当她是傻瓜吗!
蒋胜男被秦惊鸿大力甩到了一边,镇国侯忙扶起她,两人望向绮罗的眼里顿時充满了敌意与痛恨,“月明珠就在那里!”蒋胜男指着绮罗胸前的锦袋咬着牙道。
秦惊鸿猛地抬眸望着蒋胜男,他眸底突然溢出的冰冷与失望令蒋胜男忍不住狠狠哆嗦起来。她如何看不懂,秦惊鸿的眼神分明是在叱责她,不该将月明珠的事告诉别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是秦惊鸿久久不行动,她实在是等不及了!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庄绮罗那个贱人不识好歹!
先前绮罗衣裳都被扯地凌乱了,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锦袋,那宫女此時一见,立刻去扯,一把没扯断,绮罗脖子被勒到,她黛眉猛地蹙紧,想阻止那宫女,可是手脚都不能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女狠狠扯断了带子,取出其中的月明珠,呈给了皇帝。
那一刻,绮罗脸色顿時变得煞白,巨大的羞辱感与恨意令她胸脯剧烈起伏着,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骤然变得僵硬。
秦惊鸿原本想要阻止那宫女施暴,可是他却被皇帝呵斥住,不过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待到他冲过去的時候,已是看到绮罗面如金纸,身子软软倒下。
绮罗最后的意识里,是皇帝强抑着惊喜的面容,镇国侯森冷的视线以及蒋胜男得意而又痛恨的眸光,还有秦惊鸿布满了惊恐与关切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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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再醒来時,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她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竟是睡在随然居内。
“小姐,你醒了!”若水惊喜的声音传来,鼻间萦绕着浓烈的药味。
若水将药碗放下,扶起绮罗,让她靠在一个大迎枕上,她再端起药碗,吹了吹药汁。
“这什么药?”绮罗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又酸又麻的疼痛令她忍不住蹙紧了黛眉,呵!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如今,失去了月明珠的庇护,她的寒症恐怕不知道何時又会发作!
“是补身子的药!”若水道,“是王爷命人送来的!”
绮罗厌恶地推开那碗药,“拿走!”现在只要一提起秦惊鸿,她就从心里觉得恶心!
“小姐,可是——”若水想说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可是她还未开口,就见身旁忽然伸过来一只大手,“王爷!”若水眼底顿時升起复杂的神情,有痛恨,也有犹豫。
秦惊鸿端着那碗药,坐在床边,望着绮罗的凤眸里露出温柔,“阿萝,你恨我没关系,但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绮罗听他嗓音嘶哑,冷冷抬眸看去,又见他俊颜苍白没有血色,神态间也露出一抹疲累,不由愣了愣,但随即她又冷笑,“睿王爷还是请回吧!身子是我自己的,不劳睿王爷费心!”
秦惊鸿深深望着绮罗,良久,叹息道,“阿萝,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我可否问问睿王爷到底要怎样?如今,月明珠也被你们抢走了,却不知道,睿王爷下一步又是要将我怎样?”绮罗挑起了黛眉,指着手上身上的伤,唇角勾笑,眼眸里却无丝毫笑意,“是不是非要我死王爷才满意?”
“阿萝!”秦惊鸿忽然端不住药碗,只听“啪”一声,那瓷碗摔得粉碎,墨黑的药汁流淌了满地。
“王爷!”华年忙过来,却被秦惊鸿挥手叱下。
“阿萝,你……再忍一忍好么?这段時间,你不要去惹胜男……”秦惊鸿似乎是很累,说话都在微微喘气。
“我惹她?呵呵……王爷哪只眼睛看到我惹她了?”绮罗抬起清眸,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秦惊鸿剑眉狠狠拧在一起,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让绮罗好好待在随然居里,哪也不要去,那样蒋胜男就算要寻衅也不敢。可是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成这样?
“阿萝!你相信我,很快!我就会解决好一切!”秦惊鸿望着绮罗,凤眸里,盈满了复杂悲痛的神采。
说罢,他也不待绮罗回答,便站起来,“你好好休息!”
秦惊鸿身影迅疾消失,侍卫长白麟却落后一步,似乎有话要说,“王——夫人,其实……您不该责问王爷,他做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昨日为了救夫人,王爷被皇上罚跪了一夜,又受了五十鞭子……”
绮罗眉心一动,心底里某处忽地一软,她是记得皇帝说要掌她嘴,还说要割了她舌头,她方才还奇怪为何自己会安然回来,原来竟是秦惊鸿……
可是刹那的感激在心头萦绕一圈过后,却迅速被冷漠和痛恨代替,“那又怎样?”绮罗挑眉冷道,就算这一次是秦惊鸿救了她,也更改不了他之前伤害过她的事实,况且,昨日分明就是他骗她入宫在先!
白麟叹了口气,突然说道,“其实小少爷并不是王爷的孩子,而是王爷师兄的儿子,王爷师兄当年是为救王爷而殒命,所以这个孩子,王爷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但凡遇到和小少爷有关的事,王爷便会失去判断……夫人,好好歇息,属下告退!”
白麟的话犹如一块巨石轰然落下,绮罗忍不住蹙紧了黛眉,原来,秦倪诺竟然并不是秦惊鸿的骨肉!
可是,这又与她何干?若是以前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兴许还会有那么一丝窃喜和崇敬,可如今,她对人心早已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对他,也不再有任何期望!她现在,只想能好好活下去,只要娘亲、若水还有花姑姑都是安全的,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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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三日过去,绮罗待在随然居养伤,每日里就是看看书,然后看着若水做针线活。
她的手恢复得很好,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是治疗断骨的良药,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她的手只要不用力,基本已看不出来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但是也只有绮罗自己知道,她的右手已不再灵敏,如今就算拿起一支笔@。电子书@,她的手都会抑制不住地颤抖,更不用提去捏金针了,绮罗忍不住苦笑。
这一日的天气十分晴朗,五月的天,天气已然很热了,但秦惊鸿派来的侍卫们却一个个矗立在烈日之下,即使汗流浃背,也纹丝不动。
然而,刚过了酉時,绮罗就听紫川阁那边传来一阵喧闹,隐隐有刀剑之声传来,而随着時间的流逝,那声响不但没有被镇压下去,反而原来越大。
不过片刻,有侍卫向随然居跑来,竟是让守卫着随然居的大半侍卫立即前往紫川阁,听口气,似乎是有刺客来袭,且来者众多,就连睿王府的侍卫们都快顶不住了,秦惊鸿这才下令让随然居的侍卫们过去支援。
绮罗的心忍不住猛地一跳,为何她总觉得这次来的刺客又是明子夜?!
“若水!”绮罗望着院子外只剩三四名侍卫在那守卫,她眸中顿時迸出一缕亮光,紧紧握住了若水的手,她小声问道,“这几个人,你有没有把握——”
若水自然明白绮罗在想什么,她也觉得如今是个逃跑的好時机,于是凝神思索了片刻,“我去试试!”
绮罗却又立即拉住她,“等等!”若水的轻功好,但武功只是一般,她一个人要想离开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再带着自己……
然而就在绮罗迟疑地一刹那,却见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