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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哦,我到真忘了。”
她觉得这命案十有八九是洛飞干的,她记得那晚她酒醉回家,是在哪个小巷子里撞到了洛飞,只是自己当时醉意朦胧,什么也不记得。对于自己衣上沾的血迹,她满是疑惑,对旁人她只说是自己手心的伤弄上的血,可她心里知道绝非如此。
眼下听了这命案,两下一联想不由得心惊。陆成险些要了洛飞的命,他自然是恨他,那几个衙役保不齐就是对他用刑的人。或许,真是他做的?眼前忽然闪现出洛飞发狠时的眼神,又想起那日他对凌天放的狠话:
——今日一剑之仇,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果真是个记仇的人。若说是他干的,她竟也不吃惊。只是为此便害了三条人命,也太过残忍了。
可他既然已经跑掉了,为何又跑去自首呢?她不认为那个洛飞会是个主动投案的人。难道他不怕这衙役被杀一案查到他头上?
林景皓在一旁看着初兰默默地出神,他也不是傻子,公主衣服上的血迹,衙役被杀一案的时间,刚刚她听到洛飞自首时的表情,这一切穿在一起,他也猜个七七八八。不过初兰既然不说,他自然也只把这事儿烂在心里。
林景皓道:“臣听说那洛飞虽主动投案,但因越狱罪责严重,仍是被叛了充军之刑。”
原来如此,听林景皓这么一说,初兰恍然大悟。那陆成因枉法一案便是被判了充军之刑,看来这洛飞是打探好了越狱会被充军,故意去自首,实为冲着陆成去的。那三个衙役的死若果真和他有关,陆成怕也是命不久矣。
初兰只觉背上一凉,刚刚她还奇怪他怎么回去自首,她心底竟然有一丝怀疑,他莫不是因不愿连累了她而去自首的?看来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晓得洛飞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也不敢相信他是这么狠辣残忍的一个人,真不知道自己这次救下他是对还是错,心中只盼着自己这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
然事与愿违,初兰的猜测似乎偏偏得到了证实,一个月后传来消息,在刑部押解充军犯人赴边途中,发生了暴乱,虽最终被差役们平息,无一人逃跑,但仍有一名人犯于暴乱中身亡外。而这名不知被谁刺死的人犯正是原京兆尹陆成。
衙役被杀案最终也没得了任何线索,刑部自然是得了一番申斥,不过那三个人因参与了陆成枉法一案而早被扯了差事,刑部也顺水推舟地这案子划成了一桩普通的人命悬案,否则衙役当街被杀却查不出个头绪,刑部绝对得有人为此丢了乌纱。
初兰为此事一心担心满月,不想自己在这禁足期间却也不能安稳。在她还有一个月才能解禁出府之时,皇帝突然从云山行宫下了圣旨,提前解了她的禁足,并命她速往云山见驾。
初兰心中有些不安,是什么事儿能让母皇提前解了她的禁足?若是平日,她倒也能从林景皓那里知道些朝务。只是母皇避暑期间,已停了早朝,各方奏折直接承往云山行宫。故而,除了与母皇一同前往云山的几位内阁辅臣可知原由外,其余朝臣只也能知道自己平日所管之事而已。
初兰想着,即便林景皓不能得知全部,但至少也能有些眉目可参。可圣旨下得急,令她接旨之后立刻动身,而林景皓此时正在吏部,她也是得不着去问他。只得匆匆换了行装,备了马与传旨官匆忙上路。
云山位于京西,快马赶路,半日便到。初兰上午接了圣旨,不敢怠慢,顶着八月里火辣辣的日头快马加鞭,终于在申时前入了山。
她才进山,便有女官前来迎她,她原想立刻前去见驾。那女官却道:“启禀公主,皇上说公主来得匆忙,定是没吃午饭,又顶了烈日酷暑,必是劳顿。皇上口谕,请公主先吃些东西,好生休息,旁的事儿倒先不着急。”
初兰有些奇怪,那圣旨明明下得紧急,怎么到了这儿反倒不着急了。不过既然母皇有此吩咐,她也不好多问,只得遵旨。
初兰在女官的安排下略作休整,直到天色渐暗,才有女官过来传话,皇上那边摆了膳,宣公主过去用膳。
“母皇可也宣了别人?”初兰小心问道。
女官答:“回公主,只您一人。德王爷及几位大人自在别处用膳。”
初兰点点头,由着女官在前带路。
第二十八章
“儿臣参见母皇。”初兰叩首。
“起来吧。”皇帝坐在榻上,将手中的书随手放到一边,语气和缓。
初兰恭敬地垂首而立。
皇帝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那上面已摆了膳,抬手示意初兰过来,只道:“坐吧,这会儿也没有外人,只咱们母女。”
“谢母皇。”虽然皇帝言语温和,但初兰也不敢怠慢,毕竟自己还是带过之人。
皇帝示意初兰用膳,却也不说什么。初兰心中打鼓,母皇急匆匆召她前来,这会儿却也不说什么事儿,连她被禁足这事也没有提及,她满心疑惑,自然也不敢问,也只陪着作出吃饭的样子。
“可去见了你父王了吗?”半晌,皇帝忽然开口道。
初兰道:“回母皇的话,儿臣奉旨前来,心中只惦记着母皇或有要事吩咐,故而未曾去给父王请安。”
皇帝点点头,道:“国事自然是重要,但百善孝为先,你父王随我来了这一个多月,虽然嘴上不说,但朕知道,他也定是惦记你。一会儿吃完了饭去给他请个安吧,你们父女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是。”初兰道。她明白,母皇绝对不会是因父王思女心切才火急火燎地把她找来。
皇帝吃了几口菜,忽然冷不丁地开口道:“朕罚你这几个月的禁足,你心中可有什么委屈吗?”
初兰闻此,忙停了筷,直道:“儿臣不敢。儿臣处事莽撞,办事不周,母皇只责儿臣禁足思过已是对儿臣最大的宽待了。这数月,儿臣在府中静心读书,确觉颇有收获。”
皇帝点点头道:“你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便好。你们姐妹几个,脾气秉性各不相同。这其中又数你脾气柔顺,待人宽善。朕深感欣慰。”
“儿臣不及两个姐姐强干,只盼着在其他方面莫也给妹妹们做了坏榜样。”
皇帝道:“宽以待人是好事,但做事切莫优柔寡断,这一点,你倒要多向你两个姐姐学习。你如今也十七了,又已大婚,往后可也要独当一面才行。”
“是,母皇教诲,儿臣谨记。儿臣定当尽心尽力,为母皇分忧。”
皇帝点点头道:“眼下便正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与天启的战事你知道了吧。”
初兰道:“是。因与天启一战事关重大,故儿臣虽在府中思过,却也是日日牵挂。”
皇帝道:“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初兰有些为难,她不善骑射,不懂兵法,怎么母皇问起她来了?只得回道:“禀母皇,儿臣不懂战事,但大皇姐精通兵法,素来战无不胜,况我大颜国力强盛,兵精粮足,儿臣以为,此战定能大败天启。”
皇帝笑着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只是有一点,我大颜兵精,但……未必粮足。”
见初兰似是不解,皇帝道:“去年云阳旱灾,伯蜀水患,赈灾粮拨了不少,国库粮仓已露空虚,如今与天启一战,非经月不可得胜,这前线粮草确是大患。”
初兰以前少理朝事,虽知云阳、伯蜀的灾情,却也不知竟有这般严重。眼见母皇愁眉紧皱,不禁对自己以往的惰行羞愧自责。此时见母皇和自己谈起此事,料想这次召自己前来,必与筹粮有关,便道:“儿臣不才,原为母皇分忧。”
皇帝道:“朕这次召你来正是有意让你负责筹粮一事,原是打算让你二姐去的,她毕竟执掌户部,筹粮倒也得力,只是她这两日染病,卧床不起,就是有心怕也无能为力。”
初兰有些惊诧,她病了?卧床不起?怎么没听林景皓提起过,想来他是怕提了二姐的名字惹她不自在吧。若是从前,得知此事,初兰还会生出些关怀之情,只是现在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而到觉得她这病来得怎么这么巧,怕不是装病躲差吧。
皇帝道,“朕有意向商泽一带的富贾巨商筹粮。这些人平日低收高售,遇到灾荒之年更是大发横财。年初,我国与天启开始和谈,这群巨商们就看准了时机,屯了数十万石的粮食,只等着一开战,便向朝廷高价售米。往年国库盈余,仓满库丰,朕对他们也是手软。只今年,一来国库确实空虚,二来,朕也不打算再纵容他们了。”
初兰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便道:“母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