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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要死了吗?!有那么一刻,她心底长久以来积压的重负突然消失了。
“不,小姐,扇儿不会抛下你的,现在不会,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大哥,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就让我进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她……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我怕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而门内的人也早已泪流满面。
冰尘雪强忍住心上的痛,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第一部分 第7节:观衅伺隙(1)
她没有再做声,不管外面怎样喊叫,她亦死死地咬住牙关,冷得发紫的嘴唇因溢出的点点血丝变得鲜艳异常,衬着一张白纸一般的脸,此刻更诡异得如鬼魅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门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门外是撕心裂肺的哭求声……
泪不知流了多久,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满手的鲜血早已冻成一片片刺目惊心的红色。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知觉。
……
双方僵持着,终于熬到了又一个夜晚。
没有人来送饭,没有人再过问她,那么的凄惨,却又是那么的无奈!
最终耐不住大脑传来的疼痛与晕眩,她双手抱着头,悄然倒了下去……
也许她会这么死去吧,没有人发现,亦没有人牵挂!理智丧失前,她忽然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第二章观衅伺隙
朦胧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指引着她回来……
冰尘雪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视线有些迷蒙,她又重重地闭了一下,再用力撑开,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儿。
“扇儿?”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
她皱了皱眉头,脑袋依然有些晕眩。
“小姐,您别乱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扇儿朝她笑笑,手中不知何时端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
冰尘雪点了点头,转而用两个手肘支撑着上身,困难地坐了起来。
接过扇儿手中的药碗,二话不说,通通灌进了喉咙中……
“扇儿,这是哪里?”她将碗递给了扇儿,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整个屋子的布置来。
灰色的地面,周围几乎没有几件看得入眼的摆设,就连摆在正中央的方桌也是没有加工过的木头制成的。
见扇儿支吾着半天不说话,她心里顿时了然了。
看来,殷佐果真是铁了心!
“小姐……”扇儿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一脸悲色。
“好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冰尘雪装作豁达地拍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十个手指不知何时被上了一层药,就连手心磨破的地方也沾了厚厚一层药粉。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感动与揪心,她急忙别过头,将眼底偷偷泄露的情绪重新隐藏了起来。
“小姐,您再休息会儿,我去给您做些吃的。”扇儿默然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道。
冰尘雪点了点头,依然背对着她。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冰尘雪皱了皱眉头,转而睁开眼探向声源处,只见一名身着白色貂皮棉袄的女子笔直地站在门边,修长匀称的身材凹凸有致。
目光上下巡视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女子的腹部有明显的突起。
很显然,她应该是殷佐的小妾!冰尘雪转而快速地扫了她身边几个穿着简单的丫头一眼,心下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儿。
几乎与此同时,门边的女子凤眸同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也想探究些什么出来…
见门外女子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冰尘雪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收回,索性翻个身,不去理会她。
一直站在门边的卓盈盈原本带着一身傲气前来,满心想趁这个时候耍耍自己得宠的威风,这时见眼前这个姿色平平、浑身几乎毫无出彩之处的女子冷冷淡淡,没有半分虎落平阳的忧伤,心中不禁有些窝气。
“想必你就是传说中戏弄太子的冰尘雪?”卓盈盈冷笑了一声,径自走近了一些。
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能耐!!
冰尘雪没有做声,依然背对着身后的女人。
这种女人争宠的把戏,她从小就见多了,不屑看,更不屑与她们计较。
见面前的人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卓盈盈不由得彻底火了。
自从她怀孕后,这整个太子府谁还不得看着她脸色行事?!
这会儿碰巧遇上一个偏不合群的,心底的怨气不免又加重了几分。
若不是冰家,若不是那道婚旨,她本可借着怀孕,一步一步坐上太子妃的宝座。
如今见太子妃之位被夺,太子虽表露出嫌恶的态度,但是表面上却始终保留着太子妃这个位子。
第一部分 第8节:观衅伺隙(2)
心下越想越不是滋味,她艳目一转,脑子里忽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只不过一个冒牌货而已,摆着一副臭架子这是给谁看呢!本夫人实话告诉你,太子今日已在朝堂上向皇上禀明了你们冰家做的丑事,只怕你这个太子妃不久也要抓入应天府等待审判了!”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精心描过的红唇微微向上半提。
原本打算不理睬的冰尘雪这时心下猛然一惊,下一刻人已经从床上硬是撑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瞅着她,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很低,却透出一股不可拒绝的魄力。
卓盈盈面露不甘地瞪着眼前浑身散发出一种冷然气质的女人,继而嘲讽道:“怎么,你还不知道?!难怪这大难当头的日子还在这太子府显摆这冒牌太子妃的架子呢!坦白告诉你,今儿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龙颜大怒,当场以欺君之罪将你们冰家所有的人打入死牢,等待发落……不过,有一件事儿可就奇了,话说你那正牌妹妹……”后面的话冰尘雪一个字也没听下去,心里突然一片冰凉。
死牢?!她大脑所有的细胞仿佛同一时间迸裂开来……
不,他不能这么做!!
一颗原本沉下去的心此时又重新复苏,她再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待罪身份,当即赤着双脚奔了出去……
“小姐……”
“冰尘雪……”
背后的声音如寒风一般在她耳边滑过,她没有停下,任由双脚踩在冰冷坚硬的鹅卵石上……
身着一件白色单衣,此刻的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依着前几日的记忆,她沿着花园上绵延的小径,一路找到了太子居住的东殿。
“太子妃?!”门外两个丫头远远见有人披头散发跑过来,不由得走近几步,定睛一看,竟发现是她。
因一路跑得太急,此刻停下来,心跳还在不断地加快着……
冰尘雪匆匆扫了两人一眼,贴着白色膏药的右手重重地抚了两下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太子可在里面?”
两个丫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双双呆板地点了点头,错愕不已地盯着她。
心下一松,冰尘雪又望了紧闭着的古木门一眼,冰冷的双手反射性地握紧,她大步走了过去……
走至门前,握成拳状的右手抬了抬,最终还是用力地推开了门……
跨过门槛,屋内一阵好闻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冷暖气流一交替,她不觉打了几个喷嚏。
“是你?!”殷佐这才抬起头,面色一滞。
他将手中的书轻轻放下,一双浓眉微微皱起,怪异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只见她披散着头发,双手贴满了各种膏药,躲在衣裤下的双脚赤裸裸地踏在地毯上。
冰冷的目光不觉一变,殷佐顿时十分不悦地看着她道:“你就是这样来的?!”
话刚说完,修长的身躯立即靠近了她……
“太子妃,不能进去……”门外突然响起了呼喊声。
殷佐看了看眼前的人,薄唇张了张,寒声道:“关上门,都好生在外头守着。”
冰冷的声音传递着一种愤怒的讯号,冰尘雪循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穿鞋。
苍白的脸庞登时飞上两朵红云,她尴尬地缩了缩双脚,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情势逼人顾不得那么多……”
她当然知道,按照习俗,身为女子,尤其是已为人妇的女子是不能随便露出双脚给别人看的。
这也是所谓的不遵妇道之一。
殷佐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道轻蔑之色。
“你准备如何定冰府的罪?”她着急地走近了两步,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