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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道:“那,不为了我,只为了你自己也该留下来。此次事败你独个儿回去,顾卿婵怕不会放过你。”
墨云道:“这点你放心,万事皆有成败的可能,宁婵公主清楚得很。况且她也不是那种滥杀之人,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一心助她复国了。”
初兰自嘲道:“看来,我现在在你心中,怕还不如她的分量呢。”
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一阵长久的沉默,有轻轻的敲门声,是张端在外提醒,要赶在天色大亮之前回城,以免泄露了踪迹。
初兰垂下头,不让墨云看到自己此刻的痛苦与脆弱,强忍着着泪水道:“我来时让人替你收拾了行李备了马,天快亮了……”话说到一半儿初兰却是哽咽着再说不出一个字。
墨云很想要给她些安慰,却知道此刻自己不论说什么都只会令她更加伤心。他狠了心,起身出屋,只才走到门口,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云!留下来……好吗?”一声哽咽的呼唤,同样的一句话却比刚刚更加悲伤,更加无助,几有些乞求的味道。
墨云不敢回头去看初兰,他不敢想象她此刻是怎样的伤心欲绝,他怕他回头看了,便鼓不起勇气决绝离开,只狠下心来回道:“对不起……”
他听到了一声绝望的低泣,这让他愈发不敢回头,只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墨云!你可要想好了,你若走了就再没回头的机会了。将来你若是恢复记忆也晚了!听到没!你就是想起来了我也不要你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要你了!你听到没!你想好了!”
初兰哭泣着威胁对方,只见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墨云终归是转回身,她吸了吸鼻子摸了眼泪,只当自己抓了最后的生机。墨云却是一笑,道:“不会的,你不会的。你心肠那么软,我若真有求你的那一日,你定然不忍心拒绝我……实在不成,我也跟凌天似捅自己一刀使个苦肉计,不怕你不要我。”
初兰放声大哭:“混蛋!你耍赖!你欺负人!”
墨云微笑着走了回来,捧起初兰的脸为帮她擦去眼泪,柔声道:“放心吧,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的。”说完,只在她额头上落了一枚浅吻,便就转身离去了。
初兰没有追出去,独自站在原地泣了许久。
至少她的云还活着,和她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他说他会过得很好,会过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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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策马奔驰,京郊那个小村庄早已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忽地远处出现出一人一马。待到近处,墨云不禁露了笑容,用力勒了缰绳。
一声长嘶,骏马直停在凌天不远处。
墨云下了马走到凌天面前,笑道:“我以为公子您被抬回公主府好生‘照看’了。怎么,等我很久了?可是舍不得我走?”
凌天不理他的打趣,只道:“看来她还是没能把你留下。”
提到初兰,墨云难免伤感,然只片刻便复又露了不羁之色,笑道:“我若留下可不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吗。”及又叹了一声,道,“唉……为了弟弟的幸福,我这做哥哥的就牺牲一回吧……”
凌天冷语回道:“谁许你自认哥哥了!”
墨云愈发随性地摸了摸凌天的头,笑道:“好弟弟,哥哥知道你使性子呢,乖,哥哥疼你。”
凌天脸上一绿,抬手打开墨云的手,墨云早就料到他的动作,轻松闪开,只道:“别逞强了,你身上的伤势未愈,余毒未清,还是听初兰的话,好好回去养着吧。若有不服气,等你好了咱俩堂堂正正打一场,谁赢了谁就是哥哥。”
凌天哼了一声,没答话,只牵了马陪着墨云一路往南走。两人间或说上几句,却半点儿不提这段日子甚至更久之前发生过的事,只似一对寻常的兄弟几要分别一般,好似二人从未有过你死我活的殊死相搏。
走了许久,墨云站住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
凌天也不再坚持,停了下来。
墨云正色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恨他吗?”
凌天知道墨云说得是谁,垂了眸子沉默了许久,无言地摇了摇头。
墨云如释重负:“那,有时间去看看他吧,他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他若知道你不恨他一定会很开心。你大概知道的,我把他和母亲合葬了。他死前跟我说,希望有朝一日咱们兄弟俩能一去去看他们。如今这境况看来,咱们一家团聚还得有些日子,不过没关系,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这仗总不会一直打下去……”
凌天道:“我会去看他们的。”
墨云欣慰地笑了笑,才要上马忽又想起什么是地,转回来对凌天道:“对了,我把你和宁婵的奸/情告诉初兰了。”
凌天一怔,随即变了脸色:“什么奸/情!你跟她胡说什么了?!”
墨云耸了耸肩,对着凌天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没胡说什么啊?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你当年在天启的时候就认识她对吧?还算是朋友对吧?你送了她一块玉石对吧?她把那玉石宝贝似的带在身边十几年对吧?你看,我说得都是事实嘛。”
凌天只跟要杀人似地瞪着墨云,道:“谁允许你跟她说这些了!”
“怎么?你还想瞒她一辈子不成?”墨云道,“你们不已是夫妻了吗,夫妻可不就要讲个坦诚。放心,她性子软,挺好哄的,即便你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只要认个错说自己是年少无知她必能原谅你,大不了你给她跪下磕几个也就罢了。”
凌天气道:“你才年少无知!”
墨云嘻嘻笑道:“咱们是亲兄弟你不必瞒我,你和宁婵……到底做过什么了?”
凌天一把抓了墨云胸口的衣裳,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故意的!”
墨云不紧不慢地掰开凌天的手,抚平被他弄皱的衣裳,狡黠地笑道:“你施这苦肉计摆了我一道,还不许我找补回点儿啊?这才公平。”
凌天一脸铁青地瞪着墨云。墨云笑道:“我也真是为了你们,有些事还是说开的好,免得她憋在心里成个死疙瘩。”
凌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墨云笑了笑,翻身上马,道:“好弟弟,哥哥走了,赶紧回去哄你家娘子吧。”说完便就策马挥鞭,扬长而去。
凌天眼看着墨云在他的视野中消失,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暴风骤雨,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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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原以为他一回去初兰必然在他房里等他说清楚,没想到他回去的时候她并不在,只是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他养伤,再不能让他随便活动了。
接下来的两天,初兰仍旧没有过来,倒是顾倾尧来看他好几次,让他安心养伤,似是怕他多心似地,安慰他说初兰最近很忙,虽没过来看他,心里时时都在惦记着他。甚至一向对他成见很深的德郡王也屈尊来看了他这院儿,虽仍是端着架子,但看到得出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凌天知道必是初兰跟王爷说了什么。
对于初兰的反应,他虽然有些意外,但却能理解。于公,军粮的阴谋虽然被揭穿,但在她来说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眼看月底粮食就要运走,以她与二公主的关系处理起来也着实费些心思,况且三十万粮食泡了汤,如何补上又是一个难题。于私,二人之前的误会,被揭开的尘封已久的秘密,墨云的离开,他和墨云身份的大调转,所有的事她大概需要时间沉淀一下才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说话。
初兰的心思情况大抵被凌天猜得差不多。她有太多的话要问凌天,不是不惦记他,只是因为太惦记才怕一去他那屋必要陷于情感出不来了,她二人有什么要说的话,要算的账,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如今事态紧迫根本容不得她缠着相公儿女私情。
如何处理此次军粮一事,她很快定了主意,她觉得一直以来筹谋的事或许可以此事作为突破口,如此一想,就不得不更加谨慎起来,立时去找林景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
林景皓面色凝重地听完,沉默了好久只说了一个字:“险。”
初兰心里一下没底了,林景皓却是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