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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熙宁帝这是借着沈明嫣痘神娘娘的名声在民间的声望往上升，达到了他原本的目的，只是这过程对他来说可不怎么美好，沈明嫣撞柱子昏死过去，召太医去整治，不能让她就这么歇菜了，至于沈明嫣反而因祸得福，她又继续能在启祥宫里呆几天，而且身体还得到了治疗。
福祸相依嘛。
叶子睿在这时候提出辞行，别看叶大校有时候总是能省就省，可官话说起来不要太溜，那种为国为民的话以前学的不要太多，有些都能够背出来了，再说了熙宁帝并不能强制叶子睿和明秀留下来，他们被拖到现在已经够呛了。
“希望皇上能够增派几名太医随臣回科尔察，将牛痘之法传到蒙古来，如此来蒙古自会记住皇上的恩典，如果成功的话，臣愿意在科尔察建一座和京城痘神娘娘庙相似的庙宇，来供奉痘神娘娘，希望皇上成全。”是要将痘神娘娘的光辉普照到蒙古去，让蒙古也知道痘神娘娘的光辉事迹，说不定还能在全国搞个痘神娘娘庙宇连锁店，受人敬仰呢。
这绝对是戳熙宁帝痛脚。
熙宁帝沉吟半晌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也说了太医院人手不足，可能还得再等几天，叶子睿又说他就想到这种情况，要不然只说法子好了，他们科尔察也有大夫，虽然不及太医们医术高超，但应对起牛痘之法来应该是足够了。
再说下去就勉强了。
叶子睿功成名就的出了皇宫，虽然不大贴切，但这些天的憋屈郁闷之感总算消散了一些，就是明秀有怨言，叶大校就不能有了，再说了他和明秀也差不多的心态，只是他表现的更为内敛而已。
审时度势，并且还敢于突破，这才是四有青年。
明秀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叶子睿举了举大拇指， “这点我也很赞同，虽说没有痘神娘娘本人坐镇，但立个牌位也是可行的，痘神娘娘的光辉是不分地域和人种的，说不定日后还能够流芳百世，咱们可都没这待遇呢。”
叶子睿笑着点头，又看到明秀写的信，顿时抽了抽嘴角， “你这是要向朝鲁看齐吗？”
明秀笑嘻嘻道： “我这叫与民同乐。”
“咱们这就要回去了。”言外之意你还浪费时间写信，说不定等信到科尔察他们就能到家了。
明秀眨眨眼睛， “千金难买我乐意。”
叶子睿曲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下，“随便你。”
就在他们要离开京城的时候，舆论已经升级了，就连沈明嫣的命格都被人翻出来，最开始人们的反应就是不愧是痘神娘娘，原来真的是仙人转世，连命格都与众不同，贵不可言是什么概念啊，那也只能是仙人转世才能有的待遇，还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因为沈明嫣被冷藏的事而岌岌可危的沈家也容光焕发，反正等到后面舆论已经开始失控了。
原本还想等这热点冷却后再来想怎么处置沈明嫣的，可如今可不能贸然动手，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还不能，沈明嫣那天的所谓前世今生的言论虽然在熙宁帝心中划下了淡淡的痕迹，但更多的因为没有事实基础支持，就显得不可信，而且沈明嫣前言不搭后语，还不忘扯着明秀，真是像明秀说的，她到那种时候还对明秀念念不忘，可见对明秀爱得深沉。
“你是说熙宁帝把王爷家的孩子接进宫里去，去种痘。哇唔，这招太狠了，直接釜底抽薪啊。”明秀不得不佩服起熙宁帝来，这种情况下竟然会选择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震慑他的兄弟们，比起以前采用那么曲折的方法对付润王一党，实在是出乎意料啊。“不过这样就没人说什么吗？”
“只是接进宫种痘而已。”叶子睿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秀瞬间懂了，笑嘻嘻道：“愿痘神娘娘保佑他们。”
第318章 痘神娘娘（五）
从京城回科尔察时比从科尔察到京城要显得顺风的多，单纯是指心理上的，看明秀的心情就可见一斑了。
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传言，可见这消息几乎是爆炸性从京城往外辐射，真是不可小觑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威力，当然也不能排除里面人为的可能性，只不过这天下悠悠之口是堵不上的，就算是有谁感觉到不对劲，但查起来应该是很困难。
“我有件事还是不怎么明白？”明秀驱马和叶子睿并驾齐驱问道， “如今熙宁帝采取这样干脆利落的手段来震慑或者说是要挟那些王爷们，虽然简单粗暴，但很有用不是吗？他以前怎么不想着采用这样的手段，难道这年代搞垮一个人还需要优雅不是格调的手段吗？”
叶子睿想了想，道： “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再说了咱们有时候不也是采用这种迂回的不能再迂回的手段，那你又觉得当时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呢？”
“又把问题踢回来了，可我觉得咱们和他的情况不一样。”明秀对叶子睿这样的回答方式早该习惯了，可也不能就这么被牵着走啊。
“哪里不一样了？”
明秀拽着缰绳，道： “他面对的都是比他等级低的，而咱们面对的是比咱们等级高的。”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叶子睿神色莫名，打量了明秀一下， “你是把咱们比作了小鱼，还是虾米？”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明秀顿觉得回答的好官方。
叶子睿笑了笑， “不管如何，你都没有把自己比作大鱼就是了。”
“做人要谦虚，”明秀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勉强，“而且你的比喻也不恰当。”
“你理解就行了。”
明秀耸了耸肩膀，决定不和叶子睿耍嘴皮子， “言归正传，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我觉得出了如今这样的事，完全就是某些人自作自受，我说的某些人是统称，并不特制某一个人。”
“其实你不用解释的。”
明秀额头上十字冒出火花，“其实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叶子睿对此不置可否，“秀秀你这话不要说这么绝，说不定还会把你自己说进去。没有谁就一直做得对，当然了自恋到家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通常会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要知道迁怒可比自愧容易多了。”
明秀一脸惊奇的看向叶子睿，“这都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你猜。”
猜你大爷，明秀扭过脸去畅通下呼吸，才缓缓扭过头来看向叶子睿，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谁也逃不过。”
“看吧，这也是个借口，颇有法不责众的意味。”叶子睿笑的矜持，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这个认知让明秀抖了抖， “你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做圣父的潜质。”明秀窃笑， “就是太壮了点。”
叶子睿道： “要不要转回之前的话题，你先说说你自己的感想。”
“太生硬了，”明秀说，“我刚才那句话基本上是处于中立心态的，没有褒词贬用，哈哈，你不要当真了。嗯嗯，让我来剖析下这些年来我的所作所为，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善良，申明一下这绝对是褒义，最开始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处于被动挨打的阶段呢，坚持自己的底线没有被刷新，还有我一直觉得从一开始我就将自己摆在了高姿态，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接地气”
明秀目视前方，似乎现在就能够看到科尔察肥沃的草原，她确实有点想家了，大概是前几十年所接受的在我心里太根深蒂固了，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现在所处的只是一场梦，等到梦醒了就好了，只是这场梦做的时间太长了。”
“秀秀？”
明秀朝叶子睿昂头， “有没有觉得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很诗意？”还一副求夸奖的神情，叶子睿果断否定，“一点都没觉得。”
“附和我一下又怎么样啊，”明秀不满的嘀咕着， “还有不要再打断我了，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省的，其实该怎么说很多问题我本身都意识到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去承认，等到下次的时候还是照着原来的思维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积极认错坚决不改。”
“这话精辟，”明秀回想过去做的那些糟心事，觉得她没怎么长进，“我觉得有时候我是想太少，有时候就是想太多，说到底我就是自私自利，要不然我怎么就是一高端洋气的女配呢。”
明秀扭头看向叶子睿，深邃的眼睛似乎有漩涡要把人吸引进去，深情款款的说道：“而你就是我的男主角。”
静默。
明秀自己抽了抽嘴角，清了清嗓子， “是你的荣幸。”
叶子睿也干咳两声，表示自己的意见，声音里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嗯。”
“你害羞了？”明秀也想来个一针见血，但叶子睿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他夹了夹马腹让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