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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显吃力地坐起身,虚弱道,“灵婉,这是什么地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卷 不择手段的毁灭——-更恶毒的还在后头呢!
另一边,在京郊的一所秘宅里,鬼嬷嬷终于醒了过来,毫无意外地看见她的好徒儿夏侯灵婉正抚着小腹,默默出神地坐在榻边……
她略显吃力地坐起身,虚弱道,“灵婉,这是什么地方?”
夏侯灵婉这才回过神,却不答话,只端来了一早备好的燕窝粥,说道,“师傅刚醒来,身子虚,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说话的好……”
鬼嬷嬷接过粥碗,舀了一勺吃进嘴里,许是吃得快了一点儿,眉毛猝然紧拧,面孔惊怵颤抖……
均灵婉看着不免慌了神,惴惴不安地问道,“师傅怎么了,是这粥不合胃口吗?”
鬼嬷嬷摇头,神色已恢复如常,拿着银匙缓缓搅动着雪白清香的燕窝粥,笑里竟带着一丝泪光,“灵婉,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对吗?”
灵婉怔了一怔,却不打算隐瞒,轻轻开口道,“小时候总见师傅拿着食盒走进密室,却从不让我与师兄跟进去。有一回,我耐不住好奇,便偷偷跟在师傅身后进了密室,竟见一个女人浑身血淋淋地被捆绑在地上,师傅至食盒里取出米饭,强行喂进那女人嘴里,不停地追问那女人珍宝究竟在哪儿?
耒可那女人就是嘴硬不肯说,师傅便取了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女人身上,鞭影过后,溅了一地的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吓得我险些叫了出来……
后来,师傅累了,打不动了,便走出了密室,我便跑过去扶起那女人,见她全身都是血,莫名其妙地就心痛了起来,竟还流了眼泪,我哽咽问她,师傅为什么要打她,是她犯了什么错吗?她却只是望着我笑,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唤了我一声‘灵婉’……“
鬼嬷嬷仿佛是极艰难地又咽了一口燕窝粥,叹道,“果然便是母女连心啊……从小到大,你都是冷性子,不是你喜欢的人或是你想利用的人,你便绝不会露出一分好脸色,但对陌生的素华,你竟是真的关心……”
“或许是吧……”
灵婉并不否认,“从娘亲那儿,我知道了许多事,知道当日天曌国破,师傅与娘亲至南宫靖那儿弄到一份地宫的宝cang图,按图便能找到父皇私cang的大批珍宝……
原本,师傅与娘亲是相约好,若能逃过一死便从此隐居世外,过平民百姓的日子,但得知有珍宝一事后,师傅便改变了主意,决定要用这些珍宝招兵买马,为父皇复国雪耻。
娘亲不同意便将图cang了起来,此后知道珍宝在哪的,便只有娘亲一人了。于是在娘亲生下我后,师傅便不顾一切地鞭打折磨她,逼迫她说出珍宝究竟在哪儿……到了最后,娘亲终于受不了了,如了师傅的愿,说出了一切……“
她说到这儿,鬼嬷嬷面色突然大变,粥碗失手滚落在锦衾上,燕窝粥缓缓流淌在榻沿……
她咬牙闭了闭眼,颤声问,“是你娘亲跟你说,她将珍宝的秘密告诉了我?”
灵婉点头,极认真地望着她,“那么,师傅可愿意将珍宝的秘密传给我吗?”
鬼嬷嬷摇头冷笑,“傻丫头,你娘亲是故意骗你的!她临死都不肯说出珍宝在哪儿,非要将秘密带到九泉之下!你只想想,这么多年来,师傅若有那些珍宝,还用得着让你师兄去媚惑那些恶心的女人吗?”
灵婉蹙起眉心,唇角紧抿,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这时,有人突然叩响了房门……
灵婉知道,若非有要紧的事,否则这些底下奴才绝不敢惊扰她,于是,她微微笑了一笑,又道,“师傅既然还不想说,那便先好好歇息,待想说了,再说不迟,我只等着就是了!”
她说着便往外走去,鬼嬷嬷在她身后唤住她,淡淡地问,“你师兄呢?怎么总没见他的人影了?”
灵婉没有回头,挺直的身姿略显孤傲,静静地开口,“师傅,师兄永远都不会来给你请安了!我杀了他,亲手杀了他!这都要谢谢师傅的好教导————-若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他伤害你之前毁灭他,不要让他有背叛你的机会!”
鬼嬷嬷抽了一口凉气,全身都在打颤,声音犹带一丝喘息,“你杀了枫儿?这一生,你最爱的便是枫儿,你竟然也下得了手!”
终于,灵婉回过头,眸中一点泪光,唇边却是悠然无所谓地笑,“怎么,我做错了吗?”
鬼嬷嬷不说话,整个人都懵了,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在问什么,许久许久,才喃喃而语,“没有……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
有什么样儿的师傅,自然就能教出什么样儿的徒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做师傅的尚且能对亲妹妹狠下杀手,做徒弟的又为何不能亲手杀了师兄?
灵婉娇媚艳丽的玉颜上划过狰狞而扭曲地笑,一步步走了出去……
师傅啊,你且等着,更残忍的还在后头呢!
只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我怎样狠毒无情,六亲不认,你也不应怪我!
没有师傅你的教导,又何来今日的我?!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卷 她自己又何曾不是浑身带刺,满心是毒!
乾元殿。
丝竹悠悠,婉转旖旎……
郁三少斜倚在龙椅里,面上浮着一丝笑,口啜美酒,赏看着殿中美貌舞姬的翩翩起舞……
灵婉垂眸进殿,伏跪在他脚下,语声干涩而低迷,“臣妹叩请皇兄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均郁三少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方才朝她伸出了手,仿佛全然忘了眼前女人曾经要了他的命,语气竟如过往一般温和,“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这声音分明如煦日暖阳一般柔情到了极点,但灵婉却偏偏知道,那柔里还带着刺,cang着毒,她师兄不可能不恨她……
不过没关系,她自己又何曾不是浑身带刺,满心是毒!
耒若不是师兄喜新厌旧,非要将她遗弃,她想,她跟师兄一定是世上最相配的一对……
她咬唇黯然地笑了笑,突然莫名地有种想痛哭出声的冲动,却拼命地抑制住了,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顺势靠进了他怀里……
郁三少俊目含情,对她是一如既往地无限温存,极自然地替她宽去了外裳,低头吻在她的香肩,一手滑进她薄薄的兜衣,指法纯熟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灵婉愈发咬紧下唇,呼吸渐渐急促,一缕媚笑不由自主地绽在唇际,“师兄身边不有个凌雪儿吗?师兄那样爱她,怎不找她快活去?”
郁三少猛然撕开她的兜衣,扯去了她的裙裳,抱着她,走进了内寝,将赤身裸-体的她放倒在榻上,邪魅笑着,“雪儿身子弱,不像师妹,向来也只有师妹才能满足朕的yu望……”
灵婉失声笑,笑得媚色纵肆,笑出了一脸晶莹……
原来,在她师兄心里,她跟那些床奴一样,只需侍候他的yu望,而无需奢求他的爱……
郁三少并不在意她的肆意张狂,仍旧是轻柔如和风细雨,脱掉了衣衫,覆压在她身上,双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肌-肤……
不过一会儿,灵婉已被他撩拨得情yu如潮,波涛汹涌,不能自己地娇吟出声,忘情地一声声唤着“师兄”……
偏偏在她最饥-渴难耐时,他停了下来,眸光敛去了笑色,变得阴晴莫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天,你跟曌国夫人一起到乾元殿,你跪跌在地上时,朕去扶你,而你是不是趁机偷了朕的玉牌?”
他的声音清寒透凉,瞬间袭向灵婉,如冷雨浇身一般熄灭了她燃烧的热情,面色转为惨白,迎视他,喘息着,连嘴唇都在不停发颤……
郁三少近乎悲悯地笑了笑,“灵婉,你怕什么?告诉朕,玉牌是你偷的吗?”
“是————-”
灵婉狠狠压抑着,不让自己在身下颤抖,“我拿了你的玉牌,利用薛文进,从刑部救出了师傅,又顺便解决了那些战俘,为大家免除了后患!这难道不好吗?”
“薛文进……”
郁三少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又是一个死在他师妹温柔乡里的男人!
刑部的紧急折子里说,昨夜宰相的车驾突临了狱所,而宰相的人手执天子玉牌,奉宰相之命巡视要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却不料,待到第二天,刑部的人换班时,才发现所有战俘竟离奇暴毙,一名要犯更是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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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进到大牢内的只有宰相的侍从,自然而然,薛文进便成了最值得怀疑的人!
岂料,恰在这时,薛文进的车驾在城外被人发现,而他本人已被乱刀砍死在车中!
于是,所有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