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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富贵饮了一口,大声赞叹,「好个甘甜芳香的荔枝美酒!」
「花伯父喜欢就好。」
「嗳,什麽花伯父,可得改口叫岳父了。」花富贵对夏侯霄是愈看愈满意,巴不得他们今日便能成亲。
在一旁的夏侯源听了不禁呵呵大笑,「说得好,以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花富贵重拍他宽阔的额头。「啊,对了,我都差点忘了,待翎凤出嫁时,可得把当年酿的女儿红拿出来,大肆宴请。」
「女儿红?」花翎凤讶异,「怎麽从未听爹提起过?」什麽时候宅第里有这种酒存在,她却一点也不知情?
「是啊,在你们四人出生时,我特地请人酿了四瓮女儿红埋於地下,就等你们出嫁那日开封。」花富贵等这日可等好久了。「我当然不敢对你说,怕嗜酒如命的你偷跑去喝个精光,到时候我拿什麽宴请宾客?」
「是啊,我所酿的合卺酒就被人偷饮了一大坛。」夏侯霄笑眯黑眸,小声地在她耳畔低语。
花翎凤羞红了双颊,低头不语。
夏侯霄将手置於桌面,悄悄握住她的小手,以指尖在她掌心写下「我要你」。
每见她一面,要她的决心就更为强烈,巴不得现在就能与她洞房。
花翎凤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子止不住燥热起来。「抱歉,我吃不下。」连忙起身往外奔去。
无法继续坐在他身旁,要不然她的身子会更难受。天!他可是对她下了蛊?要不她怎会变得如此?脑海里更充斥著与他燕好的情景。
夏侯霄望著她匆促奔离的背影,笑眯了眼,朝花富贵拱手,「岳父,我去看看翎凤怎麽了。」
花富贵被他这声岳父给叫得阖不拢嘴,「好好好……快去、快去。」当然会让他们小俩口好好独处。
夏侯霄遂站起身,尾随在花翎凤身後,来到後花园凉亭。
「你跑出来做什麽?」他笑看著她背对自己的窈窕身影。
花翎凤绯红双颊,柔声低语:「你究竟是喜欢我哪一点?竟一心要娶我为妻。」她一点都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娇柔,可说是有些粗鲁,但他的心却一直放在她身上,让她感到无限甜蜜。
夏侯霄步向前,自身後环住她的纤腰,「喜欢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的心满满全是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他的这番话令花翎凤不禁甜甜地笑了开来,「今生今世,你只会喜欢我一人?」
「当然。」夏侯霄愿在此地向老天爷与诸神立誓,永不变心。
「那你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秘密对我隐瞒?」
「绝不。」
花翎凤停顿了一会儿,不再开口。
夏侯霄自然看得出来她有心事,「你想问什麽就直接问,别搁在心头。」
「为什麽你会被传唤到宫中?又为了何事?为什麽这件事我不知情?而那女人却清楚得很?」花翎凤一口气将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未换气、脸不红、气不喘。
「那女人?」夏侯霄皱眉。
「哼!可别告诉我,你忘了那天整个人都黏在你身上,还不停用胸脯磨蹭著你的那名女子。」她光回想就一肚子气。
夏侯霄这才想起,「喔,你说的是她啊!」她若不提起,他倒还真忘了那女人的事。
「哼!」花翎凤冷哼出声,他装傻还装得真像。
夏侯霄於心中轻叹口气,拉著她的手上同坐於凉亭石椅上。「你可知城东有间开阳酒肆?」
花翎凤点头表示知道。
「开阳酒肆的当家是陈明,向来与我水火不容,数年前他所酿的开阳酒被封为御酒,但近年来酒质逐渐下降且参差不齐,所以前日宫中总监才会特地派人前来领我入宫,并请我在後日的宴席上,带几坛酒给皇帝与嫔妃们品尝,若皇帝与嫔妃们满意,便会将我所带去的酒封为御酒,年年进贡。」
「啊!这可是好事一件!」若他所酿的酒能被封为御酒,到时名声远播,享誉全国,西陵酒肆的生意定会更加兴隆。
「好,亦坏。」夏侯且语重心长。
「怎么说?」她不解。
「若皇帝满意,自是再好不过;倘若皇帝不满意,就怕惹来杀身之祸。」皇帝的金口一开,可让人飞黄腾达,但也能让人家破人亡,得谨慎应对。
花翎凤闻言,心中一悸。是啊,他说得没错,倘若出了什麽纰漏,皇帝一怪罪下来,搞不好连命都会没了。
但宫中总监都如此说了,他也只能照办,不得违抗。
「那陈香雪呢?她又怎会知道此事?」
「陈香云正是陈明的亲妹子,昨日定是为了查探消息而来。」
「陈明又怎会知道此事?」她不解。
「只要与宫中的几名宫监打点好关系,一有什麽风吹草动,那些官监自然会主动告知。」
花翎凤对於人心的尔虞我诈十分厌恶,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我们的婚事……」
「只能等我赴皇宴结束後才能进行。」夏侯霄紧握著她的柔荑。他是打算尽早将她迎娶入门,但他还得入宫一趟,能否平安归来,无人知晓。
花翎凤直瞅向他,「无论如何,你都得回来,回到我身边。」她的心已经给了他,再也索不回,他定得平安归来。
夏侯霄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搂著,怎麽也不愿放开。
将酒带入宫中给皇帝品尝一事,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非得平安归来,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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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座民房,一对男女坐於椅上,满脸忧愁。
「大哥,你说的事是真的吗?」
「那当然,方才宫监特地派人送信来,上头写得清清楚楚。」
「倘若夏侯霄将酒呈上,皇帝感到满意,日後绝不会再将咱们的酒封为御酒,到时候酒肆内的生意定会一落千丈。」
「此事不用你说,我心里清楚得很。」
「那该如何是好?」
陈明气煞,「你倒还问起我来?还不是怪你办事不牢,没早点将事情查探出来!宫中总监一早便对皇帝说了,後日的宴席上要用西陵酒肆的酒,皇帝也点头答允……我来不及拿钱去堵住宫中总监的嘴,现在才会落到坐於椅上与你乾瞪眼,想不出办法来。」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侯霄身旁的那女人可悍得很,上回我就被她揍晕了,哪还敢再接近他?」陈香云光想起花翎凤的脸,就吓得直打哆嗦,脸上先前被揍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疼。
陈明念头一转,「乾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大哥,你想将他们灭口?」
陈明诡谲一笑,「用不著我们亲自动手,让皇帝下令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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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新月,万点金星。
街衢寂静无人,西陵酒肆内,掌柜将一切整理妥善,再仔细巡视一回,这才放心将门扉锁上,到酒肆後方小屋休憩。
数个时辰之後,一道身影悄悄奔向前,将门锁破坏,潜入酒肆的库房内,揭开酒坛封口,自带来的布包中掏出数个竹筒,将个内物体逐一倒入,再将封口封上,随即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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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夏侯府大门被人用力拍打,「少爷……少爷……您快出来啊……少爷……」夏侯府总管连忙开门,只见酒肆掌柜手中抱著一坛酒,一脸焦急。总管立刻请他入内,再通知夏侯霄此事。
夏侯霄步入厅堂,瞧见掌柜的一脸焦虑。「发生什麽事?」他知道一定出事了。
「少爷,大事不好了,我今儿个一早起来,发现酒肆大门门锁被破坏,财物并没有任何损失,於是便到库房内掀开酒坛检查,没想到里头竟被人放了牲畜的腐烂内脏,这些酒全不能喝了。」
夏侯霄剑眉紧蹙,没想到竟会有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少爷,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夏侯霄抿唇不语,暗自沉思。酒厂内的酒距离酿熟还得花上几天的时间,虽然有些库存,但数量并不多……
下一瞬,又有一名男子奔入夏侯府,他正是在酒厂酿酒的师傅。
「少爷,大事不好了,昨晚有人侵入酒厂,将所有已经酿好及尚未酿好的酒内全放入牲畜腐烂的内脏,那些酒全不能喝了!原本一直守著山洞的大汉,昨儿个傍晚也不知是吃了什麽,腹泻不止,压根无法看守山洞,所以就连存放在山洞内的那些酒也全被人放入腐烂内脏,无法饮用。」
掌柜闻言,瞪大一双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