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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宫,亲王寝宫。
亲王乃世袭贵族,虽已有些年纪,却丝毫不减温文儒雅的雍容贵气,这会儿才把昭辰训导一番,斥她不尊身份,竟是不知在哪儿沾染了纨绔习气,全没一点儿公主该有的气度风姿。
昭辰扭头撇嘴不说话,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亲王忧心地摇了摇头,只将身边最近的几个亲信都打发下去,叹了口气,对昭辰道:“初兰此次受了难,你母皇疼她些也是应该的,你看这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疼自己骨肉的?你自己也是做母亲的,若是你的女儿受了苦,你可不心疼吗?”
昭辰执拗地道:“父王此话在理,可母皇这次也做得太过了吧?葵儿可是她嫡嫡亲的孙女,正经连个郡主都没封上呢,凭什么就给她那个还没影儿的孩子封个公主?”说着又是一哼,忿忿地道:“什么遇劫,我看八成是她自己故意演了这出戏,就为了讨母皇的怜惜宠爱,什么孩子,谁见着影儿了?她不过来封信,母皇还就真上心了!她躲在南黎,谁知道她是真怀还是假怀……”
“胡说!”亲王喝断了昭辰的话,有些生气地道:“这事难道有假吗?!你怎竟能说出这种话来?让我替你母皇给你两巴掌,你就服帖了!”
昭辰被父亲这么一喝,缩了脖子不敢再言语。
亲王顺了顺气,声音转柔,叹道:“郡主、公主的不就是个封号吗?你身为公主,心胸该是大气些才是,怎么尽计较这些虚名?若说计较,你大姐岂不更该计较?盈儿这眼看就要八岁,该是封郡主的时候了,却被妹妹抢了先,论理她岂不比你更该计较?你可看她叫屈喊冤了吗?”
昭辰一撇嘴,尖酸地嘟囔着:“我哪有资格和大姐比,她是神仙圣人,气量大的很。”
亲王眉头深锁,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只道:“行了,你心里有委屈,跟父王说说发泄发泄也就算了,莫再要到外面说去,让你母皇知道了,必要脑你。”
昭辰讪讪地点了点头,亲王又道:“初兰已经醒了好几日了,我料你也没去看她,你们是亲姐妹,她这次伤得严重,你也该是去看看她才是,只连宁婵公主那么个外人这几日都去了两回了,你这个亲姐姐怎好不露面?”
昭辰带着气儿的回道:“既是那么多人都去了,也不差我一个,再者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看见我。”
亲王听了这话,忽的脸色一变,紧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愿见你了?可是……可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不成?”
昭辰愣了一下,见亲王这神情语气,才是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瞪着眼惊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怀疑她此次遇险是我派人做的?”
亲王忙拉了昭辰的手,四下看了看,小声安慰道:“父王不是怀疑你……父王是……”
“您这不是怀疑又是什么?”昭辰反驳道:“我便是再厌烦看不上她,也绝不会找人去杀她,我还没那么心狠手辣!”
亲王见昭辰声音发颤,眼圈儿微红,越发心疼自责,连声哄道:“是父王不好,父王不是有心怀疑你,父王是心疼你,是怕你一时脑热做错了事……”
昭辰更是委屈,恨道:“敢情在父王心里这天底下的错事都是我做的?这全天下就只我是坏人!凭什么出了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连父王都这么看我,旁人就更要冤枉我了!只怕母皇未必不是这个心思,倘如此,我可还有什么立足之地?直接负荆请罪,替人背了这黑锅是正经!”昭辰越说越恨,不管不顾地道,“我说好端端的哪儿就冒出山贼让她遇上了?如今看来,可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杀她是假,想要害我才是真!甚或是一箭双雕,杀了初兰嫁祸于我,她就称心满意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昭辰脸上,将她的话生生打断。
亲王握着有些发颤手,道:“你可是疯了!再不许你胡说!她是你亲姐姐!”
昭辰捂着脸,抬眸望着亲王,眸中含泪,委屈地道:“是!我是疯了!我怎敢说她的不是,她是好人,我是坏人,什么恶事坏事统统是我做的!她是您和母皇的心尖儿肉,我算什么,只招你们不待见罢了!如此,倒不如当初你们不生我,只她一个女儿疼起来才更是舒心可意!”
亲王也是湿了眼眶,道:“说什么傻话,父王哪儿不疼你了,在
152、第一百五十五章 。。。
父王心里对你们都是一样的疼。”
昭辰吸了吸鼻子,眼泪顺着眼角默默地涌出,可怜兮兮的道:“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从小您就疼她,眼里就只有她,什么好东西您都紧着她,从来都是夸她赞她,何时责骂过她了?我就是个多余的,从没入过您的眼!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错!凭什么!都是同一父母所出,凭什么我就得处处落在她后面,只因为她是长女我是次女?我只恨为什么我不早她几年出生,不为什么皇长女的名分,只求您和母皇多看我几眼,多疼疼我,我也就再没所求了。”
亲王心酸的掉了眼泪,将昭辰搂进怀里,柔声道:“好孩子,父王疼你,疼你,父王何时说你不好了?你哪儿是多余的了,再不许说这些傻话,你是父王的宝贝……是父王的心头肉……”
昭辰这会儿也无了往日的狠厉,只似个小孩子一般窝在父亲怀里嘤嘤的哭。亲王亦是如哄孩子似的,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双眉微蹙,慈爱疼惜中透着一种别样的心酸。
正此时,忽闻屋外传来脚步声,及有从人禀道:“长公主到。”
昭辰似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离了亲王的怀抱,三两下擦干了泪水,复又现了素日的傲慢不逊,只她红红的眼圈和双颊未干的泪痕,还是被雅容一进屋便看了去。
雅容见昭辰和亲王都似才哭过的模样,一怔之下,问道:“这是怎么了?”
亲王淡淡的笑道:“没什么?才我训斥了你妹妹两句,却是把她训哭了,她这一哭,倒是勾得我也跟着难受了。”
雅容一边搀着亲王坐下,一边笑道:“父王也是,妹妹如今都多大了,在朝堂之上也是多少人敬畏呢,父王倒还把她当小孩子不成?”
亲王笑道:“你们就算年岁再大,再有本事,在父王眼里,还都是小孩子。父王还只记得你们小时候缠着父王要糖吃的模样。”
雅容跟着一笑,昭辰却是扭着头一脸的别扭,未及雅容坐定,她便就起身道:“父王姐姐慢聊,我先告辞了。”
亲王眉头一皱,尚未开口,却是雅容一脸不解地问道:“妹妹可有事?咱们父女三人也有日子没一起坐坐了,好容易一块儿了,咱们多说会儿话可不好吗?”
昭辰滞了片刻,转过头,虽仍是冷着脸,语气却也缓和了不少,只道:“不了,姐姐坐吧,我今日进宫,一是给父王请安,二来也是想去看看初兰。这些日子,姐姐和妹妹们都去看了,我因事忙走不开一直没去,今日好容易得空了,过去陪她坐坐说说话。”
雅容点头道:“是,那是应该。我才从她那过来,若早知你也要去,就叫你一起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插着空的去,也省得她一人待着胡思乱想。”
昭辰唇角一弯,不冷不热的道:“姐姐真是有心,我们做妹妹的几辈子修来的福,能得您这么个好姐姐。”
雅容笑容一僵,并不开口。亲王紧忙插话道:“你既是要去,就赶紧过去吧,初兰现在身子不好,去晚了耽误她歇着。”
昭辰向亲王行了个礼,也不看雅容扭头就走。待到她走后,这屋中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亲王滞了片刻,转对雅容道:“你妹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雅容回道:“父王说哪里话,我们是亲姐妹,哪有那么多计较。”
亲王欣慰的点了点头。
雅容恭敬地道:“父王最近身子如何?”
亲王道:“好得很,你就不用惦记我了,只要你们个个都平安如意,我也就顺心了。”
两人闲话家常,雅容总觉亲王似是心中有话,却又欲言又止,其实她也大概能猜到父王有何心事,却也只做不解的问道:“父王可是有话要对女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