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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日峰的树林里,她那双清丽的眸子眯成月牙的形状,痴痴地凝望着她,献宝似的对他炫耀、卖萌。
他站在她前面,一身玄衣,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依旧,那双漆黑的眸子是无尽的寒冷,让围绕在他身边的孤傲之气更加浓郁。
“除了我以外,你得记住另外一个人的气味。”
他的语气是认真的,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谁?南宫无痕吗?”
她饶有兴味地问道,因为他极少主动提起别人的名字,南宫无痕是第一个,所以她便记住了。
“不是。”
慕容莫问摇摇头,却告诉他另外三个字。
他用不同的材料合成了一种气味让她闻,他说这就是那个人身上的气味,以后如果遇到了,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她不解。
“可怕。”
他用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吐出这两个字,说得很认真。
那一刻,周璇心里一凜,这世上能让慕容莫问说“可怕”的人,该是多么可怕。
于是,她便记住了这个气味,把它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那么南宫无痕又是什么气味呢?”
周璇好奇地追问,慕容莫问蹙了蹙眉,她以为他是嫌她太吵不高兴了,识相地闭上嘴,对他露出一个“求饶”的表情。
“不知道。”
当他的冰山唇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周璇才知道他蹙眉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南宫无痕的气味。
“南宫无痕不但能改变容貌、气质,甚至还能改变气味。”慕容莫问的声音很淡,没有太多的情愫,只是很客观地阐述一个事实,“到目前为之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你见过他吗?”
周璇问道,如果慕容莫问见过也认不出来的话,那她也不指望能认出来了。
“恩。”
他轻轻地点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周璇便乖乖地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他这一沉默,就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周璇则乖乖地待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弯下腰,专心致志地挖笋。
和慕容莫问相处,你就得习惯沉默,学会自己找事情做。
对他来说,别说半个时辰不讲话,十天半个月不讲话也不足为奇。
“佩服。”
就在周璇挖了一箩筐的笋之后,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冰山男子突然吐出这么两个字,周璇恍惚了一下,方才想起他讲的是南宫无痕。
能让慕容莫问佩服,这位南宫无痕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不管是何方神圣,周璇都觉得最好这辈子不要碰到他为妙。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嫁入齐王府之后第一次私自离府就遇到了南宫无痕……
而遇到慕容莫问口中的那个可怕男人则要更早一些,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装作不知道,却没想到这个当初慕容莫问口里的可怕男人会成为自己自救的一张王牌!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慕容莫问,哎……
“发什么呆?神游去想慕容公子了?”
妖娆而又慵懒的声音将周璇拉回现实。
“你也认识慕容公子?”
周璇漂亮的樱桃嘴微微一勾,平静而又淡然地笑,尽量压制住自己心里的那抹悸动。
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正面谈起慕容莫问,以前是不敢,因为只要一提到这四个字,她的心就像被重物碾轧过一般,痛得抽不过气来。
现在,依然会痛。
但她跟自己说,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你就得学会正视这四个字,你就得学会平静地对待这四个字,否则你这辈子都走不出慕容莫问的光环。
红衣男子深深地看了周璇一眼,瑰丽而又妖娆的眼眸中更是兴味十足:
“天下第一公子,谁人不知?只是没想到慕容莫问的女人竟然要沦落到来威胁我去救她……哎——怎么不找他呢?以他的能力,若要救你出来,易如反掌。”
“公子误会了,我不是慕容莫问的女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周璇不知道为何他会这么认为,知道她和慕容莫问曾经走得很近的人
本就不多……
不过她没有问,她已下定决心不再执着于过往。
“哦?看样子是闹掰了……”
红衣男子妖魅的眼眸闪烁着熠熠光泽,醇厚的声音带着妩媚和戏谑。
周璇耸了耸肩,两道浓浓的黛眉微微扬起,冲他吐吐舌头,嘴角却带着几分自嘲:
“连闹掰的资格都没有。”
要闹掰起码也得在一起过。
他们从未在一起过,又谈何掰不掰呢?
顶多只能算她的单相思无疾而终而已……
她表现得很坦然,毫不掩饰,沐风自然看得出来,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带着笑意:
“可怜的小东西。”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一脸同情的样子,只可惜语气中却是玩笑的因为居多。
“不如做我的女人吧。”
“那你也得先把我救出来呀,要不我就成阎王的女人了。”
周璇打趣地说道,说话间却巧妙地躲过他的手,至始至终都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依然清楚地记得慕容莫问说过这个男人很可怕,有多远离多远。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走出这一步。
他是个极其可怕的男人,东南霸主,十二岁便敢和景帝叫板,他以沐风的身份潜入大魏,绝对不会是因为无聊。
如今,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了大局,他会救她。
那么出去之后呢?
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呢?
这一局走得险,可是她别无选择。
现在,她已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不靠任何人,无论是慕容莫问还是周家的免死金牌……
这就是她的方式,利用自己掌握的一切资源,放手一搏,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只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她还是太天真了……
“璇儿这么聪明,现在就算你想死,我都舍不得了。”他灿然一笑,白皙的皮肤衬托着红得仿佛要低出血的嘴唇,美目流光溢彩,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三魂七魄悉数勾走一般。
“三天,三天后保证让你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他的笑容妖娆得如同滴在雪地里妖冶的血。
不过,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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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笑啊
东都又开始下雨了,起先只是斜斜交织、细如牛毛一般,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愈下愈大,渐成倾盆之势,哗哗如柱,无数水流顺着殿檐的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天地间的草木清新之气被水气冲得弥漫开来,一股子清冽冷香。
书房内,紫檀木雕花椅前方安置着一张玉虎纹书桌,上面井然有序地摆着文房四宝。和田玉做的镇纸压着宣纸,宣纸上墨迹未干,可紫檀木雕花椅已经空了。
镂空的雕花窗边,俊美儒雅的少年凭栏而立,出神地看着前方的雨幕,袍角飞扬,眉心紧锁。
“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清冽得如同雨中泛着草木清香的空气,俊美的侧脸上唇角紧紧抿起。
百花宴的事情本已经天衣无缝,为何会被人抓出破障?
王仲卿没有说话,他锁着眉头,站在宇文轩身后,静默地看向前方,有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却不方便点破。
门外传来敲门声,探子送来了最先的消息。
宇文轩接过来一看,饶是一贯温柔,却依然狠狠地将那纸张揉成一团。
王仲卿不用看都已经猜到内容了。
“一定是宇文勋!”宇文轩咬着牙。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四皇子肯定脱不了干系!”王仲卿缓缓地说道固。
“他居然还能玩出这般手段。”
宇文轩皱着眉头,本以为借着百花宴之计,已将老四一党全面压倒,就连淑妃都被贬为贵人,宇文勋更是被贬为庶人,于法缘寺带发修行,却没想到他的触须还能伸这么长。
“金鳞其实池中物,太子殿下应多个心眼了。”王仲卿一脸淡然,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了一般。
也不知道宇文勋用了什么手段,收集了那么多罪证,一下子全送到御史大夫那边。
御史大夫主管监察,为人刚正不阿,若非父皇压制,只怕这事势必要闹大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牺牲镇国将军了。”王仲卿说道。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就算景帝有心保他,可也要对满朝文武交代。
这件事情陷得最深的便是端木将军府,由他来承担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