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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师叫觉醒大师!”诩青说,望着她的眼睛,不由地唇角扬起,含颦带笑,“你睡了一天,我就在你身边坐了一天,就没有心思问到他是什么来历!”
“觉醒大师?”她开始埋头思索着,这刻才忆起这个名字,顿时,不禁有些鼻子酸涩,“我想起来了,他是——上官的师父!”她垂了垂眸,“他现在哪里?我要去见见他!”
诩青一颤,不由地伸出手,轻捧起她的脸庞,望着她,刚才那眉端的笑意已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伤痛和忧愁,他知道,她又想起上官了。
对于他们来说,上官,已成为他们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伤痛,每每忆起,总是哀伤而无奈。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她抬眸望他,心中苦涩,却依然,将那苦涩压下,唇角扬起笑。
走出帐营,远远的,就看到士兵们整齐地排着队立于营帐前,叶将军站在那中间,不知对着士兵们说什么。
依然是一身戎装,却是英气焕发,双目炯炯,在他身后,依然是脸色平静的上官明枫,还有微带着浅笑的杨寒,杨寒的身旁,站着一位——和尚。
诩青拉着她走了过去,在和尚的身旁站定。
那就是那位大师吗?她不禁一怔,这回可真是张大了嘴巴,目光呆滞。
她——可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和尚!因为,她一度以为,她要面对的是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爷级的人物,不然,也是一位如一灯大师那般的骨灰级的大师,但是眼前这位大师看起来一定不到40岁,虽是一身袈裟在身,光头如南瓜,佛珠在手,却是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俊眉朗目,虽目光肃然冷静,也颇有大师之风,但却依然感到那眼底眉梢所流露的神韵,竟如此动人!亦可以看出,他有着一张可媲美诩青与叶将军的绝世之容。
这让她不由地眼睛一吊,不是吧?这是什么世界?连和尚都能美成这样?
她只觉寒气上升,不由地全身一抖,唉,冬天不是要过了吗?怎么还感到冷?
“怎么了?”叶将军一看到她,笑了,随即走了过来,那目光就紧紧地锁在她身上:“好多了吗?”
她一时恍惚,只得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叶将军挑了挑眉,望着她,却是眼波一横,扫了那边的士兵们一眼,那些士兵就犹如接到了命令般,一声高呼,全部对她扑了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看到诩青已被拉向一边,她就吓了好大一跳,顿时不及反应,却已被士兵们几十只手一拖而起,直抛上天空。
那种一瞬间突上突下的快感顿时充斥着她,让她的心头也随着突上突下,仿佛没有了跳动,然而,伴随着士兵们那震天而愉悦的欢呼声,她才真正的感觉到,战争——真的结束了!
这场历时半年多的战争,带来了无数的死亡和伤痛,直到最后这一刻,才似乎真正有喜悦。
然而,这一切的喜悦,却是无数人用生命换回来的,想起上官,在那突上突下的极致感觉中,她却是不由地眼眶湿润而畅笑出声,在那笑声中,她望天,心中低语:
上官,再见了!
75
火把的光,将整个帐营,照得灯火通明,她盘腿坐在榻间,望着眼前的大师。
大师那绝美的容颜,的确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虽是俊眉星目,严肃而正经,却始终让她觉得,这位大师,一定不简单,
如此这般的人,虽已出家,但过去,一定有故事吧!对了,上官说过,大师过去,还是位将军,只是后来……后来……怎样了?真见鬼!她挠了挠后脑勺,那时候,她并没有认真听上官的诉说。
她瞪着他,他也凝神静气的注视着她,眉不挑,眼不动。
一时间,帐中一片宁静,无语中。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尴尬,无奈中,她开始左望右瞧,又开始捉头,这才想起,她该洗洗头了。
“唉,可惜没有洗发水!”她不由地叹息出声,“永远洗不干净!”
“你说什么?”大师突然说话了,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没,没什么!”她定了定神,开始在脑中找着词句,“那个……多谢大师救……救命之恩,小女子……那个……有机会就报……”她在说什么啊??
“龙姑娘不必对我有所介怀!”大师又说话了,淡定而冷静,“上官之死,自是命定!再且,你已为上官报仇了,不是吗?”
她着实一怔,没想到这位大师还真把她看穿了,她这才静敛心神,望着大师。
“你——”她依然疑惑,“真是觉醒大师?上官的师父吗?”
听到她的话,那位美丽的和尚终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当然是,怎么?不像吗?”
“的确不像!”她脱口而出:“你年轻而漂亮,哪像个老头啊?”
“老头?”大师不由一怔,“男子,是不可用漂亮来形容的!再且,”他顿了顿:“上官没有和你提过为师吗?”
“有提过!”她说,故作沉思状,“但说得不多,所以,我以为,我要面对的是个老人!”说完,咧嘴一笑。
“龙姑娘见笑了,”大师微微一颔首:“只是,老衲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龙姑娘!”
“大师请说!”她笑眯眯地,一脸的和蔼可亲。
那位大师这才垂下头,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来,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
“请原谅老衲孤陋寡闻,请教龙姑娘,‘三花聚顶’是什么?”
她笑得差点就咬到自已的舌头,“这不是大师你教我的吗?那什么‘精集于气,气又集于肾”这不是三花聚顶么?”
那大师一愣,脸上的表情怪异, “是精化于气,气化于神,神化于虚,聚神于顶,天化自然!” 似乎在憋着气地望着她,“这是烈赤决最上层的内功口决!但是,那日姑娘所出的剑,并不是烈赤决的招式!”
“啊~哈~”她一听到“烈赤决”这三个字,就是一阵头晕眼花,使她不得不打着哈哈,“大——大师误会了,俺练的不是烈赤决,是九阴真经,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大师那漂亮的脸,黑了,“没听过,这是什么武功?它最上层的内功口决,是三花聚顶?”
“嗯……那个……”她哈哈了半晌,才正色地点头:“是的!”什么乱七八遭的啊?她自已也迷糊了,不过细细一想,如果他说那是烈赤决就上层的内功口决,那么,她所打出的那一剑,的确就是以烈赤决的内力所出,只是招式不对,但那时的她哪还想到什么?一时头发晕,听了那口决酷似周伯通的“三花”才使她脱口喊出而已。
看来,是她没有照着烈赤决的原定的招式练习,而是加进了她的那些乱七八遭的招式,才会让人有所不解与误会。
不过,即然如此误打误撞也能将那康王打倒,看来,她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么说,”大师眉头一皱,“你当真不是李家小姐?”
“啊~哈~”她又开始打哈哈:“当然不是!”
此时,帐帘掀开,诩青走了进来,依然是一身深红衣衫,眼角含笑,眼波动人!
“大师!”诩青在她身旁坐下,微微地对那大师颔了颔首,就转过头来看着她:“叶将军说,过两天,大军便可启程回烈城了!”
回烈城?她不由地一怔,叹了口气,“哦!看来,真要曲终人散了!”抬眸望着诩青,“你呢?回西蒙吗?”
“不!”他握住她的手,望着她,“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微微一笑,却见那大师瞪着她,那双美目此刻却是深带着探究:
“可是,你和李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我知道!”她说着,咧嘴笑着,望望上面,再瞧瞧下面:“那个,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嘛,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她再度望向大师:“那个,大师,我……不对,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师能否帮助小女?”
“龙姑娘请说!”
“是这样的,”她沉吟着说:“听上官说过,大师对解盅有一定的研究,不知大师,对情花盅,有没有了解?”
那位大师一听,又挑了挑眉,望了一旁的诩青一眼。
“龙姑娘是在说思龙将军身上的情花盅吗?”
她不由一怔,“是的!”
“我徒儿曾告诉过我,要解情花之盅,必是要喝下深爱之人的鲜血!”大师道。
诩青听后,却是一怔,愣愣地看着她。
“你徒儿?”她怔忡地:“不会是上官吧?”
“是徒儿嫣然!”大师双掌合十。
她一抖,嫣——嫣然?嫣然不就是——她一下子就要岔了气,冷汗就从背部直沁出来,使不由地大声地咳嗽起来,大叫着:
“不——不会吧?她真的当了尼姑?!”
那大师不解地看着她:“非也!她是老衲的俗家弟子!龙姑娘认得嫣然?”
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由地伸手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