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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密?你说呀,我还是偷谁了,抢谁了?你干了这种没屁眼的事,没处发火,就知道朝老婆身上发,还算什么男人?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张丽娜说着说着,竟然越说越委屈,不由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抹了起来。
王文达不由得哼哼冷笑了一声说:“不愧是演戏的出身,演得还挺像的。你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男人你见过什么样的男人?你见去呀!”
张丽娜突然用手指着王文达说:“我演戏的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当年,追我的男人哪个不比你强,你追到手,玩够了,现在又嫌弃我了?行,你想甩我也行,王文达,我告诉你,你要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借来的钱还给我,我立即走人。”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哪有能力还钱?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句话击到了王文达的疼处,他的一肚子的火刚发到了一半,没想到让张丽娜这样一通胡搅蛮缠,反倒说不出了口,生生地把没有发出去的火又装到了肚子里,感到越发难受。
他非常清楚张丽娜就是想把水搅浑,她好蒙混过关,才东一榔头西一锤子,让他无法对应。虽然水被张丽娜搅浑了,但是,堵在他心里的那块石头却越发地觉得沉重,有时候,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当两个人躺到同一张床上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痛苦。两个人谁也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但是,谁也装出一种无视对方的存在,就像两具互不相干的僵尸,除了呼吸,毫无感应。他记得托尔斯泰说过这样的话,最可怕的不是瘟疫、疾病,而是在卧室中的痛苦。此刻的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同床异梦的滋味。他知道,他与张丽娜的分手成了必然趋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这天晚上,他是来弟弟家的。他弟弟王文忠是市毛纺厂的下岗工人,因他下岗下得早,机遇也很多,先是借款办了一家打字复印店,迅速地与市场经济接了轨。后来,各单位都有了自己的打字员打印机后,他又改行做起室内装潢,一直小打小闹,没有挣到大钱,小钱也不断,小日子过得比他这个公务员还强。前些日子,他需要钱,本来说好了弟弟拿三万,没料他刚刚揽了一笔大活,需要前期投资,没有办法,他只好让张丽娜向她娘家借了两万元。现在,他又不得不来王文忠这里看看,国税局还欠着他的五万元装修费,要是收回来了,他想借出一点,先把张丽娜那里的债务填平了,才好彻底摆脱她。
他已下了决心要与张丽娜离婚。这个女人吵架时的蛮横无理和偷换概念他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她撒谎时竟然灼灼有词,反而显得他像无理取闹似的。而她所撒的谎,又直接关系到了爱情的忠诚与背叛这样的原则问题。如果事情仅仅停留到这个层面也倒罢了,更使他无法接受的是她手机短信里竟然有一条十分暧昧的信息,说什么很想你,有空给我电话。这是她洗澡的时候,她的手机叫了一声,他就偷偷查看了一下。那不是一般关系的人能说出口的,没有肉体关系,哪能说出那样肉麻的话?他记下了那个号码,用一个公用电话打过去,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问:“你是谁?”那男人反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你爹!”说完就挂了机。那一刻,他就下了决定,先还了张丽娜的那笔欠款,然后就与她分手。
就在王文达快要到王文忠的楼下时,他看到了苏一玮匆匆忙忙地从楼里出来。他本来想与苏一玮打一声招呼,问一声苏市长好,一看苏一玮目光闪烁,行色匆匆的样子,也就假装没有看见,反正他认得苏一玮,苏一玮未必认识他,不打招呼也就不打了。不过,一个新的想法却突然产生了,苏一玮到这栋楼上来找谁?是不是他的亲戚在这里住?如果真的这样,他弟肯定很清楚,他可以通过与苏一玮的亲戚套套近乎,然后再想办法接触一下苏一玮,或许能填补上副局长的位子,从此改变他的命运。
这样想来,王文达的心里就闪起了一丝火花。华容道有好几种走法,如果能让他的亲戚为我搭个桥,也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王文达闪着这样的火花来到弟弟王文忠家。
“没有呀。”王文忠听了他的询问说。“这栋楼里的人我都熟悉,好像没有苏一玮的什么亲戚和朋友,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那他没事儿跑到这里来做啥?”王文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弟弟。
“我想起来了。”王文忠突然说,“这栋里前些日子搬来了一位新住户,是个女的,长得高高瘦瘦,很漂亮,听说过去是歌舞团的。莫不是来找她?”
过去是歌舞团?王文达突然想起了,她一定是钟晶晶。难道苏一玮与钟晶晶早就有一腿?这样一想,他的脑子里就嗡地一下膨胀了起来,难怪钟晶晶能从歌舞团调到文化局,由事业单位突然进入了公务员序列,主要是她上面有人,而且,又是一个大人物。这使他的心情陡然低落了下来,他原本想着等自己离了婚,可以试着发展发展钟晶晶。反正都是离了婚的人,又在同一个单位,只要时间久了,等慢慢有了感情,说不准也就水到渠成了。可是,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王文达顿时感到一阵沮丧,暗骂苏一玮这狗日的活好了,有权有势,还有这样的好女人暗暗相好。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王文达怕弟弟看出他有点失神,就“哦”了一声说:“她是不是经常骑着一辆红色的小摩托?”
王文忠说:“是的是的,你认识她?”
王文达说:“她是我们文化局的,叫钟晶晶,当然认识。”不知道为什么,王文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似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好女人就像一盘好菜,谁都想尝一口,你没有吃上只能说明你的命贱,也不能怪人家苏一玮。
公开退贿秀
苏一玮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夫人李兰花还在等着他。
李兰花一如既往地端来了为他煲的冬虫汤,看苏一玮很滋润地喝了起来,才关好门,神色诡秘地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儿说:“你看这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从中倒出几沓百元钞票来。
苏一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兰花说:“昨天晚上,一人姓杨的老板拎了两瓶酒来看你,我说你出差上省城了。他没坐多久,就告辞走了。他走后不久,我打开袋子一看,嘿,下面放了一个塑料袋儿,包着这么多的钱,一数,10万元呀。”
苏一玮想了想,说:“姓杨?长得高高大大的、胖胖的、留着短发?”
李兰花说:“对对对,就是那么一个人,他说他是巨龙公司的,你知道。”
苏一玮轻轻地“哦”了一声,杨明山便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出来。多年前,杨明山还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包工头,后来不知道怎么与王天寿黏糊上了,搞了几项大工程,一下子发了,成了西川市巨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政协委员。去年,他又承建了世纪广场,据说捞了不少,原因是在世纪广场上的修建中,政府又因价格上涨因素追加了不少资金。
对于杨明山,苏一玮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感,他只是一个很圆滑的生意人,仅此而已。过去,他常往王天寿的办公室里跑,见了他也不忘热情地打一声招呼,年头节下也偶尔拎了好烟好酒来他家看望一下,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没有更深层次的交往。他突然拿了10万钱来孝敬自己,必定是有求于我,如果他的靠山王天寿还活着,他决不会这么大方地来看我。很显然,他想让我代替王天寿做他的新靠山,这说明他的政治敏感性很强,也表明社会舆论已倾向我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看重我。生意人嘛,就是以利益最大化为追求目标,这样做本也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他要我为他做什么?我能做到吗?他向我投入10万,他向我要的,恐怕远比这10万元多得多。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在我的权力范围内倒也无妨,如果超过了权力范围,那可是要冒风险的。
钱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现在,他非常需要钱,因为有了钱,他才好疏通关系。钱又是个烫手的东西,该收的就收,不该收的收了就会坏事。他想了想,还是先放着,等放一下再说。
李兰花说:“这钱,是收下还是退给人家?”
苏一玮这才回过神来,说:“不急,等我有空见了杨明山再说。”
李兰花说:“老苏,我思谋着还是退给人家吧,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