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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为我的做的一切,我泣不成声,“苏青云,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呵呵……”苏青云笑着,笑得分外悲凉。
“本想着还有很多时间说,没想到来不及了……”
毒已蔓延到嘴唇,渐渐往上,渐渐将一切吞噬。我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绝望!
“苏青云——”
苏青云吃力的举起手,想要再次抚上我的脸,可是手到了半空,又垂下。
“云迟,这辈子遇到你,真好……”
说完,闭上了双眼。
我怔怔的看着他垂下的冰冷的手,怔怔的看着停滞在嘴边的那抹微笑,怔怔的看着他闭紧的双眸,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被黑色之气吞没,一时之间,心像是被掏空了,整个人呆住。
很久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死死的抱着他,再不松开。
“苏青云,不要走啊!”
“不要走啊!”
“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虐文无能】
☆、尘埃落
满城白纸飞散,招魂旗迎风“扑扑”作响,说不尽的哀凉。
我站在窗户旁,看着血残阳,耳畔又浮响起云浅的话——
“……王爷知寂寞门人一直护你左右,得知您选择将所有忘却后,找了门主。他对门主说‘你我皆有唤她醒来的目的,不若联手,待她醒来,她可获长生,到时云浅也能醒来’,门主同意了,便参与了他的计划。
王爷负责补心,门主负责给您解毒敛气,所以缥缈风才会被设计了,给您输入真气。
只是门主有私心,只要我醒来,别的都不顾。王爷是为了您好,要缓慢进展,循序渐进,可是门主见我时限不多,只想快速让您恢复记忆。所以等到小楼事变,他就不管不顾的将您引来。
这些年,其实都是王爷为您奔波为您忙……”
目光一黯,低头看着桌案上平摊着的那幅画,抚上去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副画的边上题了句诗——
昨夜西窗自剪烛,一盏灯芯,燃不尽相思苦。
熟悉的字体,再不见的人。
想着那时不过转身,他只来得及写下这句诗,之后便要奔赴最后的厮杀中。也许他都没想到,这会是他这辈子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微微叹口气,却听得边上传来一个声响。
“要走了。”是缥缈风的声音。
轻轻点点头,收起画卷,看向倚在门柱上笑靥如花的缥缈风,轻轻道:“走吧!”
**
荒海大地最南端,无望林神秘难测,嶙峋礁石如林。而在那茫茫的无际海上,一艘大船搁浅在岸边。
云浅、寂寞门主站在边上侯着,两人皆是白衣飘飘,海风翻飞衣袂,两人皆如飞天般出尘。
“留照国主给的船真不错!”缥缈风说着,跟寂寞门主打了个招呼,跳上了甲板。
云浅见着我,走过来,笑道:“小姑姑,我们终于回家了。”
我点点头,挤出一丝笑。
登上船,起锚扬帆,渐渐离岸。
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黑色大陆,心里怅然。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天,苏青云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
可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
“小姑姑,风大,进去吧。”云浅道。
“好。”轻轻应了声,最后看了一眼那边大陆,而后转身离开。
海上飞鸟嘶鸣,天外云卷云舒,深深吸了口气,心念道:
——“苏青云,我们下个轮回,再见。”
☆、曲终尽
“臭缥缈,你给我下来,不要再偷喝我的酒啦!这是等云浅生宝宝的时候开封的!”云筝叉着腰,杏眼圆睁,大声对着正要抱着酒坛开溜的缥缈风喊道。
缥缈风被逮个正着,露出如花般的笑靥,而后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呦,我只是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嘛!干嘛那么凶呢,凶了容易老,你已经够丑了……”
“什么!混蛋!你站着别跑!”云筝听到缥缈风居然敢这么多,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花篮就冲上去……
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听着他们的戏闹声,我不由微微一笑。
转过头,目光落在娆花下那两个白衣翩翩的人身上。
两人皆是手中捏着棋子,看着石桌上的棋局。云浅正蹙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寂寞门主却是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一抹柔和的笑意隐隐浮现。
忽然一阵风吹过,娆花飞落在云浅发丝上。寂寞门主伸出手,轻轻拾下,而后不知说了什么,让云浅抬起了头,目光含笑。
看着云浅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甚是欣慰。
望向满岛的娆树,看着娆花漫天,心想今年的娆花开得真好。
再过一段时间,就又该采摘娆果了。
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二十年了,一晃就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回到岛上,配合寂寞门主的术法,催动了云灵,彻底解开岛上的咒术,封仙台的仙相终于得以转世轮回,残留的仙相也再不用受咒术之苦了,只是不再有长生,不过百年寿命。所有的相,都化为了平常。
本来化解之后他们便该回荒海大地,可是最后寂寞门主和缥缈风都不约而同留了下来。
缥缈风说:那里太纷杂,还是这里来得干净。
我无谓去留,便也任由他们。
而在这二十年里,寂寞门主终于和云浅喜结连理,如今云浅身怀六甲,马上就要诞下麟儿;而缥缈风和云筝每天吵吵嚷嚷,可是我知道,他们也早心有系,现在都是藏着掖着假装不知而已。
看着他们欢喜,我也欢喜。
无边岛,也终于不再冷寂。
深吸一口气,透过漫天飞舞的娆花,看向远方的无际海面,目光有了些迷离。
如今一切都安好,那么你们呢?
小七儿,你还好吗?
苏青云——你又还好吗?
兀自叹了会,站起身,便欲飞下青玉屋檐,而在这时,心上突然一滞。猛然抬头,见无际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大船,正在往这边驶来。
稍作沉吟,飞身前去。
落在礁石上,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船,心莫名的跳得很快。
而当船渐渐靠近岸边时,当我看到站在甲板上的那人时,心似停止了跳动。
恍然间,听到那人说——
“云迟,该回家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白云舒》终于全部写完,当然,后续修改还在进行中,各位如有疑问请不要大意提出来,当然建议等也是大大欢迎。
曾经我说我要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我做到了。
曾经我说我要写一篇四十几万的长篇,我做到了。
曾经我说不管文再冷,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也要写完,我也做到了。
我很开心,真的。
然而我更开心是这一路有你们那么多人陪伴着,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在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我有观众,我有读者,我很富有!
在此我要向你们鞠躬,表示我最深切的谢意!真心祝愿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最后当然要猥琐一下了,呼呼,来来来,戳一下我的专栏,把我这二货收一下吧,墙裂要求把我带回去家!【嘿嘿,其实只是想发新文的时候你们能及时知道罢了】
苏行乐的打铁铺子戳一戳吧
最后的最后,啊啊啊啊,我都完结鸟,乃们这些小霸王能不能浮出一下水面啊!让我看一下,就看一下,好歹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啊!嗷嗷嗷!
☆、青山斜阳流云动
在我年少时候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置身九天之上,俯瞰着云下众生,我的目光最后停留的地方永远是一个开满娆花的岛屿,我似乎在找寻着一个身影,可是我永远找不到。而虽然我高高在上,身后匍匐无数,内心却感觉不到任何愉悦,有的只是无边的寂寞。
这个梦反反复复出现,让少年的我颇为惶恐。告诉皇伯父,皇伯父只是手一摆,道:“吾儿莫怕,仅是梦而已!”
皇伯父,便是我留照的开国皇帝苏洛,亦是我父亲的长兄,待我极好,远甚于我的父亲苏净。
父亲常年征战在外,难得归家,平时只是听着别人说着他的事迹。他们说,我的父亲苏净,是个战神!
最初的记忆便是我四岁那年,他凯旋而归,金甲银枪翻马而下,接过娘亲手中的我,端详半响,而后递还,不说一言,只大笑进门。我便在他的大笑声中看着他健壮的背影渐渐消失,迷惑之下回头看娘亲,却见她一脸落寞。
当时我并不明白娘亲的落寞到底为何,直到九岁那年听到了那场争执,我才有点明白。
那时在深夜,我正睡得酣,突然听到隔壁娘亲屋内的嘈杂声,仔细听下,却是娘亲再哭,依稀还有皇伯父的声音。我感到奇怪,便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门前,拉开了一道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