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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你松手,我答应你,稍晚和你一起去守备大营看看热闹。”
梅萧犹豫了一下,松开手。
冷知秋却又对项宝贵道:“夫君,知秋今日刚和紫衣侯大人、义弟冷兔共桌吃饭,现在要去会见木子虚大夫商议一桩事情,随后还要随紫衣侯大人去守备大营观赏当今豪杰的初冬会猎,届时到处都是英雄男儿,哦对了,没来得及相告,别后这段日子,知秋夙夜梦寐的便是开一家书院,请好先生,收好弟子,起诗社,论春秋——夫君大约已经忘了当初约定,如今变卦翻脸不成?”
梅萧听得错愕不已。
项宝贵更是眉头拧紧,越是生气,越是面无表情,目光幽黑如洞。天下间有多少男人喜欢他的小娇妻,他都不怕,反正谁敢抢,他就对付谁;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她必须对任何男人都冷若冰霜、视而不见,只对他一人温柔似水,只对他一人有哭有笑。
可如今,听她的意思,那是不知要对多少男人温柔和善!
他不去惹冷知秋,怕被她又一顿抢白嘲讽,徒惹自己伤心伤肺伤脾,只好对梅萧怒道:“梅萧你什么意思?冷知秋早就已经是我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回家的妻子,她心里只爱我一人,你搁这凑什么热闹?”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揭了梅萧的痛伤疤。
“你真够无耻,项宝贵!你敢说她真是你明媒正娶回家的吗?我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以君子之道,来对待你这无耻小人!”
项宝贵嘻嘻而笑,眉梢眼角挑起一抹寒霜。“你若是君子,何必囚我父母妹妹?你若是君子,何必图谋我妹妹入宫做秀女?梅萧,时至今日,你已非当初不争天下的孔令萧,你图谋的,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吾妻知秋,还有我项家祖宗的基业,是也不是?!”
冷知秋怔了怔,侧目看向梅萧,才发觉他脸色如此难看,也十分消瘦阴郁,不复初见时的纨绔风流、公子如玉。
梅萧垂眸,冷笑一声,不理会项宝贵,也不看冷知秋,只轻轻自语:“为伊消得人憔悴算什么要紧?为伊改了一副心肠,舍弃一切梦想,你做得到吗?”
站在他身旁的冷知秋愕然,看向他的目光,有震动,也有困惑。
这一幕看在项宝贵眼里,顿时好一阵气闷,两袖挥卷,鼓起竹叶纷纷扬起,在空中盘旋成两条青龙一般,蓄势要冲向梅萧。
几乎同时,四面八方羽箭射出,全部精准的杀向项宝贵。
项宝贵是孤身进来的,没带一个属下,他是来接媳妇,不是来和官兵为敌,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造反的打算。
上百支乌黑的铁箭,射穿凝固如冰糕的空气,咻咻声震动耳膜!竹林一阵风过,沙沙轻响。
冷知秋、冷兔、小葵都惊诧得瞪大眼睛,呼吸也停滞了。唯有梅萧见怪不怪,冷冷注视着项宝贵。
“夫君小心!”冷知秋吓得脱口而出。她是和项宝贵置气,可没想过要这样以命相搏呀!多大点事儿,他就不能回去反思两天,等大家都心平气和,再来接她吗?
只见项宝贵猛地弹离竹梢,随着两条竹叶青龙,急冲俯瞰,黑袖袍被劲风扯得笔直如黑色的羽翼,滑翔而过,与箭雨擦身相错,仍然冲向梅萧。
一阵箭雨瞬息之间陨落,几乎同时紧接着,又是如蝗的铁箭再出。
冷知秋对梅萧道:“先叫他们住手吧,万一伤了谁都不好。”
梅萧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勉强笑笑,说一声“好”,却把手臂一伸,突然揽过冷知秋的细腰,用力往身边一带,带得她跌入他怀里。
冷知秋顿时脊背僵硬,寒毛直竖。
项宝贵人在竹叶缤纷的半空中,死死盯着梅萧怀里的冷知秋,这一瞬的分神,一支铁箭“噗”一声,射穿了他的左肩。
“姑爷!”小葵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扶起半跪落地的项宝贵。
冷知秋脑袋发紧,眼皮直跳的扭头去看,看到项宝贵左肩上贯穿插着一支箭,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顿时掩口倒吸凉气,再回头,怒目看向梅萧。“你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时候做如此小动作,分项宝贵的神。
她扬手打了梅萧一个耳光,狠狠推开他。
梅萧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去限制她自由,只是抬手抚摸脸颊嘴角,感受那一耳光的辣辣疼痛。
他看着冷知秋奔向项宝贵,缓缓抬起手,犹豫要不要下击杀令。
冷兔在一旁道:“小侯爷若是只要知秋姐姐的身体,也不用等到今天。您现在杀了项爷,这辈子都别想知秋姐姐原谅您。”
梅萧眯起眼,收手背负。“你长进了不少,看来她把你教得还不错。”
——
距他们十步之遥,冷知秋拿绢帕捂着项宝贵的左肩,恼得眼泪都下来了。抬眼对上一张阴沉沉的俊脸,发现他右边一缕惯常垂落的鬓发断了,下巴胡茬间,有一道细浅的伤口,已经结疤,想来就是昨晚弄的。
有一瞬间,她心软了,想要暂时不提夫妻相互信任的问题,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聚。
可惜项宝贵却还在生气,气她不告而别,和别的男人联手对付他;气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气她口中“结交天下男子”的宏图大业!
他推开小葵,一把扣住冷知秋的肩,黑眸满是怒气:“你不守妇道!难道读了那么多书,就没学会相夫教子吗?你一个深闺千金,怎么可以让那些臭男人出入后园?你是我项宝贵的妻子,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搂搂抱抱!?”
“你昏了头么?”冷知秋原本的担忧被他这一通训斥,顿时化为乌有,收起泪,脸上罩起寒霜。“当初你娘头一回来我家时,就该知道,我冷知秋不是相夫教子的好女人,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你若后悔,咱们两年之约还在。”
其实这是气话。
“……”项宝贵被噎得胸口一阵闷痛。
两年之约,和离……就像一个魔咒,盘旋回荡在项宝贵耳边,让他两眼发黑。
她要爱便爱,不爱便挥挥手的潇洒,竟然能如此薄情!
昨晚是谁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一个女人都把身心交付到这一步了,竟然还能挥袖而去?这不是男人才干得出的事吗?
他昨晚不过是稍稍限制她的自由,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希望把她绑在床上,等他回来把未完成的“大事”完成了……她却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随后发飙任性,这是什么仙人脾气?碰都不能碰,惹都不能惹?
项宝贵拼命吸气,薄唇紧抿,勉强撑着自己,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小姐,您怎么说这话?”小葵都听不下去了。“姑爷,您也不该这么说小姐。”
“罢了,小葵,快送此人出去找大夫。”冷知秋一张小脸满是怒气,从项宝贵身旁一擦而过,头也不回的去了前面会客的花厅。
小葵暗暗摇头,这小姐看着娇弱,心肠硬起来,可比冷老爷冷景易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回头,却见姑爷项宝贵脸色跟鬼魅似的。
“姑爷,您流了好多血,奴婢送您去看大夫吧?”小葵苦着脸询问。
项宝贵不理小葵,追上两步,不甘心的追问冷知秋:“就算你要和我置气,那你也是我项家的儿媳,如今我爹娘妹妹困在牢里,项园里乱成了一锅粥,你不该去收拾一下吗?却有闲心去会不相干的男人?!”
冷知秋听得一怔,想了想便道:“这是个道理,下午我便去项园里走一遭。”
“你!”
项宝贵又一阵无语,胸口又一阵闷。
你要说她无情吧,这会儿,她又很讲道理,想训斥她也找不到词儿。却偏偏让他抓狂,恨不得扑上去好好揍一顿她的小屁股!
这两夫妻闹完别扭,一个硬憋着闷气去了花厅,一个满腹惆怅郁结的纵身离去,只在精致优雅的恩学府青砖地上落了两摊血迹,满地竹叶和箭羽。
还有各怀心思、表情错愕的旁观者。
——
梅萧吩咐侍卫准备马车,要去一趟胡一图的知府衙门。
冷兔正要去香料铺子,冷景易却从竹林一侧转过来,招手叫他过去。
“小兔,你拿为父的手柬,去府衙大牢打点一下,别让知秋的公公婆婆小姑受什么委屈。”
冷兔嘻嘻笑着应了,正要走,冷景易又加一句:“若在府衙见到紫衣侯,你替为父转告一下,就说我有话想问问他。”
“嗯。”
——
冷知秋坐在花厅喝茶沉思,一边等着木子虚。
巴师爷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小姐,项家那个表亲,妇道人家不识好歹的很,因小人拒了她的礼,将他夫妇二人送出门,那妇人便破口大骂,吵吵嚷嚷说些难听的话,这在大门口闹着,也实在难看,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冷知秋心神不属的抬起脸,愣愣看看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