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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姐。”没表情的护士又走了进来,把一封信交给她。“这是在陆先生身上发现的,他在陷入昏迷前,交代你要看这封信。”
心采接过信,那是她写给陆磊的分手信。
她抽出信纸,一样是她写的那张,没什么不同,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是当初她写的那样,没有半点异样。
陆磊为什么要她看信?
“还看不出端倪吗?”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心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哦,原来你这么笨。”后头的声音戏谑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要你看清楚,你的分手信写的好拙劣,我一点也不认同。”
那熟悉的声音令心采霍然回过头去,她看到陆磊飒朗的站在她面前,正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他非但没有半点伤,还神采奕奕的很。
“你──”心采眨了眨眼,睫毛还挂着末乾的泪珠,她看了床上的纱布人一眼,连忙松开手。
她被骗了,陆磊弄了一个假人来骗地,难怪她觉得那些仪器好像都没有在动,原来是假的。
“高兴看到我吗?”陆磊缓缓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对她张开双臂。“我没事,命还长得很,你要抱抱看,确定一下吗?”
心采松口气的叹息一声,骤然投身于他怀中。
陆磊亲密的搂着她纤小的腰身,揶揄地问:“还想不想跟我分手?”
心采羞涩的垂下眼睫,湿湿的面颊提醒着她刚刚有多断肠伤心。“不想了,永远都不会再想了。”
她紧紧抱住陆磊的腰,埋首于他胸前,汲取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更懂得珍惜手中所握有的幸福,这幸福,再不能随便丢弃呵。
她抬起眼看他,发现他火炽的黑眸也正瞅看着她,两人眼神交缠须臾,彼此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她一点也没反抗,热烈的反应着他的吻,她把自己对他的思念尽付在这一个吻里,满足的叹息。
两人的唇齿在许久之后才分开,心采迷恋的望着陆磊俊挺的脸庞,竟不由自主的伸手轻抚他的脸。
他们分开才十几天而已吗?怎么感觉已经分开好久好久了。
“看你迷恋我迷成这样,还想离开我?”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粗嘎,透露他升起的欲望。
她低低垂着眼睫,像个小学生般的认错。“我是……一时糊涂。”
“你确实很糊涂。”他轻敲她脑袋一记。“你以为跑回来就没事了?心亮的安危呢?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
“啊──”心采张着唇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都没有想到,如果她有想到,她就不会冲动的跑画来了。
忙了半天,原来她跑回来也无济于事,贾斯照样会看到她出现在尼泊尔,当然他不会知道那不是她。
陆磊继续说:“心亮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就不怕贾斯误认她是你,而对她下手?”
心采更加惊讶,她圆睁着黑白无垢的眸子。“你都知道了?”
凝睇着她,陆磊要笑不笑的说:“心亮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该知道她是守不住秘密的。”
心采担忧的抬起眉眼,烦恼的看着他。
“那么现在怎么办?贾斯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样好不好,你留在这里好不好?日本的医学虽然进步,但也有再进步的空间,你可以留在这里做研究……”“我还是要回去尼泊尔,而且你要跟我一起回去。”陆磊打断了她,坚定的说:“心亮婚后要住在日本,难道你想留教授一个人在尼泊尔?我和教授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完成,我们绝不会半途而废。”
心采犹豫的咬着唇。“可是贾斯……”
她当然不想留父亲一个人在尼泊尔,但贾斯拥有的势力是他们所无法对抗的,她不要她跟陆磊过得提心吊胆,整天胆心贾斯来找麻烦。
“他没有威胁性。”
在心采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陆磊带着她走到病床边,他缓缓把纱布自床上的人头上解开,随着纱布解的越多,心采的表情越是讶异。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瞪着床上的贾斯,他扭曲着五官,好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平时的俊美都消失了。
然后,她看到挟持她的那两名守卫一脸愧疚的走进来。
“很抱歉,裴小姐,请你原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心采更是一头雾水,她看着陆磊,现在只有他能给她答案。
※※※
一年后尼泊尔
紫堂塔安饭店被评选为尼国境内第一名的饭店,庆祝酒会在一小时后举行,饭店大堂的招待厅已经聚集了好多媒体,准备做连线报导。
“我的经理,来,来看看这本热腾腾刚出炉的杂志。”塔安高兴的把一本杂志送到心采面前,献宝似的语气很是兴奋。
“写了什么?”坐在办公桌后的心采柔柔一笑,她低下螓首,详阅塔安送上来的杂志。
怀胎六个月的她,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清秀的脸庞脂粉未施,瓜子脸蛋依然只有巴掌大小,丝毫未因孕期的好胃口而肿胀。
她现在是紫堂塔安饭店的经理,和塔安一起推动饭店事宜,而紫堂夏……也就是她的妹夫兼饭店的幕后投资人,那位有钱大爷只是闲暇有空和心亮一道回娘家来的时候,夫妻俩才会闲闲的来饭店晃上一下,他们根本不管事。
一年的工作下来,她觉得很有成就感,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能当个坐享其成的少奶奶,生活在母亲领驭下的她毫无目标,彷佛嫁入豪门是她生命里唯一要做的事。
而现在,她却在这里发掘了自己的工作潜力,她的创意常获得塔安的钦叹,也常让她父亲揉着她的头,直夸她是“聪明的漂亮丫头”,这大慨是遗传了她有工作狂的双亲吧,对于现有的一切,她很满足。
自从嫁给陆磊,她才知道安定的居家生活的有多美好。
婚后她跟随陆磊在尼泊尔定居,享受着父亲及丈夫对她的宠爱,而自从她怀了双胞眙之后,她母亲三不五时就飞来看她。
那位沈小姐和裴先生现在的相处模式跟以前没两样,沈小姐跋扈如昔,而裴先生则什么都依意见多多的沈小姐,心采和心亮都衷心的希望竺们的父母能再续前缘。
“看到了吧,都是夸我们饭店的好话耶。”塔安露出大大的笑容,只差没在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手足舞蹈。
“是呀,都是好话。”心采微微一笑。
塔安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而且在她和心亮各有归宿之后?他和费娃也跌破众人眼镜的擦出爱的火花,目前正在热恋中。
“塔安、心采!你们在吗?”说人人到,费娃推开办公室的门,兴匆匆的嚷嚷,“贾斯王子派人送了花蓝来耶!真够面子!”
心采的笑意更深了。
没人知道陆磊和贾斯的“交情”有多深。
一年前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她从陆磊口中得知陆氏家族对尼泊尔皇室的贡献。
原来,富甲一方的陆氏家族长期资助贫苦的尼国做医疗发展,但是自认为自己很高高在上的贾斯并不知情,同时,他也不知道他擅长闯祸又任性妄为的偏激个性老早已经令他的皇室长辈们相当感冒。
后来,他扬言对付他一直看不惯的陆磊,这件事由他的侍卫泄漏了秘密,震惊了皇室的主事者。
他们把不知天高地厚的贾斯教训了一顿,并交给陆磊处理──而陆磊也很给面子,他非常的手下留情,只不过把贾斯空运到京都,然后用纱布裹一裹,要他好好躺在床上数个小时而已。
这件事被贾斯视为他个人王子生涯的奇耻大辱,为求自保,他当然不敢再来找陆磊的麻烦,而且现在还挺虚伪的,居然送了花蓝来。
※※※
镁光灯频闪的酒会一结束,心采随即看到丈夫高大的身影走进会场,他这个人,跟她爸爸一样,对酒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没兴趣,约好了酒会结束才来接她回去。
“累不累?”陆磊体贴的把心采扶起来,怀着双胞胎的她?虽然才只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比常人大了,因此行动上有些不便。
“还好。”心采轻靠着夫婿,她细声地说:“我告诉你哦?刚刚那些中看不中吃的自助餐点无法让我吃饱,我好想吃爸炖的牛肉哦,不知道爸炖好了没有?我现在就想吃。”
陆磊轻搂住妻子安抚。“应该已经炖好了,再忍耐一下,回家就可以吃了。”
他已经很习惯“吃”这件事变成他们夫妻目前的首要任务下,毕竟有健康的母体才有健康的宝宝对吧。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