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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先说他们俩,最后说我,倒想听听老爷子到底对我们哥仨儿是咋评价的?”杨元朝倍感兴趣地洗耳聆听。
苏副部长郑重起神色,字斟句酌地道:“首长革命多年,经历过的风浪多了去,见识就是不同凡响,讲看人,就是一个字——准!对你大哥淮海的评价是,典型的小绵羊一个,尽管老实本份,却不能成大器,只能平庸一辈子,不足道也;对京平的看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属于典型的公子哥少爷;至于你,则是一块璞玉,值得雕琢,弄好了,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你不知道,首长一直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经常在背地里夸你能干。不过也时常担心你的毛病,说你这人太讲哥们儿义气,弄不好会吃大亏。”
杨元朝思谋着亡父的评价,总体认为,还是恰如其分的,不过却不能苟同关于讲哥们儿义气就一定会吃亏的论断。
他扭头冲杨守信笑着说:“杨子,你跟我多年,我讲义气吗?”
后者不无钦佩地向他挑起大拇指,使劲点头。
杨元朝又转对苏副部长,一副寻根究底的神色,“怎么这些涉及家里人的私房话,老头子都跟你说呀?怎么没跟我们说过?连提及一二都没有?”
苏副部长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我跟了首长多少年?不是吹,别说你们子女了,即使是首长的老伴儿,你妈妈恐怕也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就是一份信任!”
鉴于事实俱在,杨元朝只得承认人家大跟班儿牛,不禁自言自语地嘀咕:“到底是当秘书的,和首长的距离就是近,整个如影随形。”
苏副部长得意地笑了,然后接茬儿关心起健在的老夫人:“元朝,你妈身体还好吧?什么时候真该去看看老人家,身子骨可还硬朗?但愿她能长命百岁!”
杨元朝一时来了兴致,“我看,她们家族肯定有遗传基因,都是长寿的主,不然,我妈都快80岁了,可面相却还像70不到,真不可理解,整个青春常在。”
“唉,她这一辈子,够不容易。在文革中,让可恶的造反派把腿脚给祸祸坏了,从此落下残疾,成天跟轮椅车打交道,简直是造孽!”
提起母亲的伤腿,杨元朝很不好受,说:“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谁还没点儿苦难和不幸呀!那年月,尤其是那十年动乱,整个民族都遭受了严重摧残,悲剧多了去,整个‘马尾巴提豆腐,提不起来’,一言难尽。算了,事过境迁,老是想以往的不痛快影响心情,咱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不是?”
“那是,那是。”苏副部长赶紧点头,忽然苏副部长像刚刚想到似的,一拍脑门儿,“瞧把我给高兴的,聊了这么久,居然连茶都忘了给你们泡。”
杨元朝想阻止他不必客气,都是老熟人,不料,人家已经官气十足地冲门外喊人了。应声进来一个笑容可掬的年轻姑娘,二十多岁,中等个儿,眉清目秀,体态婀娜。
“小王,你去给两位公安厅的客人泡两杯茶来,用我的西湖龙井。”苏副部长一边吩咐,一边特意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绿色茶叶筒递给姑娘。
姑娘扫了两个客人一眼,大大方方地微笑着,接过茶叶筒,转身出去了。
“哎,老苏,这丫头不错啊,家是哪的?什么学历?为人咋样?”杨元朝瞅着门缝儿问。
“怎么,你看中啦?是不是想调到你身边去当秘书?”苏副部长故意逗闷子玩。
“哪呀,我想给她介绍对象,保一大媒。”
“谁呀?是你们厅里的人吗?”
“这你先别管,只回答我的问题。”杨元朝故意吊胃口。
苏副部长笑着说:“小王是去年大学毕业以后分配来的,23岁,学中文出身,家世不错,父母双亲都是基层干部,好像还没谈朋友。”
“哎,我想把……”
杨元朝话未说完,小王姑娘已经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了,分别放在两个来客面前,说了声“请喝茶”,然后,扭着细腰出去了。
杨元朝一直目送着姑娘离去,接茬儿道:“哎,我想把杨子介绍给她,你看行吗?”说完,扭头冲杨守信乐。
苏副部长注意地看了一眼杨守信,点头:“我看问题不大。哎,杨子,你有30了吗?”
“人家才二十七八,你是什么眼光呀。”杨元朝乐呵呵地说。
苏副部长一挥手,忙解释:“杨子,别介意啊,咱也算是熟人了,说多说少,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得担着。”
杨守信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可眼睛却已开始朝房门处踅摸了。
见此,杨元朝一边乐,一边道:“杨子的情况你大致了解吧?一直跟着我,具体职务是‘扫黑办’副主任,正经县处级干部。家庭人口也简单,父母二老和一个老奶奶均已过世,眼下身边只有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妹妹,就他们兄妹俩人相依为命。”
苏副部长一边听,一边点头微笑,待杨元朝停止介绍,说:“条件还真不赖,我看,除了有一个担心以外,别的都没问题。”
“什么担心?”杨元朝拧起眉头问。
苏副部长未语先乐:“我是担心人家姑娘害怕找警察。”
“警察怎么啦?”
“警察忙啊,这是其一;其二,警察的职业也够危险,常年到辈子和虎狼打交道,与形形色色的违法犯罪分子过招,能没一份危险?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也可能人家小王姑娘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不过,强扭得瓜儿不甜,我得征求她的意见,毕竟这是人家女孩子的终身大事,丝毫马虎不得。我作为月老和红娘,同时也是她的领导,必须得两方面都照顾到,尽可能周全,否则,就是对任何一方不负责任。”
“那就多多拜托啦,我听你的信儿。”
“行,我一定给你记着这事儿,几天内就可回话,误不了。哎,还没问问杨子,他到底是啥意见?”
“他还能有啥意见?”杨元朝大包大揽,并不无调侃,“没瞧见吗,人家光棍汉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放心,只要我帮他看中的,准没错,我还不知道他的标准?关键是人要老实厚道,不能有歪心眼儿。杨子,你说呢?”
杨守信仍不开口,只是笑,瞧意思没不赞成的道理。
半月后,不仅房子事宜得到圆满解决,苏副部长顺利地由三居变成四居,一直蜗居于大杂院斗室的杨守信和妹妹俩人也终于有了一套够宽敞的住房,而杨元朝的善意初衷也达到了目的,可谓物尽其用,皆大欢喜。
更让杨元朝欣喜和有些吃惊的是,经苏副部长牵线搭桥,小王姑娘不仅应允了与人民警察交往恋爱的媒妁之言,并且还令人眼晕地迅速与杨守信订立了婚约,准备随时成婚,整个闪击战。
为此,作为大媒之一的杨元朝不禁好奇地虚心向部下请教:“杨子,满打满算,你跟人家小王才认识几天呀,里外里加在一块还不满一个月,也教教我,到底使了啥法子,给人家姑娘吃了啥灵丹妙药,灌了啥甜言蜜语和迷魂汤,这么快就把人家姑娘给拿下了,整个迅雷不及掩耳,神速!”
杨守信因为爱情的滋润,一向严肃低调的脸上泛着明朗的笑容,但仍是老习惯,就是不愿多说话,只是抿嘴乐。
“说呀!跟我还装?赶紧交代实质性问题。”杨元朝笑着催促。
其实,他是在故意逗闷子玩,绷着脸儿,口气像是提审,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跟随他鞍前马后忙活的部下,也是小30的人了,该结束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单身汉日子了。
在领导的追问下,杨守信只得带着喜悦的口气说:“是她妈妈特别喜欢我,认为我靠得住。另外,说我也快30了,小王也已超过婚龄,该成家立业了。”
“跟我避重就轻玩虚的?”杨元朝一味拿人家年轻人寻开心,“别光说结果,重要的是过程,你是怎么追人家小王的?都使了哪些不可告人的招子?统统老实交代!”
杨守信只是一味高兴地乐。
“瞧你那傻样儿!准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吧?迫使人家姑娘不得不就范,跟你上贼船,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是不是?喂,你有那么靠得住吗?”
一当玩笑开到实质性问题,杨守信马上急了,指天对地地发誓:“头儿,我可是规矩人,不到结婚入洞房的时候,我敢胡来吗?”
“瞧你急得那样,有啥可心虚的?即使提前把‘事’办了,只要你小子不亏待人家,不当‘陈世美’喜新厌旧,也没啥错。关键是心!做人嘛,就得问心无愧。”
“我真没咋样,向毛主席保证!”
“得得得,少在我跟前装圣人,跟你说,我先前跟你嫂子初恋时,不是也没遵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