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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玉很快发现她有些厉害,记性超乎寻常的比自己还好,不到一个月把朝廷上下关系认全了,什么人什么身份配合怎么说话礼度轻重,不用庾纯在侧她都能应付的十分妥帖。
这才叫刮目相看,他观察了几日后调侃道:“讨人喜欢你也有天赋,要不要我给你个女参赞当当?”
元佶道:“那敢情好,我也能是个官了,难得难得。”
贺兰玉身边环绕的都是东宫侍从之官,往日起居服侍料理一切内府杂事的都是庾纯,另有名目繁多大小官员若干,元佶□□来,正是万绿丛中多了一点女儿红。
各位大人们私底下谁跟谁基友情深,谁跟谁相爱相杀,谁跟谁爱拉帮结伙谁跟谁爱拌嘴打架,谁家新娶了个小老婆谁家又老母跳井弟弟分家……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听了,看了,记在心上,却绝不瞎传瞎说。
很快元佶满意的发现自己在贺兰玉身边这帮侍从官员中间很受欢迎,大家都喜欢跟她说话,甚至而同她玩笑。朝廷来来往往的大臣,差不多都记得她的名字。
太傅张华,尚书令裴熠等老头子都跟贺兰玉面前提及夸赞。
渐渐下人们见面,也都恭敬称她一声元姑娘,就是皇后宫中那何林对她态度也好了许多,宫宴上她站在贺兰玉身后,皇后亲赐了她一盏酒,这回赏了便罢却没有闲话说。
贺兰忞同贺兰玉坐了一处,元佶感觉这位成都王一席间眼神就在自己身上上下溜,几乎要把她身上薄薄的丝绢小袖襦裙给盯透了扒下来。她跟在贺兰玉身旁久了倒是不怕人看的,只是成都王的目光也太*裸,而且他在朝中担任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楼樊,典京师兵卫,位比三公,威福甚重,非寻常权贵可比,上一次在上林宴,他喝斥楼阿蛮的气势元佶是印象尤其深的。她感觉到了压迫。
成都王抬眼示意了一下她,那眼神黑漆漆的如鹰隼,直看的人心上一麻,他低头凑了近向贺兰玉笑道:“太子,你这个侍女,我用五百两黄金同你交换可好。”
贺兰玉不咸不淡:“一个侍女而已,哪值得王叔如此破费。”
贺兰忞道:“此言差矣,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这话放在美人身上也是有理的。”
贺兰玉其实是早看出了成都王的心思,没想到他当真好意思开口。他放下酒盏,笑,也示意成都王身后的侍婢:“我看王叔的这位美人也不错,我拿五千两黄金同王叔交换可好?”
这话就是不客气的很了,贺兰忞脸上笑不住:“没想到太子还是个专情的人,看来是我唐突。”
贺兰玉一哂而过。
元佶看出他为这一句,怕是要和成都王结下梁子了。
这日回到东宫,贺兰玉的脸色便很不好。元佶服侍他换衣服,贺兰玉抬手捏了她下巴将她脸转过去,问道:
“你多少岁了?”
元佶对他努力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十四了。”
贺兰玉有点醉酒,笑道:“才十四就这么能给我招麻烦,再过几年我要拿你怎么办?将你绑在我手上?嗯?”他轻轻一个“嗯”,转音上扬,一下子撩拨在人心上,元佶全身汗毛登时立起,一阵透心的冷汗,手上动作都乱了。哆哆嗦嗦立刻要给他解了衣服就躲开,然而贺兰玉的呼吸直在耳边越近,身体也越来越热的往她身上压。她越是急越是乱,越是把那几样破衣服整理不清楚,最后贺兰玉脑袋往她肩上一拱嘴唇往她脖子一贴,元佶轰然炸了,手大力往开一推夺路就跑。
她也顾不得看贺兰玉,一直冲出了门外,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湿透,冰凉冰凉的。侍卫脸色惊讶问她:“姑娘怎么了?”元佶张口结舌忙道:“没,没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一片锁骨都露在外面。
侍卫的别样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是有多狼狈了。
她对侍卫道:“殿下有些不舒服,你们进去看一下。”
回了睡觉的屋子里,宋碧韩双双看她模样也不对劲了,却也没敢问。元佶佯装不知,一面平复着心跳,一面让宋碧帮她找衣服来换。她换了一身大袖交领,牢牢的锁了领子,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妆容,宋碧道:
“姑娘,你挽在臂上的披帛呢?那条缭绫缯的?”
元佶恍然又一惊,落在贺兰玉那里了!
她急急忙忙又追回贺兰玉房间,半道上想起自己已经把侍卫叫进去了,后悔的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到贺兰玉卧房门口,侍卫正等着她:“姑娘,还是你来伺候吧,殿下……”
元佶点头道:“你们出去执岗吧。”
侍卫出去了,揭开帐子,贺兰玉仰面卧着,袍子脱了一半,身上正缠着她的披帛,绛红色的薄丝裹了一身,他两只手握着那轻软温香的丝物放在脸上嗅着。元佶上前去,扯了一端将东西从他怀里拽出来。贺兰玉好像给人夺走了宝贝的孩子,不高兴的偏了头望过来。
还要伸手拽回去。元佶将披帛挽回手臂间,感觉自己又亭亭玉立的端庄了,她将贺兰玉残余的衣服解了换过。
☆、第19章 女儿言
元佶扶着他半身靠在自己肩上,灌了两盏茶汤。最后贺兰玉是清醒了,只不过神色很疲惫,就那么靠在她怀中不动,目光倦怠盯着灯架上蜡烛,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元佶也舍不得动,尽管他的身体很沉骨头很硬,几乎靠的自己腰背僵硬发酸。
这气氛太平静了,平静的几乎诡异,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元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和悲凉,然而想不得,说不得。
因此心里终于还是空荡荡的。
“殿下,今天得罪了成都王,会不会有麻烦。”
她突然想起一事,顿时有点担忧。
贺兰玉闭了眼:“得不得罪都没什么差,别人肯不肯服你,不是你肯不肯讨好他就能决定的。别人若要跟你翻脸,没有理由也能找着理由,不到翻脸的时候,有理由也得忍着。”
元佶隐约听的懂他意思,暗自受教。太子殿下人情练达思虑周全,跟自己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他心中有谱,自然不需要自己多余的担心。
她点头道:“成都王眼下是友非敌,我懂了。”
元佶舍不得离开他,贺兰玉的气息,温度,他的身体,所有都被自己搂抱在怀中。她看到自己绛红色泥金银绘披帛,鹅黄衣袖,簇拥堆叠在贺兰玉的脖颈,脸颊,手臂,身体四周。贺兰玉在这样柔软,鲜艳,芬芳的拥裹中静静呼吸……
她很想用自己美丽的衣物将他全部包裹。
这么想着,她抬了手,将自己的袖子叠上了贺兰玉的脸,覆盖住了他整个上身还有头颅。贺兰玉迷离的笑声透过轻丝低低传出来,伸了两只手握住,道:“好香。”
贺兰忞确实没表示生气,跟太子的关系依旧同往日无异,时常到东宫走动。甚至而送了贺兰玉两位美婢,还取笑道:
“太子舍不得让美,我可是大方的人,这其中一位便是你酒宴上要五千两黄金跟我交换的人,五千两黄金我也不要了,权当是送给太子的心意。”
贺兰玉也便笑纳了。
元佶心知这成都王这是装模作样堂而皇之的把自己人安插到东宫来了,然而先前贺兰玉已经是扫了他的脸,人家已经摆了大度的姿态出来,不记恨还反倒示好,若是再不给面子就当真是不识好歹了。她主动跟贺兰玉请求:“殿下,这两个人让她们跟着我吧,宋碧她们几个笨手笨脚的,成都王身边的必然是聪明伶俐。”
贺兰玉便顺水推舟,示意两个侍婢上前,一对姐妹花,长的分不清你我:“叫什么名字。”姐妹花姓石,一个答:“绛珠。”一个答:“绿珠。”贺兰玉指元佶:“你们以后跟着她。”姐妹两便一齐施礼:“绛珠见过元姑娘。”“绿珠见过元姑娘。”
元佶让宋碧先带两人下去安排住处。
贺兰忞一旁看着,笑的意味深长:“元姑娘面子果真不浅,本王原先还小瞧了,失敬失敬。”元佶有心要和这位打好关系,跪了在侧给他斟酒,婉转语道:“王爷这话可是羞杀我了,元佶无才无德,承蒙成都王殿下如此青眼,知遇之恩恨不能报,只是常言有道,忠,诚,恒,信,如臣侍君,如下侍上,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待我好,我若跟了王爷,怕王爷也要嫌我忘恩负义呢。”
两手捏着酒盏敬上:“王爷觉得我说的是也不是?”
贺兰忞接了酒,一口饮了,笑道:“能言善道,你说的很是。”
这边正说笑着,庾纯从走廊穿出,脚步如飞过来,递给贺兰玉一封短书:“殿下,荆州刺史姚侃死了。”
贺兰玉倒不惊,只怪道:“这么快就死了?上月我看他还在奏书上自夸老当益壮,能餐一头小牛呢。”边说边