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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郡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初兰过几日去云隐寺守斋的事,初兰一一答了。德郡王又说让初兰给元衡再求一道百岁平安符来。
初兰随口道:“他的平安符,长命锁的已经够多了。”
德郡王颦眉道:“让你求你求来就是,多些神明保佑总是好的。其实论理,应该亲待他去寺里,请云清大师看一看,摸摸头才好。”
初兰应声道:“父王说的是,我看衡儿近日好得很,等给他办了百岁酒后我便带他过去。”
德郡王听了这话,却又是皱眉,道:“不好,他还太小,前些日子又才历了大病,车马劳顿的,再又病了可怎么是好?”
“父王说的是。”初兰应着,心中无奈的一笑,父王一时一个主意,真是把元衡当心头肉那么疼着。
说完了孙子的事儿,德郡王才有心思去关心旁人,他见早饭间顾卿尧一直是低头不语,便觉有些不妥。他往日也是话少,可也没得今天这样,连头都不抬一下,便带了些关心的问道:“卿尧,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啊?”顾卿尧这才抬了头,低声回道,“回父王,我没什么。”
德郡王听他说没事儿,自也不再多想,随口道:“没事儿就好,过两日你们去云隐寺,山里头凉得紧,这两日可别先病了。”
顾卿尧应道:“是了,谢父王关心。”
德郡王或是不知顾卿尧这日的不妥是何原因,初兰却是清楚得很,他这可是害羞避着她呢。
清晨她才睁了眼,身边便就空空荡荡的,她好生失望,一晚上的缠绵,应是在他怀中醒来才是,可他偏生撇下她,反倒比常日起得更早了。她心中无趣,只想等他进屋埋怨他几句,谁知在床上赖了半天,竟全不见他的身影,后她自己起了身,问了铭儿才知,原他半个时辰前就起了,穿戴好直奔了元衡的房里。她洗漱好带了些娇气往元衡屋里见他,谁知她一进屋他竟是涨得满脸通红,胡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出去了。如此这般,他这一早晨全是在躲着她,只这早饭他却如何也躲不过。
初兰斜眼瞥着顾卿尧,心中只觉又气又好笑,不禁生了玩笑之心,接了德郡王的话茬,道:“父王说得极是,山上寒凉得很,你身上若不舒服别瞒着,只怕进了山小病就便大病了。”
顾卿尧耳根一红,向初兰侧了侧脸,却仍不敢看她,只道:“我真的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呢?我看你耳根都红了,别是发热了吧?”初兰作出一副坦诚的模样道。她这话惹了德郡王的注意,一看下,顾卿尧确是耳根泛红,不只耳根,似是双颊也些红似的,他自不知初兰及顾卿尧之间的花腔,带了几分认真的口吻道:“一会儿把张医官叫来看看吧。”
顾卿尧尴尬万分,可德郡王已经说了话,他又不好再驳,只点头应着。
初兰见顾卿尧这窘迫的模样,更是玩儿心大起,在桌下用脚轻轻的碰了顾卿尧一下。
顾卿尧瞬间怔住,脸滕的一下通红。
初兰愈发觉得有趣,桌面之上只做淡然吃饭,桌下却是抬了脚,用脚尖从顾卿尧的脚踝,沿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
顾卿尧全身一僵,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声音有些微颤的道:“父王慢吃,我有点儿不舒服,先下去了。”说完便就赶紧起身,躲开了初兰的挑逗。
德郡王不明,只当他真是不舒服了,便道:“去吧。”
顾卿尧如蒙大赦,红着脸逃也似的出了中厅。
待顾卿尧走后,德郡王对初兰道:“若他真的不舒服,你们就晚走几日吧,别真闹了病。”
“是。”初兰按耐住大笑的欲望,平静地点头应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两日后,初兰及顾卿尧动身前往云隐寺,因要在寺里住上几日,故而除了凌天等侍卫相护,还带了画眉、铭儿及几个随身伺候的丫鬟小厮。自然,同往的还有顾卿婵夫妇。
一日车马,酉时之前,众人赶至云隐寺,初兰让随从去安排众人的吃住,自己则往见昭辰。自昭辰被皇帝遣来云隐寺清修已有几个月了,不管她二人心中有多少隔阂嫌隙,这表面上的礼数是一点儿也不能少的。只是初兰到了昭辰的斋房却并不见人。她此次清修原带了一众侍卫从人,一个月前她不知为何将众人都遣走了,只留了两个近身的仆人伺候,故而这会儿她这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询问的下人也没有。
初兰奇怪,问了寺里的僧人。僧人答说二公主随寺里的几位僧人下山施药去了;怕是要过两日才能回来。初兰心道昭辰何时生了这份善心了?难不成真是这几个月的清秀让她有所参悟?这么多年的傲慢性子,可是说改能就改的?怕不是又在耍什么小心眼儿呢,这么想着心里便就加了提防。
从昭辰处离开,初兰便往后堂与众人会和用晚斋,一日车马劳顿,饭后众人便就各自回院歇着。因这是佛家寺庙,夫妇不便过同住,故而两对夫妇被分别安排了四个小院儿。
初兰和顾卿尧沿着小路往回走,到了顾卿尧的院前,初兰拽了顾卿尧的衣角,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夜里若是难耐,偷偷来我房里也没人知道。”说完也不给顾卿尧回嘴的机会,便就转身快步走了。
顾卿尧待要反驳“谁难耐了!”,初兰却已走远,他又不好将这话高声说出来,只把脸憋得通红。初兰在前面走着,不用回头也只他是怎样一幅窘迫的神情,不禁暗自发笑。
接下来的几日,两对夫妻吃斋念佛,闲时便在这山中随意散步。初兰和顾倾尧都是好静之人,这山中的清闲时日反让他们舒心,且二人如今已是实打实的夫妻,相处起来更是随意自在,初兰时不时挑逗顾卿尧几句,见他脸红羞窘的模样便觉可爱有趣。
这日傍晚,两人如常吃了斋饭后在顾倾尧的房里聊天,无意间提起了他二人成亲之前同来这云隐寺的事儿,只觉恍若隔世。
初兰半认真半玩笑的道:“那时你可从没正眼看过我呢。”
顾倾尧忙道:“我那时又不知道咱们会有今日。”
“你敢说不知?”初兰反驳道。
“那时咱们的亲事还没定死,不作数的。我若早知道有今日……”
“早知你便怎样?”初兰挑眉问道。
“……”顾倾尧怔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道,“早知道我就正眼看你一眼呗,省得你今日说嘴。”
初兰笑,待要回嘴,却被敲门声打断。画眉进来回禀说二公主回来了。
初兰的好心情被这消息打断,也没心思再与顾倾尧玩笑调侃,只叮嘱让他早点儿歇着,便出了屋子。
待到初兰离开,顾卿尧方露了一丝怅然之色。
若早知今日,我又岂止要看你一眼?
那时,了破家亡,寄人篱下让他满心的凄楚哀凉,除此之外却还有另一番小心思,便是对雅容生出的点点情愫,对初兰他可不真是“从未正眼看过”吗?
有时他静下心来,总忍不住想要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可每次想起却又让他心中一阵怅然。因他发现自己竟是记不起她当日的模样。那是在皇帝为他们姐弟举办的晚宴之上,她亦有列席,只他那会儿因了事家事而心内哀凉,若还有一点儿心思却也是在雅容身上,根本就没去注意她。她那日穿得怎样的衣裳?梳的怎样的发式,说过怎样的话,他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得多了,他心里愈发的酸涩难受,初次相会明明应该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回忆,可偏偏让自己错过了。
云隐寺那夜,他们的偶然相遇,他却全没给她好脸色看,就那么冷冷的走开了。后来她从马上跌下,摔伤了腿,那么多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去探望她了,可偏偏他就没去。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懊恼得要命,她趴在床上月余,他居然一次都没去看,反是在家里为了要嫁给她而心伤。
他们成亲后,他从没敢与她提过这事儿,怕她心里有这个疙瘩。尤其是近些日子,他愈发的不安。想来她应是知道他曾经险些嫁给雅容之事,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以她的性子,定是不会怪他,可偏生他自己对雅容果真动过那个心思。
顾卿尧越想越觉得惆怅不安,不禁暗叹:若早知你我今日,我是如何也不会错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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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初兰离了顾卿尧,回屋换了件衣裳,估摸着昭辰安顿的差不多了,便往她的院中见她。途径一安静的庭院,遥见远处似有两人在那儿说话,还未待她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