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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她就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他在北方做生意,跟许多外国的商
人都有密切的往来,还与塞外王族有深厚的交情,这两年他将生意版图扩展到南
边,起初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但最近这半年来,蔺伯扬这名字开始在商人圈子里响亮了起来,数个月前,
有人在城北宣武大街外购置了新的宅邸,听说宅子里的木工用料都是一等一的精
致,价格当然不在话下,后来才知道新宅的主子就是蔺伯扬。
「小姐对他一定不陌生吧!最近蔺爷的名声在京中可响亮了,人家都说他为
商却不奸,跟……都不一样。」初七低头,发现自己好象嘴巴太快了。
花曼荼瞪了初七一眼,不消多想都知道她在嘴里喃喃有词的话是什么,八九
不离十是在说她这个主子,为商奸诈,吃人不吐骨头……之类的,哼!标准吃里
扒外的家伙。
「真是单纯的家伙。」她冷笑了声。
「小姐是在说谁单纯啊?」初七不解地摇头。
「我在说妳,还有那一大票人。」她柔婉的美眸往那群挤在医馆大门前的人
一瞟,冷蔑的神情似乎不以为然。
「我不懂小姐的意思。」一颗脑袋还是拚命地摇。
「回家。」被这事一搅和,她啥事都懒得去做了。
「小姐……」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啦!
看着贴身丫鬟露出一副很想知道,但是又不敢再问的委屈表情,花曼荼轻叹
了口气,「初七,妳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七年,我记得那年我十七岁,小姐十一岁,妳那小小的白嫩模样好可爱,
好教人心疼。」想到过去美好的时光,初七不由得陷入陶醉之中。
「喔?敢情妳对我现在这副德行很不欣赏?」花曼荼挑起一道秀眉,语气闲
闲懒懒地问道。
「不不不,初七不敢。」豆大的冷汗从初七的额际滑落,她连忙摇头,生怕
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几年前的小姐明明就那么可爱……开口闭口都是初七姊姊,甜美可
人得教人差点把心都掏给她这个小家伙。
可是才短短几年的功夫,可爱的小家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表依旧
纤细柔美,但骨子里心眼却多到让人只能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乖乖听她差
遣,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曼荼不消多问,也知道这妮子在心里编派她的不是,吃掉最后一口甜糕,
用缎子擦拭玉手,马车渐行渐远,她回眸多观了医馆一眼,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
医馆前,一个穿著黑色袍服,身形高大的男人下了马车,他的出现引起了在场的
百姓热烈欢呼。
她只看见了男人的背影,但不难猜出他的身分,那辆马车刻着翔龙堂的家徽,
那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蔺伯扬。
哼!开医馆做义诊,还不忘亲自露露脸,这男人收买人心的功夫可真是做得
十分到家哪!
这时的蔺伯扬似乎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正在窥视着自己,他眼神锐利地回眸望
向花曼荼所乘坐的马车,马车的纱帘是由特殊的织法制成,只能由里面的人看见
外面,外人却看不进来。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但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却足以让花曼荼呼吸一窒,
差点忘记喘息,她看见了他立刻又恢复好人的笑容面对百姓,但她决计不会看错,
这男人刚才那一瞥,充满了危险的威胁性。
这个男人不好惹。
「小姐,妳怎么了?」初七不解主子为何忽然脸色变得苍白。
「我没事,没事。」花曼荼轻轻摇头,身子靠回软枕上,被扰乱的心思久久
不能平息。
她心想,对那个男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可以!同样都是商贾,也都在京城里
有生意,他们迟早会碰到面的!
沉
很沉。
山雨欲来的阴霾气氛,沉沉地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花家的后堂从一早就陷入诡谲的低迷气氛之中,家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生怕
自己成了那个引起暴风雨的火线,到时只怕能够顺利从暴风雨中脱身,同伴们都
不肯轻易放过自己。
而一直以来,能够在花家拥有如此巨大影响力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人当然
是主子辈的,而且是一介女流,年纪还不太大,几年前还是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娃
儿,几年后却成了花家有名的黑心肝当家。
没错,那个人就是花曼荼。
花厅里摆上了午膳,八道凉碟,三个热菜,还有一碗冒着热腾蒸气的羹汤,
一名小婢女端着小点,准备等主子用完正菜之后再呈上。
可是,这顿饭花曼荼已经吃了半个时辰,手里的碗还有半满的贩,从头到尾
也只挟了一筷子的雪菜木耳吞下肚,一径地沉思着,而是还是脸色不太好的那个
沉思法,看得身后的小婢女与门外的厮仆们一个个戒慎恐惧,心里十五个水桶七
上八下。
这时,一名白袍男子从穿堂闲步而来,他的容貌有些神似花曼荼,年纪约莫
二十五、六岁,此刻花家上下就属他的神情看起来最轻松。
他的名字叫做花冠京,是花曼荼的大哥,花家的长子,以男人的角度来看,
他的外貌过分俊秀,体格清瘦,看得出来常常卧病在床。
花冠京来到小妹的院落里,才在门口就看见亲妹绷着娇颜,坐在餐桌前兴致
缺缺地吃着饭,他笑问躲在一旁的初七,「我家可爱的小妹今天是怎么了?脸色
好象不太好看?」
「小姐今天从帐房出来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初七看见花冠京就要进
房当炮灰,赶紧将人给拉住,「京少爷,初七劝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里面太
危险了。」
花冠京笑咪咪地拉开初七,缓缓摇头,「这屋里又没有洪水猛兽,只有我家
可爱的荼儿妹妹,怎么会危险呢?」
初七一时语塞,心想她刚才的话根本就是白说了,在他们少爷眼底,就只有
荼儿小姐最可爱。
说完,他撩起袍子,跨进了房门槛,一见到亲生妹妹,脸上的笑意更加可掬
三分,「荼儿,瞧瞧是谁来了?」
「大哥。」花曼荼语气慵懒地低唤了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前的饭
菜,从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知道她完全是食不知味。
「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吃了。」他笑说。
「不吃饭没法子干活儿。」闷闷地说完,她又扒了口饭到嘴里,虽然她做的
不是粗重活儿,可动脑子也是需要力气的。
「听说妳今天进了帐房?」花冠京拣了张凳子坐下。
「嗯,前几天各地分号的帐册陆续送过来,我必须先清算过一遍,明天好跟
各大分号的总管对帐。」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顿了好一会儿,花曼荼才幽幽地开口回道:「也没啥不对劲,不过就是今年
咱们花庆堂可以少纳几万两的税银。」
「那好得很啊!往年妳不是对咱们缴一堆银子进国库感到不满吗?今年可以
少缴一点,岂不是正好遂了妳的心?」
「我会不满,那当然是因为缴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反正要她把进
了口袋的钱拿出来,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花曼荼扁了扁嫩唇,柔美的小脸上表
情更显哀怨,「可是,现在我宁可多缴一些银子给国库,越多越好,最好多到数
不清。」
「为什么?」花冠京感到好奇,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的
小妹。
「因为少缴几万两的银子,就代表今年我们花庆堂少赚了几十万两!」花曼
荼沮丧地垂下双肩,实在无法像她大哥一样笑得如此灿烂可掬,「今年除了京城
之外,其余各地的分号营收都减少了。」
「有人办事不力?」
「不,各地的掌柜总管都是信得过的能干之人,只要花庆堂赚钱,少不了给
他们分红,营收会减少只怕是另有原因。」
「想必小妹妳已经派人去查了才对。」
花曼荼扬起美眸,投给他一抹「知我者莫若大哥」的笑容,「今天一早我就
派探子出去,应该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有消息。」
「那妳打算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好好吃饭吗?」他瞅了瞅她手里那碗还剩大半
碗的米饭,颇不以为然地扬扬眉。
他太了解这个妹妹死爱钱的个性,如果不是怕浪费的话,她根本就是为了生
意可以茶饭不思,唉唉……生平第一次他感谢这些饭菜是用白花花的银两买回来
的。
看见兄长苦恼的表情,花曼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吃,我吃,吃饱了才有
体力可以面对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可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