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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堤坝彻底被彻底摧毁了,洪水肆虐着,将她内心深处摧残得一塌糊涂,初兰说不出自己此刻内心是怎样的滋味,这么多年的信赖居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可怒可恨,可悲可笑……她终是颓然的瘫在桌子上,双手捂着脸,不复了刚刚的恼怒,只若一个最脆弱不堪的病人,内心中的痛苦呻吟终是从喉中微弱地传出,慢慢变成了无泪的呜咽。
“都是假的吗……”初兰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凌天的眼神,连声音都是极其微弱的呢喃,“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对我的感情也是……”
“不是。”凌天抢断初兰的话,终是坚定地开口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一直含泪的初兰,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突然掩面痛哭起来。似一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之人,又见了生的曙光。
凌天默默地走近初兰,跪在她面前,拿开她捂着脸的双手,疼惜地为她抚去泪水。
初兰却是闪开他的手,豁地起身,拿了桌上顾卿婵那块玉佩,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凌天地大步往外走,及至门口忽又站住,却也不回头,只擦了擦泪水,全无半点儿柔情、不容反驳地道:“好,你说是真心喜欢我,那便证明给我看。从此刻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天锦苑半步,一举一动都不能出了我的视线!如此我便信你是真心对我!”语毕并不等凌天回答,扬长而去,徒留凌天默然地跪在原处。
离了天锦苑,双目微红的初兰直去了书房。那几张画像仍在抽屉里好好的放着,初兰草草地看了几眼,见没有缺损方暗出了口气,却也不敢耽搁片刻,紧忙叫来张端,吩咐他立时把这画像送去四公主府上。及又吩咐他选派一队武功最好的侍卫,把天锦苑围起来,不许让凌天踏出一步。
张端听了有些发懵,虽不明公主用意,却也不便明问原由,只道:“敢问公主,若公子执意出去,属下等又该如何。”
初兰果决地道:“那你们就跟他拼命!拼死了也不许他出去!”
167、第一百七十章 。。。
入夜。
张端受命带人严守天锦苑,半点儿不敢怠慢。然对于凌天来说,却也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且不论武功身手,单说他在公主府数年,这府中的每一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对张端和侍卫们的行踪习惯他也了若指掌,不消照面动手,他便能离了公主府,无声无息。
这一会儿,他轻松避开了侍卫的把守巡查,离了天锦苑,却并未径直出府,而是直往云霄阁而来。
夜行潜入之事,他做过太多次了,却从未有现在这般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害怕。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了。只是这一次却与当年不同,他不再是那个稚嫩单纯的少年,让他害怕的也不再是未知的命运甚或死亡。相反,这一次让他感到恐惧的,却是因为可以预见的结果。
如果可以自私的选择,他什么也不会做,安静的待在天锦苑,看着事情一点点的发展,真相一点点的揭开,如她所言以此来证明他的真心。而且他相信,就算没有他,她也能自己解开那个谜底,遏制事态的发展。
可是他做不到,他觉得今日的一切追根究底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就该亲手把这事情解开,尽最大的努力,让所有的人都受到最小的伤害。
至于他自己……或许这是他合该受到的惩罚。
云霄阁外,凌天掐算着时候,在巡视的侍卫第三次绕过回廊之后,他方从树影山石之后闪出,直奔了初兰的房间。
凌天躲在暗处,只见今日初兰房外并没有值夜的婢女,他心生了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近到门前。屋内初兰的呼吸均匀而平稳,好像已经入睡了。但是他却反而更加紧张,他直觉地认为她并没有入睡,甚至不让人在门口值夜,或也是预料到他回来。并非认为自己在她心里有多么重的分量,只因以他对她的了解,在刚刚经历了那一切之后,她断不会睡得这么安稳。
或者,她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或者她就在屋中等着他。
只是没有时间给他犹豫,巡视的侍卫很快又会过来,他轻轻推开了房门,闪了进去。
初兰平躺在床上,似是并未被细小的动静惊醒。凌天下意识的想要去她床边,已迈出了脚步方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微微蹙眉下了决心。
他小心翼翼的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均无收获,这让他愈发的不安。终于,预料之中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地响起:“找什么呢?”
饶是预料到会是这种状况,凌天仍是心虚的惊了一下,片刻之后,方是转过身来。
初兰从床上和衣坐了起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打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让她的神情更显肃然。
“这才多久?你对我的真心就连一个晚上都过不了?”初兰凝着凌天,声音有些微弱的颤抖。
凌天无言以对,这个时候大概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
初兰摊开手,质问道:“是来找这东西的?”
凌天看着初兰手中的玉佩,眉头一皱,他早该想到的。
初兰突然恼怒道:“这东西就对你这么重要?!让你什么都不顾半夜里跑我屋里来做贼!?”
凌天知道初兰误会了,可一时间他又很难从头解释,只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兰怒道:“那是怎样!你告诉我是怎样!”
凌天为难地道:“你把它给我,算我借你的,用完之后我还给你,要扔要毁都由你的,我决不留着。”
初兰哼了一声,悲道:“给你?我可还要得回吗?莫说这东西,只怕连你这人我都要不回了。”
凌天心疼,只道:“我与顾倾婵没有任何关系,这东西我也不稀罕。只要你容我,我哪儿也不去,永远跟着你。”
初兰眸色闪动,语气软了下来,无奈又委屈地道:“你既是有这话,又何必逼我呢。如今可是我容得了你便行的吗?你是要问问皇上容不容的了你,这大颜国容不容的了你!你若真心想跟着我,就该听我的话,安心在那院子里待着,再不要与这事情有任何牵扯,他日事发,我也有理由护着你!”
片刻的沉默后,凌天垂了眸子,应声道:“好……我听你的……”
初兰起身走到凌天面前,柔声叹道:“你真听我的才好……我做什么要把你关在天锦苑?我这一番苦心,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明白……”
凌天默默地将初兰拥进怀里:“我明白……”手掌顺着她的发丝温柔地抚下,手指落在她颈间,用力一点,初兰微一皱眉不及反应昏倒在他怀中。
凌天将初兰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极不舍地在她额上落了一枚浅吻,拿了玉佩转身出屋了。
凌天离了云霄阁,却没有顺利的出了公主府,只在花园回廊处便被赶来的侍卫们发现截住了。原来张端心知凌天的本事,料想一队侍卫未必看得住他,便就冒着犯上的罪名,半夜里偷偷入了院中查看,惊见凌天竟果真逃脱了。他知事关重大,便就调动了府中所有侍卫,终是在云霄阁外将凌天拦住了。
西园。
睡觉甚轻的顾倾尧被声音惊醒,不等他起身唤人,便见铭儿慌慌张张地进了屋来,惊忙禀道:“殿下,殿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顾倾尧大惊,一边穿衣一边道:“什么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别忙,说清楚!”
铭儿道:“公子和张侍卫长他们打起来了!”
“啊?!”顾卿尧蒙了,愣了一下回过神道,“在哪儿?”
“在南花园。”
顾卿尧慌忙披上棉袍出了屋,铭儿紧忙跟在后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打起来了?”顾卿尧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急走,一边问道。
铭儿道:“不知道,小的也是才听了动静,说是公子和侍卫们在花园动了手了。小的这就赶紧告诉您来了。”
顾卿尧赶至半路,见有两队侍卫匆匆往南花园赶,不远处德郡王恼怒的声音响起:“赶紧着,别让他跑了!”
顾卿尧更惊,未尝想竟连德郡王也惊动了,顾不得多想,赶紧跑上前去,道:“父王怎么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