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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非烟一眼便看出他之疑虑,此时书生已手捧数盘各色粉末而来。
只见她衣袖飞扬间,一份黑色药末已在盘中,后带领众人出帐外那已备好的火炮旁。
她和书生低语几句后,书生以让人眼花缭乱的身形准备一切,火把点燃引子。
一声轰动天地的巨响震耳欲聋,再见远处山坡上沙石喷涌飞溅,其威力毫不逊色于火炮在唐军之时。
顿时秦溯什么都明白了,向尹非烟一抱拳,“在下明白了。”转身便要离去,却被燕王拦下。
“军师,这人可是背主降敌之无节小人,放不得。”
尹非烟并未看燕王,只是说了句,“他虽是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之小人,但绝非是卖主求荣之人呢。”
“放他走。”鄞璟瑜说话了,燕王只能无奈放人。
遣散众将,鄞璟瑜与尹非烟独在帅帐中,沉默在他们间如迷雾般浓重。
最终还是他先说话,“你想借俞锦离所剩之兵力?”
尹非烟未从书中抬眼,“你觉得以燕军这区区的八九万人,该如何和无敌百万雄师相抗衡?就算如今我们的火炮在手,但无敌手中何止百门千门火炮。”
此时奶娘抱着念凡进来,看见父母的小家伙一阵手舞足蹈,挣扎着下地爬向了尹非烟,又爬向鄞璟瑜,咿咿呀呀的笑着又爬回了中间,向他们招招手。
鄞璟瑜由心的爱这个和人儿的结晶,可他知道人儿不喜他接近孩子,故而每当看到她和孩子一起的温馨,不论自己多想过去,他都忍了下来,远远的望着。
孩子又慢慢爬到他脚下,伸手要他抱,他于心不忍将孩子抱起走向了她,想将孩子给她,却听到她低沉的不清,“他让你抱,你抱便是了。”
说罢,尹非烟走出了营帐,一阵落寞在心,终归还是扯不断那血脉相连的父子情。
烟,鄞璟瑜无声的唤着,再看看怀中的孩子,念着,“念凡,是怀念非凡,还是思念非凡?”
半月后,一切正如尹非烟所料,秦溯带着十五万原离军脱离出唐军,与突然出现在朔胡边界的俞锦离汇合了。
如此庞大之军队得以保存,可见当时的俞锦离是多么果断。
而那尹非烟乃真命皇后之谣传广传至天河南时,楚军突显顽强,不但借地利守住了最后的安身之处,哪怕那支唐军乃无敌所亲率,将无敌止与天河以北。
而在火炮和尹非烟独创的石头地雷的双重武装下的赤夏军,再得尹非烟巧妙的调兵遣将节节大胜,两月间和俞锦离心照不宣的配合之下,消灭唐军十万余万人,俘虏将近五万人,让无敌的东伐和西讨大军只剩下伤残过半的十余万人。
逼无敌不得不暂时放弃灭楚国之计划,转头镇压尹非烟和俞锦离的反攻大军。
但,有些事情还是出乎了尹非烟之所料,那便是栾提冒顿,没想他竟然也听闻了尹非烟放出的话,竟然不惜和其父亲反目,只为率军入赤夏找她。
而老单于为挽留儿子不惜开战,让朔胡再陷内战,然栾提冒顿对尹非烟志在必得势不可挡,最后将老单于斩落马下成为朔胡第十二代单于。
但此一役,让本是叛乱的日落王栾提呼韩得以喘息,再携军队和栾提冒顿再决死战。
由此尹非烟已经刻预见,不论将来何人坐上帝位,栾提冒顿都将是最大的外患。
而一场将与无敌主力军相遇的大战,也即将发生在卞邑城,一座本民风淳朴的无名山城,其在军事战略意义上的重要性,在这场战斗中得以彰显。
其东依梡山,北靠仲山,西南处乃天河支流,就陆路而言为其一条道通原赤夏腹地,易守难攻。
无敌是自负他的唐军是无人可敌,方忽略了其的重要性,让他们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随手拈来。
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但在尹非烟的心里,这也是和无敌的最后一战。
持笔手书一封,约俞锦离前往仲山商议对战。
翌日晨初,尹非烟便早至山顶,俯看卞邑城,也将无敌的点点连营收在眼底。
这一战将揭开所有的真相,至时她能做好面对的准备了吗?
没有。心诚实的回答她,也让她生出一阵烦躁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两边传来,其中一脚步声充满了担忧的焦急,也正是那脚步声先至。
“烟……”他只轻唤了一声,后明显还有想说之话,可生生的止住了。
本烦躁就在心,让她不禁回头向他低吼着,“她死了。”
他没有再说话,轻抿着双唇将披风披上她肩头,转身走向一旁有些呆滞的望着山下。
此时,一股魄力十足的气势从他们身后而来,燕王等人也随后而至。
尹非烟微微侧目,只见俞锦离一身戎装,虽不再似当年那般光鲜了,但那份犀利仍不改。
“说吧。”没有任何的寒暄,俞锦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尹非烟也不想废话,便直言到,“你等皆和无敌主力军交过手,也知他所率领之军机动性强反应迅速,皆因他军中过半乃骑兵,故此我有一计,叫引军入瓮。”
“引军入瓮?”秦溯重复道,“何为瓮?又该如何引?”
“卞邑城便是那瓮。城中街道狭小,不适宜骑兵的长驱冲锋,但利于在街道两侧埋伏弓弩手,街上挖陷马坑和架绊马索,到时石雷也是不会少。”
“不错,”秦溯点点头,“这样便不用和无敌短兵相接,减少伤亡。但如何才能引无敌入城来?”
“要引,当然得有饵,这饵便是如今我们手中的十数门火炮。”尹非烟突然道。
“什么?”燕王闻言不禁急了,“难道军师欲毁了那些火炮?”
“不然,你以为炮口对着无敌,他会轻易入城来吗?”尹非烟反问之,让燕王哑口无言。
“但,”秦溯一展手中的扇,“这毁也得讲方法,不然无敌定然不会信的。”
“让无敌他亲自炸了。”尹非烟淡淡道。
“好主意。”秦溯一拍手,“但这样便意味着我们必须在这一战中大胜,不然我们将不会再有机会和无敌周旋了。”
尹非烟轻瞥向他,“你们以为经过这一仗后,我们还有能力和无敌的六十万大军对抗吗?”再度放眼山下,“这便是最后的大决战。”
闻言,众人皆默然了。
尹非烟再道,“但如此还是不够的,还需有人领兵为饵,做败退之势将无敌引进来。因此,至关重要的便是这担任饵之人。”
“此计成败的确关键在于这为饵之人,”秦溯接她话道,“故而人选非常重要,但此举危险异常,怕是……”罢了放眼众人,只见皆垂首沉默,无人敢请缨。
片刻后,“朕去。”鄞璟瑜突然道,让众人震惊,燕王等人急忙劝阻,但他却不再言语。
尹非烟闻言也微微一怔,但并未言语任何,因的确没人能比他更合适了。
随后,尹非烟将一图纸扔向秦溯,“将五万人埋伏于此。”罢了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一声朗然恢弘阻止了她的离去,是一直都未做声的俞锦离,“她在哪里?”
虽然未明说那她是谁,但众人皆明他问是尹非烟。
“死了。”尹非烟很平静的说道。
“不,我不信。”俞锦离拒绝相信。
尹非烟回眸漠然,“既然离王不信鬼颜所说,又何必问?”不再停留,提气如疾风般下山。
留众人各怀心思,看着她的离去,其中唯鄞璟瑜最为落寞而悲凉。
她什么都没说,哪怕他正在请缨去赴死,她也没多看他一眼。
末了,鄞璟瑜露出了一抹让人心酸的苦笑,犹如瞬间苍老龙钟了,虚浮着脚步缓缓的走下山去。
一弯寒月如钩,迷蒙的将月色孤寂地飘渺于城中。
大战在即,卞邑城中百姓早逃离,已是空城一座。
居高于城楼之上,看着静谧的小城,鄞璟瑜却有着比小城更为静谧,比月色更为孤寂的眸光。
此时一阵夜风携着微微的凉意,揉着她的气息突然而至,他想回头却怕见她的冷漠。
夜风再起,将他的发梢几许搅扰在眼前,他就似失去了知觉的人偶,任由着发梢撩动凌乱在眼前,哪怕那样几乎让他不可再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仍不为所动。
她蓦然递来一张图纸,“上标有有陷马坑与埋置石雷之处,按着我所绘的线路跑,可保你安然。”
罢了,她再度漠然离去,留下他深情哑然的凝望。
战事一触即发的早晨,虽让浓雾遮掩了旭日的光芒,可将士们的士气却是高涨。
矛戈铮亮,铠甲齐整,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残忍,这便是军人,这便是战争。
身负沉重银灰色的铠甲,每一步都是沉重的,一跃而上坐骑,马儿傲气的抖擞着鬃毛。
从兄弟手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